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_重生后我想嫁早死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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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得救,皇后却早产生下了一名女婴,太医院的几位医正们都说皇后急怒攻心又奔走呼吁,生生伤了根基,只怕以后子嗣艰难。

  从此官家一生敬重这位皇后,即使她膝下只有一女也不改初衷。

  等晋王登了极乐庶子登基,因着当年的宫乱救命之恩,仍旧毕恭毕敬奉这位嫡母为太后。她老人家却不贪恋权柄,虽然在庶子年幼时摄政,可在等庶子十三岁后立刻主动交出了摄政权利,让朝中大臣们赞叹不已。

  当朝官家登基后,因着受前朝官家的托付,对太皇太后也恭恭敬敬,太皇太后却已年事已高为由,惯常只躲在深宫礼佛。

  可她虽然潜心佛堂,智慧却丝毫不减。骤然听到外孙女的伤心事,毫无妇人们常有的慌乱和无措,却只等着外孙女自己拿主意。

  怀宁郡主眼光中虽仍有泪光,却还是坚毅说道:“这也便罢了,偏昨日月奴贪玩去玉津园,探听到有押班要在我所乘马匹上做手脚,将母驺虞的粪便涂在马鞍马蹄上,好引得驺虞发狂。我只当是孩儿家戏言,谁知今日去赴宴,好巧不巧皇后就让我们骑马去看驺虞,我趁众人不备,从马匹上跌落下来,可再也不敢久留,想夫君为何谨慎了好多年,偏偏这几日带着外室登堂入室?就急急来向外祖母讨个主意。”

  太皇太后身子猛地坐直:“当真?”

  月奴和怀宁郡主同时点点头,想起昨日所见,月奴补充道:“那押班姓郭,口口声声要替太后娘娘出气。”

  五月的阳光从外头照进来,看得见虚空中尘埃飞扬,又如新雯,清旸升天,光入隙中。空中渚有尘相,尘质摇动,虚空寂然。

  宫中的押班里头正有个刘后的心腹,恰恰被抬举为押班,太皇太后闻言后了然:“想必是明殊与刘后勾结,存了必定害死你的心思。”她微微蹙起眉心,“只不过刘氏要害你也罢了,为何要告知明殊?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变数,刘氏其人鹰视狼行,一心打着朝堂上的主意,怎么能这么疏忽?”

  前世刘氏果然是走的摄政太后的路子,月奴不由得佩服太皇太后识人英明。

  怀宁郡主亦陷入思索,“莫不是她担心一次不成,索性与明殊合谋?要明殊里应外合?”“又或者她得手后要明殊帮她做些什么她不方便做的?”

  太皇太后忽得神色肃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盯着空中飞舞的点滴尘埃,叹息道:“佛说微尘众,则非微尘众。和离也好,至少保一条性命,等我问过官家示下。只你要记住,和离也便罢了,可大郎和三娘子却不能带走。”

  “外祖母!”怀宁郡主低呼。

  太皇太后苦笑:“儒家那些经典素来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入则事父兄那一套,便是天家能以权保你和离,可父子血脉难断,你和离没人弹劾,可若是你执意要割舍父子父女,只怕儒家弟子定会调出来死谏。本朝以儒家治国,祖宗又定下不杀文官的规矩,只怕官家也保你不得。”

  怀宁郡主闻言犹豫,这她自然是知道的,本朝的公主们都各个活得委屈,何况她这个与皇家血脉远了些的郡主呢?若是她不能看顾儿女,被明殊和后娶的妻子磋磨了怎生是好《》

  月奴却仰起头,声音细小却坚定:“娘,我不怕!我和哥哥定会过得好好儿的,你定不要为了我们折损了进去。”

  是个有见识的,而且还纯孝,太皇太后赞同的点点头:“说的是!若是有些私心的小娘子碰上此事,或是担心遭人嘲笑,或是囿于规矩,或是担忧自己婚嫁因此受挫,只怕会一心求娘不要和离。可月奴却只想娘亲过得好,是个孝顺的!”

  月奴从未听过这种言论,不觉听得入了迷,太皇太后又说:“世间规矩千千万,中等人守规矩,下等人破规矩,上等人定规矩,倘若是外头的人要你守规矩,你定要好好思辨一下是为着什么,值不值当,千万不要想夫子如何教的、孔圣怎么说的、旁人怎么看的。”

  这可是帝王之道了,月奴只觉得太皇太后说的言论虽然惊世骇俗却细细听自有一番道理,怀宁郡主先急了:“外祖母!”

  她警惕的眼神逗乐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笑了笑,也不坚持:“也罢也罢,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又收敛了笑容,“你今日就回周府去住,以后不要再回郡主府。”

  说罢,她眼波一抬,流露出无限杀意,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宠溺晚辈的慈爱老太太模样:“刘氏和明殊,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吃了网购的擀面皮。

  擀面皮之精髓,在于其调和水,老字号的店家用各色香料加水煮出,做成后不加黄瓜丝不加麻酱不加醋

  只有无色的香料水和面筋

  吃一口那种复合的香味是米皮和凉皮无法比拟的(对不起踩了凉皮)

  要是还喜欢吃辣,舀一勺子红油辣椒

  夏日炎炎吃起来,真的很解暑,还减肥

  第16章苏半仙

  怀宁郡主住进了周府,除了她的部曲中间出去过一次,到了郡主府将郡主的陪嫁器物尽数都收了起来锁在了枕云院又层层把守住之外,居然就闭门不出了。

  便是刘后派来探望的内侍来,也只是郡主身边得用的周嬷嬷上前禀告:“我家郡主伤势恶化,高烧不退,”

  马车又摇摇晃晃从兴国寺出来,从一堆花团锦簇的青石街道上碾过。

  怀宁郡主虽然适才在太皇太后那里立下决心定要和离,可毕竟与明殊做了多年夫妻,心里到底还是迷惑哀伤于对方忽然的变心,因而有些神情萎靡,她怕自己忍不住在女儿跟前哭,于是强忍着哀痛笑着打发女儿:“你还是第一次来汴京城过端阳节,我让周嬷嬷跟着你,你瞧瞧热闹罢。逛一会子会周府便是。”

  月奴见母亲得了救,又寻了太皇太后撑腰,又高兴于她能迅速舍弃对夫君眷恋提出和离,所以压根儿就没瞧出母亲的异样。

  心里一轻松,正好娘亲发话,她便顺顺当当谢过娘亲,提起裙子就跳下了马车。

  此时汴河两岸正有龙舟赛,大部分市民都去了河边围观,因而两旁的街上又装扮得花红柳绿又没有拥挤人群,月奴细细逛过去。

  有的店门口正堂摆着通草雕刻的天师驭虎像,周围热热闹闹围一圈五色染菖蒲悬;卖花的阿婆提着马头竹篮,不停叫卖;还有的手巧的摊贩用不知道什么木头刻了百虫的样子,月奴细细辨认,有蝈蝈、有蚱蜢、有螳螂,端的是栩栩如生。

  月奴买了一只石榴花别在鬓边,又笑嘻嘻买了几枝栀子和棠棣香木:“回头给娘亲簪上。”

  卖花郎是个会来事的,见状又问:“我这里还有艾叶和草花串,挂在门楣上最是辟邪去煞,小娘子可要买?”

  月奴并不搭话,回头看看周嬷嬷,周嬷嬷笑吟吟道:“既如此,你便给我包上罢。”

  长街那头走来两个儿郎,一个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一个却生的潇洒美少年模样,只举止有些神神鬼鬼。

  那个神神叨叨的道:“祐哥儿,你听我的准没错,方才出门时可卜出来一个恒卦,说起来上卦为震,震为雷,下卦为巽,巽为风,这可是难得的好卦呢……”

  赵祐懒洋洋抱着双臂,将手中那柄宝剑护在怀里,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哪天不卜几卦?便是司天监门口卖膏药的阿婆,都知道苏家大郎做什么都先要卜卦。”

  旁边这儿郎叫苏颂,是内宫里鼎鼎有名的神算子。

  苏颂姓苏。随了司天监监正苏白泽的姓,苏白泽算得上是国师级的人物,早十年前他便已经白发斑斑,往城外寺庙去论禅,回家却抱着个襁褓,说是河边捡的。

  苏白泽年轻时下定决心不要家宅累赘,一心研习天文算学,临老了却报了个婴儿回了司天监。就有人说这孩子是他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又有人说其实是庙里的和尚的私生子,说什么的都有,可苏白泽不理会那些声音,兀自抚养起了这孩童。

  苏白泽似乎真有些本事,九年前卜中了南边的一场水患,官家要赏他,他却道只要给孩童讨个名字便罢,于是官家便赐了颂字。

  因着官家倚重苏白泽的缘故,苏颂自孩童时就总进宫,苏颂跟苏白泽不同,苏白泽是天生的学究脾气,苏颂却生来是个嘴上抹蜜的风流公子哥儿,平日里不是猴着要跟官家讨一方砚台,就是给小宫女们卜算未来姻缘,每次他一进宫,上下的宫人们便欢欣鼓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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