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_带球跑后霸总跪求我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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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知道叶钦是真的想出去玩,童峻就没再拦,他想着要在外面住至少一晚上,就拎了个小箱子,说是带上两个人的换洗衣服和护肤品,但里头除了他自己的一套内外衣和外涂药,别的全是给叶钦带的:托腹带,维生素,祛纹油,零零碎碎,不一而足。

  “来,抬头。”童峻站着,让叶钦靠在自己怀里,往手背上挤了一滴管防晒,轻轻往叶钦脸上揉。

  叶钦放松地闭上眼,把身体的大半重量分到童峻身上。

  他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皮肤状态很好,剥了壳的煮鸡蛋似的又弹又滑,还有一种孕夫特有的柔软滋润。

  额头、双颊、下巴,童峻揉着揉着就走神了,指尖上还沾着牙白色的防晒乳,轻轻捏着叶钦的下巴让他头仰得再高一些。

  他微微一抿嘴唇,在叶钦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看他没躲闪,童峻提心吊胆地一路往下亲,在叶钦的鼻尖上稍作停留。

  他酷爱那个小巧精致的鼻尖,干净利落的曲线,正中有一个细小的凹陷,有一种漂亮的英气。

  像是温柔地含住一颗棒棒糖,童峻含住那个小鼻尖。

  叶钦懒洋洋地开口了:“不是涂防晒吗?你干嘛呢?”

  童峻尴尬得不敢动,欲盖弥彰地说:“在涂呢,很快就好。”说着指尖就勤快地揉过叶钦的下颌和后颈,温柔又熨帖。

  一边揉着,童峻的嘴唇就不老实地向下挪了挪,听见叶钦笑,他立刻迫切地去堵叶钦的嘴:“让我亲一下,就一下,我保证不多亲。”

  叶钦还是笑着躲开了:“咱们跟人家说了差不多中午一点到哪儿,现在都快十点了,再磨蹭,过去都能直接吃晚饭了,该让人家等了。”

  “那又怎么……”童峻看着叶钦提起来的眉尖,怂得比狗都快:“那就太不好了。”

  从叶钦家到何玉谦说的农家乐,导航也就不到仨小时。但是童峻走一段就要停下来检查一下叶钦的安全带松紧,还要给他揉腿揉腰,两个小时也就走了一半路。

  到了后来叶钦几乎崩溃了:“安全带不勒,腰也不疼腿也不疼,咱们快走吧大哥!”

  童峻听见最后一句,很惊讶地抬头问他:“你叫我什么?”

  叶钦一只手无奈地捂住眼睛,一只手朝前甩了甩:“赶紧走,赶紧走……”

  两个人快到一点半的时候才到揽星湖,好在那附近交通很完善了,湖边只有一个晶莹剔透的三层玻璃别墅,虽然他俩不能确定那能不能算是“农家乐”,但也没别的建筑,只能暂且往那边开。好在离得近了,就看见了在院子门口等他们的何玉谦。

  看着童峻把叶钦从车上扶下来,何玉谦忍着笑说:“你俩可真行,八点给你俩打电话,收拾到现在才到啊!吃过午饭了吗?”

  “带了饭的,吃过了。”童峻一只手揽着叶钦的腰,另一只手里拖着箱子。

  何玉谦一想也是,现在的童峻简直跟中了蛊似的,眼珠子都不带从叶钦身上转开一点,怎么可能舍得饿着他。

  他把两个人往院子里让:“春潮他们还没走呢,你们进去见见面?”

  “应该的,人家借房子给咱们,得跟人家道谢。不过……”叶钦看着眼前整座玻璃打的别墅像是水晶宫一样在日光中熠熠生辉,一言难尽地看着何玉谦:“你管这个叫农家乐,这是哪吒闹海里的农家乐?”

  何玉谦笑了:“我也是头一回来,农家乐是春潮说的。他说他老公给他弄了一个小院儿,他觉得房子老是空着不好,而且他俩平常也不来亳京这边儿,就给弄成农家乐了,但也只接待熟人。”

  叶钦了然地点点头,跟着何玉谦进了门。

  房间里面很亮堂,客厅和厨房是一体的。

  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从厨房出来,正把身上的围裙摘下来叠好,他看见进来的三个人,爽朗地笑起来,带着腿上挂着的小姑娘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方明执。”

  童峻握住他的手,得体一笑:“童峻。”又轻轻把叶钦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叶钦。”

  几个肢体语言,方明执就读出了很多信息,但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小挂件:“解圆圆?”

  “童酥酥好~叶酥酥好~酥酥啵下~”解圆圆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小鹿眼,头顶扎着两个小揪揪,声音甜脆甜脆的,像是西瓜瓤最中间的一块。

  叶钦开心地笑了,跟着小糖豆一样的解圆圆到沙发上坐下。

  几个人闲聊着,楼梯上就传来两对脚步声,一对悠然闲散,一对活泼轻巧。

  叶钦抬起头,看见了何玉谦口中的解春潮。

  猛一看上去,只感觉他是一个身形纤细修长的漂亮男子,让人联想到优雅却有些羞涩的白天鹅。他有一双和解圆圆一模一样的小鹿眼,白色的皮肤被一头黑色卷发衬得近乎透明,他穿着简单的长袖棉麻衬衫和牛仔裤,干净利落,就是扣子一直系到了领口,在六月份的天里,显得稍微有些热。但他走近了,叶钦又觉得他那双眼睛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深邃,让人觉得莫名心疼。或许别人不明白,但叶钦也曾打散血肉之躯重塑锦绣皮囊,所以他知道,那是被人伤害过的眼睛,那种深邃正是伤口愈合之后的疤痕。

  解春潮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在低头和他说话:“你走到楼梯最后两层的时候可以两层一起下,但是中间跳两层就会有点儿危险。”

  小男孩有点不高兴,但还是乖巧地点头:“爹地,我记住了。”

  解春潮抬头看见沙发上的客人,大方地打过招呼之后就挨着方明执坐下了。

  方明执看见嘟着嘴的小男孩,一伸手把他抱到自己膝盖上:“方团团,怎么不开心了,是因为爹地批评你了吗?”

  方团团仰着头,嘟着小嘴儿问方明执:“爸爸,你带了花露水吗?我们家里有蚊子。”

  方明执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谢春潮:“不应该啊,我们家里装着驱蚊灯的。”

  “我没看见蚊子,但是爹地被咬了好多包包,”方团团的小眉毛里的心疼都能像水一样拧出来,他有些愤怒地比划着,“刚才爹地换衣服,我都看见了,他身上好多红包包!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为什么蚊子只咬爹地不咬别人?”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只有何玉谦浑身颤抖着,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还是叶钦最先开口,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童峻:“我们是不是带了两瓶花露水,可以给春潮一瓶吗?”

  童峻正准备打开箱子,解春潮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有。”

  方团团显然还没泄愤:“可恶的蚊子,我要抓住它给爹地报仇!”

  解春潮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扭头看着方明执:“时间也不早了,好几百公里呢,要不然我们……?”

  “对,我们该出发了,东西我已经装好车了,春潮直接上车就行。”方明执义正言辞地点点头,跟叶钦他们告别:“那我和春潮先走了,冰箱里什么都有,需要什么直接找家政,请尽兴。”

  几个人又客套了几句,方明执直接把两个小朋友从座位上夹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教训:“方团团,以后不许当着客人说爹地换衣服的事!”

  他刚说完,就听见解圆圆鹦鹉学舌:“方团团,以后咘咘爹地啵啵啵!”

  一家人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叶钦有些为解春潮开心,至少伤害过他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很快乐。

  “这都什么狼虎之词?”何玉谦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小家伙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他要是想报仇八成面临弑父。”

  “小何总,”童峻从桌子上端了一杯温水给叶钦,像是捂住耳朵一样捂着叶钦的肚子两侧,“叶芽也在呢,你别教不好的。”

  叶钦笑着把童峻推开了:“看给你幼稚的,还能再幼稚点儿吗?”

  童峻不撒手,又往他身后垫了一个靠枕:“这么坐着行吗?腰累不累?”

  叶钦摇头,兴致勃勃地冲着外面抬了抬下巴:“我们去钓鱼吧!”

  三个人站在湖边准备渔具,何玉谦看童峻绑线绕铅定漂一气呵成,不禁由衷赞叹:“可以啊童总,我之前还听叶钦说你不会钓鱼呢,这么一看完全是冤枉你了。”

  童峻有点腼腆地看了一眼叶钦,清了清嗓子:“他没冤枉我,我刚才跟着视频学的。”

  何玉谦满脸黑人问号:“你以前实战过吗?”

  童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叶钦带着我钓过一次。”

  “行了,别聊了,叭叭个没完,等会儿鱼全吓跑了。”叶钦坐在躺椅上和鱼食,又自言自语地说,“这个拉丝粉没有以前的好了。”

  叶钦把手擦干净以后扶着腰站起来,拿着空钩打了几个点,跟另外两个人说:“水深可以,咱仨都只用三米六的竿儿就够了。”

  童峻把刚刚定好漂的鱼竿递给叶钦:“这个就是三米六的。”

  何玉谦一边在心里暗叹童峻这顶级狗腿可不是能装得出来的,一边希望叶钦别太给童峻脸,应该好好收拾收拾他。

  但毕竟欠着童峻那么大一笔钱,何玉谦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真体贴。”

  叶钦接过竿,装上鱼食一抛,微微一偏头:“这样不行,铅沉了,两个钩装上鱼食以后全拖地了,比较好的状态是一个在湖底一个悬在水里。”

  听见童峻被否认,何玉谦开心了,也不管自己的鱼竿,好整以暇地抱着手看戏。

  童峻却好像看不见何玉谦的目光,虚心地向叶钦求教:“那我应该怎么办呢?这样钓不了鱼了吗?”

  “很简单,”叶钦把竿收回来,拿着铅坠跟他说,“你这个铅皮,剪掉两毫米宽。”童峻拿着小剪刀比划了两下:“哪儿是两毫米,这是两毫米吗?”

  何玉谦心里想:等着叶子笑话死你吧,这么大人了两毫米都估摸不出来。

  谁知道童峻问完就从身后环着叶钦,脸贴着他的脸蹭了蹭:“你给我剪吧,我怕剪不好,等会儿钓不着鱼了,我想用我钓的鱼给芽芽做鱼汤喝。”

  那个蹭脸的动作何玉谦是非常熟悉的,煤球在他家里的时候,想吃小鱼干就会使劲蹭他的裤腿,和刚才童峻的姿势如出一辙,也不知道是谁跟谁学的。

  叶钦脸都给他蹭红了,叹了一口气:“我就教你一次啊,看仔细一点儿。”

  童峻立刻聚精会神地盯着叶钦铰铅皮,等他铰完了就把小剪刀从他手里拿了出来:“这个太危险了,我们不拿着这个了。”

  “你知道多少是两毫米了吗?”叶钦扬眉问他。

  童峻一脸茫然:“我怕你剪到手……”

  “……”

  三个人一排钓鱼,明明渔具鱼食都是一样的,顶多也就童峻和叶钦的鱼竿是叶钦调的,何玉谦的鱼竿是他自己调的。但叶钦一条一条地上鱼,虽然都不是太大,最大的也就一斤冒头,但胜在数目多,也够三个人吃一顿的了,何玉谦和童峻却都是空军。

  好不容易童峻这边有信号了,他却不自己拉,手忙脚乱地喊叶钦:“钦儿!有鱼!”

  “沉住气,”叶钦帮他看着鱼漂,等到拉了黑漂,低喝一声,“提竿!”

  童峻一个大扬鞭,鱼没钩住,鱼线倒是甩到了湖边的柳树上。

  “跟你讲过呀,”叶钦帮着童峻把鱼线往下拉,“不能往上大力扬,要用巧劲儿,抖腕儿。”

  “一紧张就忘了。”童峻垂着头,羞愧难当。

  鱼线断了半截儿在树上,天色也暗了。

  童峻像是失了钓鱼的兴致,蔫了吧唧地坐在叶钦后面,拥着他的腰腹轻轻揉:“你们钓吧,我看着就行了。”

  何玉谦心里鄙视这个心机男孩,想着你就装,可劲儿装,嘴上却说:“小童总攒鱼运呢,明天可能就钓上来大鱼了。”

  叶钦握着鱼竿,拉着童峻的手搭在自己手上:“等会儿我起竿儿,你注意我的力道。”

  童峻紧紧攥着叶钦的手,可怜巴巴地点头:“嗯。”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一起拉上来一条手指长的小鱼,小得鱼食都吞不进去,硬是用鱼钩尖挂上来的。

  “这么小的鱼是鱼苗苗,不能留的,比一乍小的都不要,”叶钦把鱼摘了扔回湖里,又看了看童峻的手,用自己的手比过去,“是我的一乍,不是你的一乍,你那个一乍太大。”

  童峻听着叶钦说话的声音小了,低头看了看他的脸色,放开鱼竿,把人抱到了腿上,轻轻给他顺着背,低声问他:“是不是累了?”

  “有一点儿困。”叶钦自嘲着,“这体力,充电十小时,通话一下午都没有。”

  “叶子累着了?”何玉谦关心道,“要不带上楼睡一会儿吧?”

  叶钦不愿意地摇摇头:“不想去房间,房间里闷。”

  童峻知道他是不想一个人又不想把何玉谦自己留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叶钦裹上:“没事儿,我们不去房间。我抱着你,要揉揉腰吗?”

  叶钦点了一下头,习惯性地抬手搂童峻的脖子。

  童峻托着叶钦的后脑勺,一面给他揉着腰一边轻声哄:“钦儿睡吧,我抱着。”

  何玉谦看着叶钦依赖童峻的样子,又有些讨厌不起来童峻了。之前叶钦会抱他是在昏睡的时候,现在醒着也愿意搂他了,童峻应该是至少值得一部分的谅解吧。

  孕夫的体力的确是不如常人,不大一会儿叶钦就在童峻怀里睡沉了。

  童峻小心翼翼地把叶钦放在躺椅上,走到树底下拿着树枝扒拉了几下,从土里拽出来一条老长的蚯蚓来。他拿起叶钦的鱼竿,装好蚯蚓抛出去,动作流畅得让何玉谦咋舌。

  何玉谦也没心思钓鱼了,斜着眼看童峻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药。

  鱼漂一跳,何玉谦轻声喊他:“动了,提呀!”

  童峻回头冲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看着鱼漂。之间那鱼漂时不时狡猾地一个沉浮,就没了动静,童峻一直不动,何玉谦简直怀疑鱼食都要被吃没了。

  终于,鱼漂被狠狠往下一拉,黑漂了。

  童峻轻巧一挑腕,鱼竿就被拉弯了,竿梢被躁动的鱼拉得来回颤抖。

  童峻娴熟的跟着鱼钩上的鱼来回遛竿,几个回合的角逐之后,他终于一点一点把疲惫的钩上鱼拉近了岸边。

  何玉谦拿着网兜一抄,水花四溅。他讶然道:“小童总,这黑鱼……得有小四斤了吧?你不是连起竿都不会吗?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用三米六的竿儿拉上来四斤的黑鱼的……”

  童峻关照了一眼躺椅上的叶钦:“你声音小点儿,该吵醒他了。”

  确认叶钦睡得还踏实,童峻小心把黑鱼从钩上摘下来,掐着腮放进何玉谦的鱼护里:“四斤应该没有,三斤七两左右吧,起竿不是刚学的吗,怎么会不会呢?”

  何玉谦心里有个猜想,但还是难以置信地问出声:“欸,你放我这儿是什么意思?”

  童峻咬着下嘴唇,露出一个在何玉谦看来堪称不要脸的羞涩笑容:“我想用我钓的鱼给叶钦做汤喝。”

  “这个我知道啊,”何玉谦指着童峻自己的位置,“你自己不是有鱼护吗,干嘛放我这儿呢?”

  童峻擦干净手,把熟睡的叶钦从躺椅上抱起来,如珠似宝地护进自己怀里:“我根本还不会钓鱼,以后有好多要和钦儿学。刚才是借了小何总的吉言才钓上来的鱼,所以这条鱼就算是小何总的。”

  何玉谦算是明白了,要说童峻不会钓鱼,恐怕就没人会钓鱼了,但是他偏偏要缠着叶钦教他,还想要用自己钓的鱼给叶钦做汤,哪一样都不想落下。

  看着童峻抱着叶钦离开的背影,何玉谦第一万次恨恨地想:这么狗的男人,叶子到底是怎么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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