400幕后主使_医妃无双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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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幕后主使

  这种魇镇之术,乃是当日流放之时,芍药跟人后面学的。

  作为薛莹仆妇,跟着主子回到越都,芍药便听说,九公主如今成了离王正妃,还把她那兄弟推上越帝之位。

  而芍药,相貌聪慧何来比九公主差,却落到了下乘。

  这种事呢,越想越扎心。

  悄悄走进长宁宫的那晚,一个念头便在芍药心里扎下了根,她要给那两个害了她一辈子的人下蛊,让他们万劫不复。

  小试牛刀不久,离王遇刺重伤的消息便传来,芍药竟是欣喜若狂,未料这招如此之灵。

  其后没多久,九公主为了赵国夫人来了越都,芍药赶紧藏起来,索性等着瞧,云清宁的下场。

  这一等,等得人心焦,直到白日里,薛莹哭哭啼啼地回来,说是皇上竟要纳妃了。

  薛莹不过中人之姿,却被她娘带得,常做不切实际的梦。芍药正是借这对母女的虚荣,才从一个谁都不管的流放之女,成为薛家的仆妇,有了安身之地。

  在芍药看来,这位就是另一个月儿,虽有晋王府加持,却始终不放越帝法眼,如今空忙一场也是好笑。

  但有一桩,薛莹告诉她,明日便会有越帝新宠搬进长宁宫。

  芍药当时就慌了。

  但被人发觉了巫蛊之物,她这小命便要丢。

  可方才芍药一下回过味,自己是被吓破了胆,才乱了方寸,竟忘记自己早不是宫女,便是有人要查,也未必能查到她头上。

  “奴婢……是受薛女官所派,”芍药为了保命,什么都能豁出去,何况是把薛莹豁出去。

  无情从屋梁上跳下来,不紧不慢点起了火折子。

  冷不丁看着无情的脸,芍药脸上表情精彩了。

  “芍药,什么时候回来的?”无情竟像是在寒暄。

  无情想了半天,芍药被扔去流放之后,也没管她下落,无情甚至以为,这女人早已死了。

  没想到,人家如今跑长宁宫活蹦乱跳呢!

  “想要魇谁?”无情直截了当。

  芍药唇角抽了抽。

  “不说……”无情瞟过去。

  芍药忍不住一哆嗦。

  时隔多年,芍药还记得这位的心狠手辣。她的一双腿便是被无情打断,如今外面看不出来了,可一到刮风下雨,总要教人痛入骨髓。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芍药一俯到底。

  云清宁从暗室走了出来。

  此刻身处长宁宫,再次看到芍药,云清宁几乎要忘记的往事,又一桩桩浮现在眼前。

  无情冷笑一声,“既然做得出,怎的又不敢认了?”

  “无情大人,奴婢如今侍候着薛女官,乃是人下之人,只敢听命于她就调遣,不敢多问。”

  如月一脸好笑,“搞这种巫蛊之术,你这条命算是交代了。我倒有些好奇,薛女官何曾见过九公主当年模样,倒是像得十足,这人偶……想必是你做的?”

  “没有,不,是她逼我的!”芍药面皮直抽抽。

  无情干脆怒喝,“到底怎么回事,再敢有一句瞎话,老子这会儿就砍了你!”

  芍药猛地哆嗦起来。

  “芍药”,云清宁终于开了口,“我只问你一句,我母亲是如何倒下的?”

  芍药整个人抖了抖,抬起头,望向了突然出现的云清宁。

  时隔多年,芍药自觉老到,已然不敢看镜子,却没想到,云清宁今日是当年模样,甚至添了几分娇艳和妩媚。

  老天……太不公平。

  “还用说吗,就是她干的!”如月冷声道。

  “不、没有,绝没有……”

  求生的欲望让芍药脱口而出,“奴婢绝不敢下毒。”

  莞儿抬脚,朝着芍药踹了过去,“公主有说,赵国夫人是被下了毒吗!”

  无情拿眼瞧瞧莞儿,话说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芍药歪到地上,肠子都悔青了,谁想到自己竟是露了破绽。

  “奴婢是说,平日只有薛女官赵国夫人身边伺候,并不准我插手,下毒的……是她!”

  芍药低头道:“奴婢是亲眼看到的。”

  反正都到这一步,芍药为了脱罪,什么话都敢说。

  云清宁沉声问,“她为何要如此?”

  “是受晋王府指使!”

  无情是神色阴冷下来,“芍药,你也是死过一回的人,随意攀诬晋王,可知死路一条。”

  这话一出,芍药冷汗淋漓,“无情大人饶命,奴婢没这么大胆子!”

  云清宁淡淡地看着,已然是中年妇人模样的芍药。

  想当年救下她时,芍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发誓要一辈子追随。

  也没有过多久,云清宁便知道,自己引狼入室。

  “给我听清楚,那巫蛊之术,我可以不在意,但是!”

  云清宁冷冷地道:“我母亲被人下毒之事,无论是不是你所为,至少是知情不报,我不放过你!”

  芍药没有求饶,甚至直视着云清宁。

  她回到越国,不是为了再次匍匐在云清宁脚下。

  有脚步声传来。

  赵重阳走到里头,看到地上的女人,“来人,将她拉到院子里打死。”

  芍药心下一凉,“皇上饶命,奴婢冤枉,一切之事皆是晋王府在背后主使,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瞧你以前多眼瞎,这人无论跟着谁,也是个背主求荣的。”如月在云清宁耳边道。

  莞儿看着芍药,“倒不急着处置。你这鬼话呢,也给我少说几句。跟着薛萱一块在赵国夫人府侍候的人可都说,你可是副主子,里里外外都是你在张罗,便是薛莹都听你的。”

  芍药脸上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

  赵重阳怒火中烧,一把将芍药拎起来,“混账东西,竟敢对我母亲做出这种事!”

  芍药闭着眼大叫,“皇上,明明就是薛莹指使,不信拿她来问!”

  长宁宫这会儿宫门大开,薛莹被绑进来时,披头散发,一脸的错愕。

  等看到主位上坐着的赵重阳,薛莹呆住了。

  赵重阳死死地瞪过来,眼中尽是怒火,“薛莹,赵国夫人到底得罪你何处,就是要他性命,若有什么不满意,尽可以跟我说,做这种阴毒之事,你还是个女人吗?”

  薛莹依旧一头雾水。

  方才有人凶神恶煞地冲进屋里,都不让她穿好衣裳,扯着头发把她带了过来。

  薛莹从小被当成大家闺秀教养,未料今日,却受了这般羞辱。

  再一转眼,薛莹看到了长公主,以及……站在赵重阳身后的那个林女官。

  薛莹身形控制不住晃了晃。

  白日里在御花园看到的那一幕,几乎摧垮了薛莹。

  一个刚入宫的女官,借着长公主在背后撑腰,竟然成为长宁宫的主人,由此而来的,是薛莹成为众人眼中的笑话。

  崔嬷嬷倒是劝她,要忍下这一口气,长公主迟早要回秦国,到那时候,晋王夫妇自为帮她翻过身。

  这一晚,薛莹辗转难眠,却未想到,还有这样的后续……

  在皇上眼中,她竟成了阴毒女人。

  众目睽睽之定,薛莹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

  “薛女官,说说这几日,你是如何照应赵国夫人的?”开口的竟是那个晋王口中,被派来监视皇上的秦国将军。

  薛莹:“……”

  “快点!”赵重阳不耐烦地催道。

  薛莹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出于自保的本能,嗫嚅地开了口,“奴婢是受皇上所命,尽心尽力服侍在夫人床前,便是那一回出了差池,也是无心之过……”

  “谁问你这个!”

  赵重阳直接打断,“你是如何给赵国夫人下的毒!”

  薛莹脑子嗡了一下。

  下毒……

  赵国夫人不是得了重病了,怎么变成了下毒?

  “到底受谁的指使?”

  无情探过身,“芍药已然全部招认。你若肯说实话,或能留得全尸,否则后果,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

  此事要真的与晋王府有关,只怕他还得立马向离王禀报。

  敢对离王岳母下杀手,不知晋王是摄政不想干了,还是根本就不想活了。

  薛莹全然愣住。

  赵重阳此时对薛莹只剩厌恶,原本他还觉得,这位颇有几分兰心蕙质,却没想到,妍丽容颜下藏了如此狠毒之心。赵重阳甚至庆幸,当日没有答应晋王,将她收入后宫,若不然,有个居心叵测的女人睡在枕边,另一个被下毒的该是自己了。

  “皇上,我没有……”薛莹脸上尽是恐惧。

  “还想狡辩,自己做的事情要认!”无情倒笑了。

  薛莹不停地摇着头。

  当日侍奉在赵国夫人身边,薛莹如何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是想把人照应好了,在皇上面前和些好感。

  薛莹承认,照顾病人实在不易,到后头她的确有些倦怠,也是崔嬷嬷一手把事情揽下,说是这等辛苦事,无需劳动她这种大家闺秀。

  陡然之间,薛莹反应了过来,“皇上,当日近身侍候的不是奴婢,是崔嬷嬷……”

  “把人带上来!”无情吩咐一句,自是让两人对峙。

  没一会儿,芍药被扯了过来。

  无情问,“你们两个,到底谁下的毒?”

  “皇上,是薛女官,奴婢便是有这个胆子,也拿不到毒药。”芍药这会儿能咬就咬。

  无情笑了出来,“我说芍药,别的宫女或没胆量或本领干出这种事儿,可你却有。咱俩可是老熟人,当日月华宫那把火是谁烧的,真以为本将军不知道?”

  芍药还在硬撑,“奴婢连个宫女都不是,如今只想苟且偷生,不敢给自己找这种麻烦,且大家伙都瞧见了,赵国夫人平素用药,都是薛女官亲自喂的,且不许我等靠近。”

  看着崔嬷嬷这么信口雌黄,薛莹气昏了过去。

  一盆凉水,倒在了薛莹的脸上。

  半天之后,薛莹缓缓地睁开眼,神色凄厉。

  “赵国夫人与你无冤无仇,若是你伺候得精心,说不得皇上认为你贤良淑德,还能让你当个妃子,你非得铤而走险,想必背后有更大的好处,不如说一说?”无情在薛莹眼前走来走去。

  薛莹已是百口莫辩,半天回道:“小女什么都没有做,若将军不肯信我,今日小女便以死明志!”

  说话间,薛莹竟从地上爬起,瞅准不远处一根柱子,便要撞过去。

  “她畏罪自尽!”芍药疯狂地吼了起来。

  莞儿脚尖点地,直接飞上去,将薛莹拦腰抱住,随后扔到了地上。

  无情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其实便是你不说,这其中真相,我等也猜得出。”

  无情走到芍药面前,蹲下来问,“你便说说,薛莹这么做的目的为何,若是答得出,或者……能逃一死。”

  无情说到这儿,故意顿住,就为了让芍药自个儿体会。

  此人可是贪生怕死得要命,但有一根救命稻草递过来,少不得要抓住。

  “是受晋王所命,晋王妃最瞧不上赵国夫人,觉得他一直把皇上紧紧攥在手中,以至于皇上与他们倒离心离德,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便让薛女官将人弄死。”

  “怎么个弄死法?”

  “那砒/霜是郡王府送来的,叮嘱薛莹在饭食里每日下一些,切莫让人察觉,只需拖上些日子,人死得无声无息,谁都瞧不出来。”

  无情看了看芍药,心下冷笑。

  芍药还是话多了,薛莹真要受晋王所命杀人,便是再傻,也不会把如此隐秘之事告诉别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回把晋王揪出来,倒有些意思了。

  这会儿站起身,无情叹道:“当日离王殿下将皇上交托给晋王,自是百般信任,只是这位太过自以为是,到最后反害了自己,还是脑子不清楚啊,便是我,也要替他长叹一声。”

  梅妃床榻边,赵重阳跪在地上,“娘,我如今找到凶手了!”

  即是找到凶手,赵重阳急吼吼要来给梅妃禀报。

  只这会儿梅妃依旧昏昏沉沉,只是眼皮子动了动。

  赵重阳巴巴地看了半天,用手背抹着泪,“娘,您得醒过来。姐姐同我说了,等您好一些,便要带您回抚州,您不必担心我,我在这一定照顾好自个儿,只要您没事儿——”

  云清宁拍了拍赵重阳肩膀,“让娘休息吧,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这件事……”

  云清宁说到此处,不免欲言又止。

  刚才她亲眼看着,薛莹被带下去时,那惊恐慌张的眼神。

  说实话,芍药的话破绽太多。

  充其量,薛莹不过是个一心一意想要当皇妃的女子,或是有些虚荣,却未必有多高的手段。能被芍药利用,足见她与当年的九公主一样,欠缺戒心。

  晋王说来也是老狐狸,杀人这样的大事交给这么个女孩,实在教人不能相信。

  赵朝阳站了起来,转过头时,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我绝不放过晋王!”

  云清宁眉头皱了皱,不免制止,“不可轻举妄动,此事还得慢慢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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