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_万般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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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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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喊来的车已经到了。

  易渡转身要走,又停住,侧眸看了看背后车里的人,她也正看出来。

  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勾勾的,带了点粉红色,风情万种,只是此时,在出了事故的车里,还被导演气到了,眼神免不了有点可怜。

  他抿唇,蓦然开口:“喊车了吗?”

  盛临回头看司机,还在下面处理,应该忘了。

  她一笑,摸出手机就要自己喊。下一秒,脚步声传来,车门被打开。

  外面的男人开口,低低干净的声音伴着晚风拂过耳边,满满磁性,“下来吧,我送你回去。”

  盛临握着手机的手停下,犹疑须臾。这地方不适合多待,很快媒体就来了。

  她跳下车,走过去和司机说了声,就先离开了。

  坐进他喊来的车里,她低声和司机报完地址,转头冲旁边的男人开口:“谢谢。”

  他扫了眼,没说话。

  后座两张椅子,车内没有别人,盛临和他不熟,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就这么倒头继续睡觉也不合适,身边坐着这么一位,以前遥远得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人,她也睡不着。

  盛临侧了侧眸,他闲散地卧在椅子里,长腿在后座不怎么宽大的空间里不太施展得开,手上握着个手机轻轻转动,偶尔看一下,一下一下,似乎在想事情。

  车外呼呼的风声与鸣笛声,星光铺在车窗上,车内太过静谧,她一时忘了回神。

  易渡坐好后,手机开始此起彼伏地震动,一群刚在婚宴上喝了不少酒的朋友纷纷发来热情慰问,嬉笑调侃怎么回事,刚出门就撞了,还和女神一起。

  新闻一定要处理好,不要抢了今晚庾导大婚的头条。

  由着这个话题,某个群里开始有人聊起来,到他结婚,微博不知道怎么个盛况。

  他随意扫了眼,干脆关机。

  握着手机静默半晌,感受着旁边那道温柔又隐隐带着温度的目光注视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转过脸,“怎么了?头晕躺下休息。”

  盛临一顿,回过神来脸色微微泛起热气,微笑:“没事。”

  浅浅一句,声音夜风一样,柔滑舒服。

  隔着椅子之间不到一臂的间距,两人再次目光笔直缠绕在一起,她默了默,卧入椅背转过脸。

  易渡就着那个姿势停了一会儿,目不转睛,一会儿后,司机从前面中央后视镜奇怪地看了看他,他斜睨了眼,默默转头坐好。

  盛临手机响,她松了口气,从早前带来放在自己车上的包里翻了个耳机出来了,戴上后接起了电话,她经纪人的。

  “我吃好了,在路上呢。”

  “明天早上的飞机,提醒你一下。”

  “唔,”盛临揉揉太阳穴,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明天是要出门的,伦敦电影奖,“我知道。”

  经纪人听她的声音有些许含糊柔软,问:“喝多了吗你?”

  盛临浅浅弯起红唇,人靠着椅背,手指轻拢肩上披肩。入了夜,十二月的天气有点冷,纵使在车里。

  “嗯,还好,就是红酒后劲有些大。”

  “知道大你还喝多。”经纪人被她云淡风轻的语气气笑了,“你在路上了?和司机?”

  盛临垂下眸,想了想,头又晕了起来了。那边的人好像还不知道她遭殃的事,“不是,我车出了点事故,现在蹭别人的车。”

  旁边的“别人”闻言,盯着窗外夜色幢幢的眼底不由自主地转了转,接着,划过一道淡薄笑意。

  盛临还在应付电话里听完出事故马上吓到,得知没事又怕她一个女星半夜喝醉出问题的经纪人。

  “那你坐谁的车呢?也是一起去喝喜酒的?”经纪人马上问。

  “唔,对。”

  “男的女的?”

  “前面。”

  “......”经纪人微愣,“谁啊?”

  盛临轻咬下唇,喉咙里滚动着两个字,却没说,“回去再说,我快到了。”

  盛临抬眸,发现已经到了她住的住宅区前面一条公路口,她刚刚说的这里,司机也已经在靠边刹车。

  左边静坐着的人慢悠悠扭头,扫了眼外面,“就在这里?哪一片,送你到门口。”

  “不用了,”她对他一笑,“我那里不是什么僻静的地方,狗仔多得是,不要给你找麻烦。”

  易渡顿了顿,和她干净清澈的眼睛对视两秒,再次看了眼外面的车水马龙,路边一排杉树淋了雨,郁郁葱葱,旁边有一条安静的人行道。

  他颔首,“小心点。”

  盛临道了谢,打开车门,听着电话里的经纪人悠悠地说她是怕她被人卖了,关上门戴着口罩走进路边人行道。

  “谁敢动我呢你说?我是盛临呢。”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浅浅的,像刚刚在优雅地说红酒后劲有些强。

  经纪人默了。

  “何况,我坐的易渡的车。”

  “谁?那位你一直想把他压在身下的大佬?”

  “......”

  “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他也去喝喜酒?”经纪人一通自言自语后,话题又回归了正轨,“这位大佬虽然在外声名无懈可击,从无负面,可私底下我都没接触过他,也不能就确定......是不是?”(第2/2页

  盛临脑海里闪过早前在婚礼现场,握手时,他停留不到一秒的动作。

  “嗯,你不认识他。”

  红灯还有十几秒,身后车内的人闲闲侧眸望着那个在风里裙摆飘摇风情万种的纤细身子,几秒后,缓缓微微皱眉。

  司机透过后视镜见了,问:“怎么了?”

  “没事。”他薄唇轻轻捻动,“冷。”

  “你冷?”

  易渡摇头,转头坐好。

  盛临掐断电话转头的时候,那辆车正转头往对面方向开去。

  他应该住的不远,前面有一片同样价值不菲的住宅区。

  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她自己的房子,盛临进了暖和的室内微松口气,马上直接上楼洗漱,快冻僵了。

  脚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走了太久,她酸疼得不行,泡了个澡出来,已经十二点。

  她和着浴袍坐在卧室床边擦着头发,手机半个钟前进来一条经纪人发来的明天登机信息,她扫了下,明早九点。

  放下手机,盛临仰头想了想后面的工作,去伦敦就参加一个电影奖,她在那里有房子,顶多再住两天,就又回来了,回来后今天结婚的那位应该会找她再详谈一下他新戏的事。

  不接当然是说笑的,盛临眼底光芒微动,闪过笑意,除非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原因。

  那位呢……刚刚送她回来的那位,一样和她开玩笑的吧,应该会接的。

  和他合作......真是,新鲜。

  盛临垂下擦头发的手,眼睛无焦距地盯着远处玻璃上的水珠。湿热的毛巾盖在她纤弱的手腕上,她手指不知不觉轻轻摩挲着上面软绵的珊瑚绒。

  脑海里渐渐的,漂浮起今晚初见时,他绅士递来的一截手掌,很是温热。

  易渡回到家,洗漱完刚准备睡了,明天有事,司机打来电话,“车内有个包,盛小姐的吧。”

  他站在床前,高大的身子微顿,随后微微仰头回想,她上车时,是似乎拿了个包,但刚刚下车时顾着打电话,好像忘了。

  挂了电话,他斟酌须臾,拨了那个早前被他强行挂掉的电话,那边的人估计喝多了,要么已经在洞房花烛夜,三五分钟后才接电话。

  “干嘛?靠。”

  易渡斜斜扯了扯唇角,睡了,那还好,“盛临住哪儿?”

  “什么?”那边的人从床上翻身起来,“大半夜打探女演员住处,你小子要干嘛你?”

  “还有电话,报来。”他没理会前面的,兀自加了条件后转身慢条斯理坐下。

  “啧,我还真不知道,”庾柯叹气,“电话有,住处没有。你知道她常年在国外活动,忙得一年到头全在新闻上,回来的时间一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平时很少接触的。要不是她最近刚好杀青没戏,我哪儿请得来她大老远来喝喜酒是吧。在这有没有房子都未必,也许住酒店呢她。”

  住酒店……

  易渡皱了皱眉,回想她刚刚下车那一片有没有酒店,边想着边开口:“那把电话发来。”

  半分钟后,手机一震,易渡按住那个号码须臾,拨了出去。

  盛临已经躺入软滑的白色被子中,越晚酒劲越发地上来,头晕得直晃,手指捏着手机在艰难地设置明早七点的闹钟,忽然页面一转,变成来电显示。

  看着上面的陌生电话,她细长的眉尾轻轻挑起,下巴缓缓抵在手臂上,谁?

  默默盯了三五秒,她手指划了划,拿到耳边,“你好。”

  轻浅温柔的声音卷入耳边,易渡垂下眸,眼底浅浅划过一道温软,报了姓名。

  盛临僵了僵,拿下手机看,两秒后,才又放到耳边,“唔,易......嗯,有什么事吗?”

  那边的人轻“嗯”了声,慢条斯理道:“你有东西落在车上了。”

  盛临一顿,歪了下头四处看了看,想了想,可头晕非常,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东西落了,她好像没带什么东西去赴宴,“有吗?我好像只带了我自己呀,我回来了。”

  “......”

  易渡僵坐在那里须臾,随后,冷冷没有颜色的眼底不自知地泛过一道笑意,唇角也止不住无声浅笑,喝了多少。

  “嗯,你自己没丢,包丢了。”

  盛临一个晃神,马上再次在偌大的房间四处扫了扫,“哦,对,我的包。”

  “明天方便吗?你住哪儿?我出门让司机给你送回去。”

  盛临咬唇,“唔,我明天要出国,不在家。”想了想,她不太好意思地呢喃,“麻烦你先放着吧,我回来再过去拿。”

  易渡正要开口,里面蓦然浅浅地传来一句,“好吗?”轻飘飘的,像乘着夜风吹来,透过听筒钻入耳间,心忽然痒了一下。

  他抿唇两秒,回过神来,问起刚才想问的话,“你去多久,我明天也出国,免得过来我不在。”

  “没关系,我包多得是,女演员最不缺这东西了,放一年也没关系。”

  “......”

  盛临眉心涌上一阵晕眩,喃喃细语,“我也不知道去多久,没有别的事情,应该很快就回来。”她眼底发散,人晃了晃,翻身倒下,缩进被子里,“你去哪里呢?”

  “伦敦。”

  “唔,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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