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_带球跑后霸总跪求我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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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叶钦,”叶文蔚口气放软了许多,甚至有些低声下气的意味,“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怨我,但是这个事不是叶朗的错,你何必迁怒他?”

  “不是他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叶钦依旧是很平和的口吻。

  “叶钦,这个事儿是阿姨求你爸跟你说的。大过节的,你别跟你爸吵。”岳君也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绞着手指。

  “你求他,是因为你觉得他有这个资格问我要什么吗?”叶钦进门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了岳君。

  叶文蔚的那张原本就紫红紫红的脸涨得更红了,斥责道:“叶钦,你到底是个晚辈,这是什么态度?”

  “我是个晚辈,我生下来就是这个态度,也没人教过我对长辈应该是什么态度,所以我就一直这个态度。”叶钦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你一向知道我是这个态度,却非要让我回来一趟,何必呢?”

  “对,我是亏欠你,”叶文蔚烦躁地一抹头发,“但是我也一直想弥补你,但是你一直跑一直跑,连个家门儿都不进,我有什么办法?”

  “我不想吵架。”叶钦挣开叶文蔚的手,转身走出餐厅。

  “你要这样闹到什么时候?!你再怎么跑,也是我叶文蔚的儿子!也就是跑到天边去,也是姓叶的!”叶文蔚重重地拍在餐厅门框上,怒不可遏地瞪着叶钦。

  这么多年,虽然和叶钦的关系远远谈不上融洽亲密,但叶文蔚从来没对叶钦红过脸。这一次,却是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

  叶钦站住脚,背对着叶文蔚,眼泪就含在眼睛里,声音却是平稳的:“对,我是姓叶,也的确是你儿子。这是无论我多遗憾都无法更正的错误。

  你和我妈的事,你和任何人的事,我都无权插手。你说我一直跑,但是你要我回来的时候我都回来了。

  如果你愿意仔细回忆一下,就能发现我自己的路也是从一无所有走出来的,从来也没人给我搭过任何一座桥,更谈不上少走弯路。

  你说叶朗是无辜的,我也认可。但他对我而言,他是一个侵略者的儿子,绝不比任何一个陌生人更可亲,我也做不到那样的宽宏大量,和他表演兄友弟恭。”

  岳君就像是没听见叶钦说的“侵略者”三个字,站在叶文蔚身后给他顺着气:“叶钦还小呢,你别和孩子置气。叶朗的事我们慢慢来,叶钦总会想通的。”

  叶钦轻轻笑了一声,和刚刚的平和口气已经截然不同:“真是做梦。”说完就在叶文蔚的怒吼中拉开门出去了。

  冷冽的北风打过来,眼泪很快就被吹干了。叶钦心里甚至说不上是愤怒的,这个房子发生的一切早就不能让他感到愤怒了,他只是觉得荒唐,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叶文蔚还认为他会帮叶朗少走弯路?

  他在最初的时候,其实也有过类似荒唐的期盼。他期盼哪怕有那个女人在,叶文蔚还能依旧像原先一样对待他。

  但是一个家庭就是一个圈子,一个四个人的圈子又怎么可能分毫不差地裂成两个?

  自从叶朗出生,叶文蔚的重心就全都放在了那个圈子里。他也不能说是不疼爱叶钦,但是那种疼爱,就像是在完成一项阶段性任务,只要偶尔把他疼爱一下,就打上一个对勾,并且在有效期里都不用再完成新的任务。

  这个有效期,从最初的一个礼拜,延长到一个月,直至叶文蔚把这个疼爱简化成每年一次的生日蛋糕。

  到了叶钦伤了腿的那一年,何玉谦联系叶家到医院来签手术同意书。

  叶钦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时刻。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止痛泵在旁边滴滴地响。他知道自己在发烧,眼前跟飘雪花的电视屏幕似的,耳朵里一阵阵地嗡嗡响。他不断地舔着干裂的嘴唇,想着要是能昏过去,一觉醒来就都没事儿了该多好。

  但是他昏不过去,止痛泵不能连续上,手术之前都得断断续续地疼着。

  “叶文蔚什么时候来?”叶钦不知道问了何玉谦多少回,得到的答案都是“快了”、“马上”。

  当时叶钦对于时间长短的计量是不同于平常的,但是尽管如此,那个流逝的速率也实在是太慢了。

  最后叶文蔚那张大汗淋漓的胖脸终于出现在了病房里,带着焦灼地问叶钦:“同意书我签好了。你怎么样了?疼吗?”

  其实这完全是一句废话,叶钦的腓骨骨裂严重,让他签字同意的手术就是要往叶钦的小腿里打钢钉,他居然还要问问叶钦疼不疼。

  再骄傲再倔强,那时候的叶钦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憋着眼泪跟叶文蔚说:“我想喝水。”

  叶文蔚揉了揉他的头发,有点抱歉地跟他说:“待会儿我让玉谦给你带瓶水过来,爸爸得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儿。”他的目光有点躲闪,没看叶钦。

  那是自打他妈妈离开之后,叶钦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求叶文蔚:“你等我做完手术再走,不行吗?”

  叶文蔚为难地叹了一口气:“等你做完手术,我再来看你。”

  哪怕在这种时候,叶钦也不是那种会苦苦哀求的人,他甚至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后来岳君“无意中”透露给他:叶文蔚之所以没在医院陪他,是因为叶朗发烧了,他要到诊所陪叶朗输液。

  从那以后,叶钦就认认真真地把自己从这个家里剔了出去,正式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但是人也总是有趣的,自从他和那所房子里的一切划清界限,叶文蔚反倒变得积极主动起来。叶钦原以为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在意的东西多了。

  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人类贪婪的本性作祟。这个也不想失去,那个也不想失去,都想一样一样地抓在手里,这样用的时候才方便。

  很多人呀,都是这样。被如珍似宝地捧在心上的时候,他们不在意;等到快失去的时候,他们又偏要不停地、不停地挽留。

  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在意了,懂得珍惜了,而仅仅是不甘心于不拥有,不满足于不利用。

  叶钦站在雪里,微微仰着头,任由雪花打着旋儿飘落在睫毛上,又化成水落进眼睛里。

  天空是灰蒙蒙的霾色,所有的雪花都有淡淡的影子,看起来就没那么纯净。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静悄悄地碎了,也像雪一样化成一滩水,又顺着那些交错纵横的血管一点一点蜿蜒而上,给叶钦的心上裹了一层薄厚均匀的水膜,在这场几年一遇的大雪里,暗自成冰。

  童峻看见叶钦下车了,他也跟着下车了。但是即使离得那样近,他也没敢再去抓他的手,而是坐上了相反方向的地铁,回了医院。

  到了这一天,童峻才发现自己对叶钦知之甚少。他知道叶钦的腿伤有伤,但是具体是怎么伤的,什么时候伤的,全都一无所知。

  重新挤过层层叠叠的人流,童峻又回到了那个诊疗室的门口。

  里头正有病人在问诊,外头也排起了一段不短的队伍。

  四周都是淡淡的消毒水味,童峻站在走廊里,抬头看了一眼排号的屏幕,长长的一溜,还在不断地滚动。

  要是按照他平常的行事方式,一定会直接冲进去,所有的意见都用钱摆平。因为在他看来,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问题都可以用钱来解决,不过是个多寡的区别。

  但是这件事情关系到叶钦,就好像给他下了一个紧箍咒,让他不敢造次。

  旧的去,新的来。等到天快黑了,等候区的病人才逐渐少了。

  最后一个病人出来,童峻走进诊疗室。

  老专家正把老花镜叠起来准备装进盒子里,看见童峻进来,他有些意外:“欸,这不是跟着小叶过来的小伙子吗?怎么,落下东西了?”

  “没有,”童峻恭恭敬敬地给老专家行了个礼,“是我想了解一下叶钦的情况。”

  “哦?”老专家把老花镜重新打开又戴上,稍微有点困惑,“你俩不是两口子吗?这些事,你问他不就行了?”

  “他……不大愿意提那件事。”这也不能完全算是说谎。

  “这涉及到病人隐私,我不能直接把病例给你看。”老专家看着童峻黯下去的眼睛,又补充道:“但你也算是有心了,我可以把大概的情况给你说说。”

  童峻像个学生一样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您请说。”

  给叶钦看了这么多年病,他的情况老专家很了解:“时间大概是十年前吧,也是冬天。叶钦的腓骨重度骨裂,打了三根钢钉进去。当时判断为钝器重击导致的,具体原因没写明。”

  那三根钢钉就像钉进了童峻心里,他都不敢想那会有多疼。

  老医生看着童峻的神情,不由笑了笑:“过去这么多年了,这种伤虽然说不可能完全痊愈,但照顾得当,不会影响生活。”

  想到之前说叶钦晚上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童峻就一阵口干舌燥,自己究竟是怎么照顾叶钦的?

  “而且,那个年纪的年轻人都好斗易冲动,虽然病历上没有明白写,但是我从医这么多年了,这种伤啊……十有八九都是打架打的。”老专家补充道。

  像是一道雷劈进了童峻心里,照得他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强光,震得他两耳嗡隆嗡隆地响。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童峻轻声问:“你刚刚说,他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童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诊疗室的,老专家的话在他耳边反复回响:“十年前的冬天……年轻气盛……打架……三根钢钉……不影响生活……”

  他心里有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想。叶钦要离开他的时候他不曾害怕过,叶钦拒绝他的时候他害怕归害怕,但总觉得事情还有一个转圜的余地。

  可是现在,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咒语,每念一遍都仿佛雷霆加身。

  “你至于吗,就因为我忘了结婚纪念日?”“我是对郑饮有好感,那又怎么样?”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吗,叶钦?”

  “你是不是以为,我一定要和一个瘸子绑在一起?”

  他不敢直接去问叶钦要一个答案,一脚油门就踩到了郑饮的工作室。

  郑饮当然认得他,只是有些惊讶:“童总?您……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童峻看着那张这么多年也只在电视上见过的脸,心里残存的一点侥幸一瞬间就完全崩塌了。

  他不是。

  只是像而已。

  但童峻还是不死心,他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泰然:“哦,我听说了一点小事儿,想跟你了解一下。”

  郑饮给他泡了一杯茶,客气地笑了笑:“什么事儿,您说。”

  “我有一个朋友,”童峻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年轻的时候承过你的一份恩情,想跟你道一声谢。但他现在不大方便露面,就让我先过来帮他问问。”

  “承情?”郑饮显然有些困惑,这位眼高于顶的童总他只在多少年前亲眼见过一面,也只是和他谈了一些关于工作的事情。现在他又这样突兀地找过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童峻把水杯在玻璃茶几上放下,发出了一个过于响亮的磕碰声。

  “十年前,你有没有帮一个跟你差不多的男孩子打过架?”这话问出来,童峻都觉得自己有些没头没脑。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跟人动过手,怎么会□□呢?”郑饮不由轻笑了一声,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不过十年前啊……”

  额角的汗慢慢渗了出来,童峻却一动不动,聚精会神地盯着郑饮的嘴巴,看着那里慢慢读出对他的审判:“我记得……那时候我在拍一场戏,还是和叶老师合作的。我俩演一对双胞胎,杀青那天好像出了点什么事,后来杀青宴叶老师就没来……”他像是有些记不起来,努力地回想着。

  “啊对!”郑饮一拍手,“具体什么事情我不了解,但是叶老师好像是被人堵了,然后受了伤。那时候我和他年纪差不多,刚拍完戏的时候关系也还不错。我给他打过电话,但是是何玉谦接的,他说他是出了车祸还是怎么了?反正当时不方便接电话。

  唉,反正童总应该也了解,我们这一行规矩多,很多事是不能详说的,所以当时戏拍完了,那个事儿也被经纪公司压下去了,我就没具体问。”

  根本就不是被人堵了,也不是什么车祸。

  童峻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泡在冰水里,僵硬地站起身:“谢谢你。”

  童峻来得突然,眼看又要急急忙忙地走了,郑饮虽然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还是配合着答应了他一声:“一点小事儿。”

  然而对于童峻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顾不上路上的那些半化不化的积雪,也顾不上迟迟不肯变绿的红灯,他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完了平常一个小时的车程。

  夜色已经沉下来,十七楼的灯亮着,遥远又温暖,好像一段安稳的月光。

  电梯变得无比的慢,慢得童峻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副心肝挠出来。

  快到年关了,整个楼道里,只有一家没贴春联也没贴福字。

  “叶钦,叶钦……”童峻的手重重地拍在门上,声音却没有一点底气。

  出乎他的意料,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叶钦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神态也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只是他身上有种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而那种不一样,让童峻更为忐忑不已。

  像是料到了童峻会来,叶钦退开半步,让他进来了。

  房间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叶钦好像正在做晚饭,这种温馨的气氛几乎让童峻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就好像他和叶钦从来没离过婚,他只不过是工作结束之后回到家里,等着叶钦做好晚饭,两个人一起吃。

  但到了一起吃这一步回忆,童峻却又想不起来几个真实的片段,就好像在他们五年的婚姻里,他总共也没在家里吃过几次晚饭。

  童峻跟着叶钦进了厨房,看着他把面条一筷子一筷子地挑进碗里,又往锅里打了两个鸡蛋,一个溏心,一个全熟。灶台上摆着两个碗,童峻带着一点期冀问道:“你是给我也准备了吗?”

  “嗯,”叶钦不慌不忙地从餐具盒里抽了两双筷子出来,把两碗面端到餐厅:“医生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你去问了我的腿,我觉得你十有八九会来找我。”

  “你知道!”一瞬之间,童峻的忐忑都化成了委屈和愤怒,他大声质问着叶钦:“你一直都知道,你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叶钦给童峻和自己的碗里各滴了一滴香油,反问道:“说我当年救过你,你应该以身相许吗?”

  童峻挡在他面前:“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叶钦把他绕开:“童峻,我以为这种事情,你我都会记得。其实你也是记得的,只不过恰好记错了。等我发现这个错误的时候,已经没有改正的必要了。赶紧吃,不然面条要坨了。”

  “为什么没有改正的必要了?我当时爱上的人是你,我现在爱的人也是你,我从头到尾也没爱上过别人!”童峻迫切的解释着。

  叶钦咬断嘴里的细面,细细嚼过之后才慢慢咽下:“你看,你到现在了,还觉得你当时爱上的人是我。那我问你,如果你看我一眼就能爱上我,那我们在一起的那五年,你是根本就看不见我吗?”

  “我……”童峻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憋了满眼的泪水。

  “所以呀,你其实和我一样,爱上的一个画面。就像你说的,你做/爱的时候会想起那张脸,我也一样,我把你当成十年前的画面来爱。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这件事其实本来不必变成一个错误,因为我们爱的画面也的确是对方本人。可是我们没缘分。”叶钦的声音淡淡的,却一个字一个字地把绝望钉进了童峻的骨头里。

  叶钦接着说:“你把别人当成我,我误会你喜欢一个温柔的人。我从不信命运,可是这么多的阴差阳错,哪怕少一个我们都不一定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我也不得不信。”

  “还有你说,你不要和一个瘸子在一起。那么很恰巧,我就是个瘸子。”叶钦把蛋清夹下来一块,小口下口地咬着。

  “你怎么……你明知道那是气话,叶钦,你明知道我爱的就是你!”童峻痛苦地摇头,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抵着桌子。

  “气话也是人说给人听的,童峻,我不是一个豁达的人。”叶钦放下了筷子,安静地看着童峻,“我曾经跟你表达过,甚至可以说是跟你求助过。我告诉过你我这辈子六亲缘薄,几乎从来没有过什么依靠,可是你听了吗?

  我也告诉过你我受过很多伤害,但那不意味着我比一般人更应该承受伤害,你明白吗?”

  “不,叶钦,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童峻压不住心里的仓皇,伸手抓住了叶钦的手。

  这一次叶钦并没有把手抽出去,而是任由他紧紧握着:“伤害并不需要刻意造成,但是伤害就是伤害,没有什么想没想过。”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如果你还是不明白,我来给你举个例子。今天下午,我爸把我叫到他家,说是过腊八节。但是你知道在喝粥的时候他问我要什么吗?他要我为他和那个女人的儿子,我的弟弟,”叶钦眼睛里的笑意又厚了一重,“求一条更好走的康庄大道。

  别人可能看我的人生,只会觉得风光又顺利,但他是眼睁睁看着我从刀子上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知道别人没吃过的苦我都吃过。那你说,他向我给他的儿子求个捷径,难道是为了伤害我吗?”

  听着叶钦笑着讲出這些事,童峻再也压不中心中的恐慌。如果说从前他觉得叶钦是一缕从他指尖逐渐流逝的细沙,那今天这缕沙眼看着就要流尽了。

  他站起身,不顾一切地把叶钦拥进怀里:“不是,叶钦,我不是那样的,你给我一个机会,你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叶钦从童峻的嘴里听见这个词。

  他微微仰起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酷戏谑:“你为什么要问我要机会?你不是最会为自己创造机会?你可以像之前那一次一样,”他又笑了,笑得童峻的整颗心都凉了,“强迫我啊。”

  好像到了这一刻,叶钦才终于和童峻记忆里的那个桀骜不羁的笑重合了,那么无所畏惧,那么不近人情。

  童峻从来没想过,他找到叶钦的那一刻,居然就是彻底把他失去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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