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自作自受_成为omega后一夜大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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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自作自受

  从缨离开了卢家之后并没有回市区的公寓,而是返回了郊区的主宅,确切的说是主宅里的一栋别馆。

  他并不和家人一起住在主宅,他自己有一座独居的小楼,从他十二岁从疗养院回来之后,便一直住在这里。

  不过他在主宅的时间也不多,上学后从缨就住在了外边的公寓,只有需要回主家的时候,从缨才会踏足这里。

  从亨从匆匆赶来的管家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十分惊讶,他放下筷子,起身,“他回来了?”

  管家点点头,又附在从亨耳边说了几句,听得从亨皱起眉头,“他真这么说?”

  同桌的从夫人和从绘纷纷停下用餐的动作,从夫人倒是没什么表示,擦了擦唇角就准备离开,十二岁的从绘年纪还小,对这个甚少露面的哥哥十分好奇,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从夫人看见小儿子的小动作,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道,“别乱偷听,跟我走。”

  从绘被母亲抓包,顿时有些焉了,可他又不敢违逆强势的母亲,只好垂头丧气地准备跟着母亲离开。

  倒是从亨笑呵呵地止住从夫人的动作,“明晰,就让他听听也没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他大哥回来了。”他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古怪,“你也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吧。”

  从夫人有些犹豫,她并不过多的掺和从缨父子俩之间的事,但她也很久没见过自己的长子了,要说不想知道那是不可能,想了想,从夫人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从亨的脸色,轻轻问道,“从缨···出了什么事吗?”脸上除了担忧,还有希望能为从缨解决烦恼的渴求。

  从亨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发苦,心里一阵阵惆怅与愧悔翻涌,他和妻子的心情何其相似,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对从缨的愧疚便与日俱增,在那四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想该如何弥补对他造成的伤害,可从缨回来之后,便一个人搬去了别馆,若非是家族大事,便从来不和他们多话,别说没用一个请求,便是连一面都很少见。

  “从缨他说他等会儿过来。”

  从夫人惊喜地眼睛都亮了,唰地就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刺耳嘈杂声,“我去换身衣服,这身衣服太平淡了,我······”

  “不必了。”从亨看着从夫人欢喜的手足无措的模样,脸上苦笑更深,“他马上就要过来了,恐怕是等不了你去换衣服了。”

  “这样啊。”从夫人面上有些失落,可很快又恢复了精神,叠声地叫人把她的化妆包拿来,她要补补妆。从亨也马上吩咐人去准备晚饭,听管家的意思,从缨好像并没有吃饭。

  从绘简直要被父母的兴师动众给弄傻了,好像等会儿过来的不是他的哥哥而是什么大人物似的,可即便是接待大人物,从家夫妻也从来没有失去过从容,哪有像今天这样,从绘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

  “你这是什么表情?”平时看儿子千好万好的从夫人少见的对从绘皱眉,有些训斥道,“等会儿见到了哥哥要叫人知道吗?”还不等从绘说话,她就喋喋不休地念叨起以前从绘和从缨见面的事。

  什么不会说话,木木讷讷,不要讨人嫌之类的,源源不绝地从从夫人口中冒出,听得从绘恨不得捂着耳朵逃出去,还是从亨觉得从夫人太过了才止住她的念叨,可此刻的从绘已经对这个许久不见的大哥没了一点好感。

  真烦,他想,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凭什么摆这么大的架子,等会儿我偏要不给你好脸看。

  然后他很快就把脸打得啪啪响。

  从绘看着自己大哥的眼神几乎是闪着精光!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发光体,哪怕他只是坐在那儿,形容随意,没有半点修饰,可只要他在那儿,他就是你视觉的中心。

  从缨就是这样的人。

  “你···你说什么?”从亨喉咙干涩,嘴里发苦,几乎张不开嘴巴。

  “我答应了卢家要“嫁”给卢柏。”他的语气没有半点改变,甚至在说到“卢柏”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下意识就放软,语调也变得更轻柔。

  但是他话中透露的信息却让从亨和从夫人无法接受。

  从夫人甚至第一时间就站起身,神色哀恳地拉着从缨的胳膊,脸上是满满的请求,“我们去和卢八夫妻谈,你不要去卢家好不好?”

  从亨也很快就跟着说,“是啊,现在年轻人结婚也不说是嫁不嫁的了,我和你妈妈当然是赞成你和卢八儿子的婚事的,甚至婚礼我们也可以让你们去卢家完婚,可入赘的事,我们就不要提了好吗?”

  从缨淡定地从从夫人手中抽出胳膊,声音平淡没有波动,“我并不是从家属意的继承人。”

  一句话,就让从亨和从夫人的脸色变得雪白。

  从亨立刻就对诧异的从绘喝道,“滚回你的房间去。”

  从绘也被哥哥这个突如其来的话炸的脑袋发木,一时间满脑子昏沉,下意识就往房里跑。

  从缨看着弟弟跌跌撞撞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讽意的微笑,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人心,“有什么不好说的,从家可不会要一个精神病做家主。”

  从夫人已经承受不住,捂住嘴巴低泣出声。从亨的脸色也铁青,攥紧的拳头青筋直露,“不要说了!”

  从缨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动容,漫不经心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勾了勾唇角,“实话而已,我们心知肚明。”

  这是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亨要紧牙关,才忍住在儿子冰冷的目光中没有避开眼睛,只是声音的颤抖仍然暴露了他内心的虚弱,“我们不会看着你···,”他似乎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句子,但目光闪烁间却不知如何说下去,声音透着疲累和无力,“我们会让你一生无忧。”

  从缨的笑容更冷,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冷漠,“哦,A市的几家公司,”又看了眼依旧泣不成声的从夫人,“还有母亲嫁妆里的集团股份?”他歪了歪头,像是计算了一下,“倒也能值不少钱,足够让我丰衣足食了。”他在说到丰衣足食这四个字的时候加重了一下语调,从夫人听他说完这句话,哭得更厉害了。

  作为从小培养的继承人,被抛弃后的弥补就是丰衣足食,哈,听着有些荒谬不是?

  不过从缨在疗养院的第二天就考虑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他的心里没有半点波动,毕竟长达二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接受一切,可对于一直欺骗着他的从家夫妻而言,直接血淋漓地将他们内心的想法暴露出来,还真的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不说出来,大家可以潜移默化,一说出来,那可就真是剖心挖肺了。

  “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从夫人第一次失态地在别人面前放声大哭,扑在丈夫身上哭得直不起身,就像是要向谁恕罪,又像是为什么后悔。

  可回应她的只有从缨的一个无动于衷的眼神。

  从缨甚至还有闲心分出注意想,有点难看。

  也许是镇定剂用多了,他从疗养院回来就变得有些麻木,外间的感官对他而言从觉着隔着一层,从缨不着痕迹地转开眼睛,根本懒得看从夫人已经哭花了的脸。

  “我们答应你。”从缨的冷漠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如果不是要念着他们还是他的父母,恐怕他就直接这么做了。这种情况下,说不说不过端看从缨的心情,显然他现在心情不错,可若是再说下去,只怕他就会失去耐心了,从亨说完这句话,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有些颓然地拍了拍从夫人的肩膀,“不要哭了,只是入赘罢了,从缨还是我们的孩子。”

  从缨这才有些满意的露出点笑意,“对呀,只是名义罢了,血缘并不会改变。”

  可从夫人脸上的哀色却更甚,心头麻木而钝痛,捂着脸连哭声都发不出。失去了名义,他们和从缨,还剩什么,血缘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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