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_带球跑后霸总跪求我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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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天一早,叶钦是被一阵剧烈的呕意惊醒的,他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冲进洗手间,刚好来得及够到水池就抑制不住地吐了起来。

  前一天晚上他就只喝了一点葡萄汁,现在胃里头空荡荡,只是不断地向外泛酸水。

  叶钦捂着肚子在水池边趴了一会儿,等着那一阵恶心过去了,才打开水龙头把手和脸都洗干净。

  这已经是他最近第二次吐了,但他也没吃过什么不新鲜的东西,吃饭也还算规律,没道理会肚子不舒服。

  好在吐过之后,叶钦除了很饿好像也没什么别的特殊感觉。

  虽然这样想着,叶钦还是用手机挂了个消化科的号,反正今天上午也要去医院看腿,不过是顺道的事。

  雪下了一整夜,居然已经积了不薄的一层,绒绒地结在窗台上,带着白糖一样的甜。

  今天是工作日,亳京三环以内本来就堵,主要干道每每下雪都堵成停车场。这样的天气,肯定不适合开车出门了。

  “喂,”叶钦一边小口小口地咬着饺子,一边给何玉谦打电话,“今天你别来接我了,反正我也不着急,还是坐地铁吧。”

  他挺长时间不坐地铁了,最后一次还是上次去医院做理疗的时候。后来家里的理疗仪到了,就只用定期去医院做检查。

  何玉谦知道这件事之后,基本上都是亲自车接车送。就算他有事儿,也会叫那个叫尤金金的小助理帮叶钦安排车。

  “那不行,今天太冷,我不能让你受那罪。”何玉谦的声音火急火燎的,“我这就快排上高架了,妈的,亳京这个限号搞得,屁用也没有!”

  叶钦不由轻笑一声:“你还没上高架呢?赶紧下去吧,不然你这个折腾到我这儿,天都黑了。说真的呢,我坐地铁。”

  “不行,就算我不过去,怎么着你都得打车,不可能让你挤地铁。”何玉谦对叶钦的尿性不是太放心,“你把打车票留着,我得看,不然收拾你。”

  “行吧,”叶钦把嘴里的饺子慢吞吞咽了,笑着说:“我可全指望着何总给报销呢。”

  吃完了饭,叶钦从衣帽间里找出一双姜黄的雪地靴来,前几天他从网上买了一件纯白的派克大衣,还没来得及试,正好今天也就直接能穿了。

  穿好衣服下了楼,还没出单元门他就看见雪里停着的迈巴赫。

  躲也是躲不过去,叶钦直接推开门往外走。

  童峻像是一直在车里盯着门口,一见叶钦出来就跳下车朝他迎过去。

  叶钦就像看不见他一样,直接错开他往前走。地上的雪积得有点厚,叶钦被雪咬着靴子,只能一脚深一脚浅地慢慢走。

  “叶钦,”童峻一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今天是不是要去医院?”

  “谁告诉你的?”叶钦冷淡地甩开他的手,看了他一眼。

  童峻没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拍着他身上新落的雪,可是雪一直没停,他再怎么拍,也是拍不干净。

  叶钦知道何玉谦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去医院的事,但是一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倒也不重要,抬步又要走:“算了。”

  “叶钦!”童峻猛地一拉,把他拽进了自己怀里,表面上的平静很快就破裂了,他微微抖着,“不能算了!”

  叶钦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眼睛里又布着红血色,想到昨天晚上身后那种古怪的感觉,他心里不由古怪地一颤:童峻是在这儿等了一夜?

  “你找我有事儿吗?”叶钦轻轻叹了一口气。

  童峻的情绪也很快就收拾好了,他的声音平稳了很多:“今天雪大,你让我送你去医院,行吗?”

  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是他一直紧紧搂着叶钦,就好像他不答应,他就要这样抱着他在雪里站到地老天荒似的。

  鹅毛一般的雪片纷纷扬扬地飘落,没有一点要歇的意思。

  叶钦戴着大衣的帽子,隔着一圈浅褐色的貉子毛,他能看见童峻的羊毛围巾上慢慢染了一层白。

  他心里突然就想到,他曾经是真的想和童峻白头偕老的。但是现在呢,他戴着帽子,就算在雪里也不能和童峻共白头了。

  两个人在雪里无言地站了一会儿,只有雪花在安静地飞舞。

  预约的挂号时间就快到了,不过是一段车程,叶钦不想为了这点事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用力推了推童峻却推不开。

  “你放开我,我跟你上车。”随着叶钦的话,空气中聚气一小团薄薄的白汽。像是不相信似的,童峻一点一点把叶钦松开:“你真的让我送?”

  叶钦冷淡地点点头:“走吧,我赶时间。”

  大约是一宿没睡,童峻的反应稍微慢了半拍,等叶钦走出两步,他一反身捉住了叶钦的手,像是想要牵着他,又像是想要被他牵着,跟着他往前走。

  叶钦却站住了脚,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童峻,放手。”

  童峻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手却越攥越紧。

  叶钦转身就朝反方向走,反正不过是一次检查,他也不是一定要今天去。

  “我不烦你了,你让我送你吧。”像是一条怕被主人扔了的大狗,童峻紧紧跟在叶钦身后。

  “放手。”叶钦背对着童峻,重复了一遍。

  很慢很慢地,那只冻得通红的手从叶钦的绒手套外滑了下去,只是虚虚地握着一点他的指尖。

  童峻的声音不高,没有一点平常的盛气凌人:“现在这样行了吗”

  “不行。”叶钦没有多余的动作,冷淡地回答。

  童峻的手颓然地滑落,他的声音更低了:“现在行了吗?”

  上了车,叶钦才发现车里的温度其实很低,大约是因为车停着的时候,即使是启动状态,暖气的功率也远不如车跑着的时候。尤其是长时间停车,为了避免油耗不充分产生一氧化碳,其实是不能一直启动的。

  这种起码的常识,童峻肯定都懂。

  叶钦看了一眼童峻微微泛青的嘴唇,很快又偏开头看着窗外:“以后不要这样了,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你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我没觉得这是没意义的事。”童峻带着一点倔强说,又问他:“你早上吃饭了吗?”

  “吃了。”叶钦一个字也不想跟他多说,闭上眼靠在了座椅上。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雪花落在挡风玻璃上,很快就融化成了一滴一滴细小的水珠,被雨刷器一刮,汇成一条细细的小溪流,沿着两侧的玻璃涓涓地流下。

  空气里除了暖气的细微风声,就只剩下童峻略显粗重的呼吸。

  叶钦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算是个什么心情,按理说童峻和他断了,他也没了关心童峻的资格,但是听着童峻这样的呼吸声,他下意识就会反应出童峻快/感冒了,就会想起童峻每年只会感一次冒,但是每次都会很严重。

  去年也是冬天,童峻白天有点咳嗽,晚上就烧到了三十九度。

  童峻这个人好面子,又总觉得自己身体底子足够好,非说喝点水睡一觉就能好,偏不肯叫医生来看。

  那时候叶钦根本不敢睡,隔一会儿就给他擦擦身上,喂杯水。童峻一宿跑了好几趟厕所,第二天烧就真退了。

  童峻还带着一点得意跟叶钦说:“你看,我就是不用吃药不用去医院的,自己就能好。”

  当时叶钦困得都快睁不开眼了,只是打着哈欠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你可真棒,再喝点水。”

  叶钦慢慢张开眼睛,看着车窗边框上指节高的雪,觉得这些事就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遥远得不现实。

  叶钦家离着医院不算太远,过了上班早高峰,车倒也没特别多了,只是道路湿滑,车速起不来,马路上的大小汽车都跟牛拉着似的,吱扭吱扭地慢慢走着。

  到了停车场,叶钦解开安全带:“今天麻烦你了,以后不用这样了。”

  童峻二话不说,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到叶钦这一边拉开车门,像是怕他赶自己,主动开口了:“我好像有点感冒了,也想到医院看一下。”

  叶钦有点无语地看着他,童总自己家里就有私人医生,什么时候头疼脑热还要到医院来看了?

  但是他也没资格不让童峻来看病,只是自顾自地走进了通往医院大楼的直梯,看也不看跟在半步之后的童峻,按下骨科所在的三楼。

  每逢雨雪天气,医院里的病人都会格外多些,今天也是一样。

  骨科和儿科在同一层,一出电梯,叶钦就被小孩子的哭闹声包围了。时间差不多刚刚好,他尽快挤过人流,走到预约的专家诊室,绕过门口的白屏风进去了。

  老专家正在看治疗记录,听见脚步声抬起眼睛,从半月形老花镜上方看着叶钦,打了声招呼:“哟,来了。”

  叶钦摘了口罩手套,一边在就诊席上坐下一边客气地答应着:“不好意思,路上不好走,有点晚了。”“一两分钟的,不要紧。”老专家看了看叶钦身后,“这是你朋友?”

  叶钦有点惊讶地回头,发现童峻就站在他身后,瞬间就僵住了。

  这个时候他也不能直接把童峻赶出去,索性无奈地点了点头:“嗯。”

  童峻本来就有些不好看的脸色又灰了一层,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叶钦旁边安静地站着。

  “裤腿卷起来,和之前一样。”老专家把记录本合上,跟叶钦说。

  今天叶钦穿着一条水洗蓝的宽松牛仔裤,他把裤腿堆到膝盖,又把秋裤撸了上去,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腿来。

  诊室里面的光线很好,能看到他腓骨的位置上有一道细长的银色伤疤,两侧有对称的小点,一看就是开刀又缝针留下的。

  老专家带着医用橡胶手套,顺着他的骨头轻轻按了按,抬头问他:“上次砸伤恢复之后,你说有几次晚上疼得睡不着觉,后来还有过吗?”

  疼得睡不着觉。

  童峻看着叶钦头顶上一个乖巧的小旋,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他知道并不是因为感冒。

  他看见叶钦摇了摇头:“坚持做热敷和理疗之后,大概两周前就没再疼过了。只是这两天天冷,稍微有点发酸。”

  老专家又找了几个点,用力压按下去,大约还是有些疼,叶钦不由轻轻“嘶”了一声。

  童峻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但是就好像被人下了定身术,一步也不得上前。

  检查完,老专家点点头:“行,把裤腿拉下来吧。问题不大,还是老规矩,不能受凉不能累着。你这个伤已经有十来年了,断过的腿肯定不可能和原来的一样,但是养得好了也不会受太多罪。”

  说着他看了一眼童峻,又转向叶钦:“你爱人今天没来,但是我觉得他对你这个腿一直挺上心的,你自己也多注意着点,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

  叶钦知道他说的人是何玉谦,不由笑着解释:“那不是我爱人,是我朋友。”

  老专家笑呵呵地说:“抱歉抱歉,我给你看了好几年腿了吧,除了那个小伙子,也没见过别人陪你来,就把他当你家里人了,”

  “我是他家里人。”一直沉默的童峻突然开口了。

  老专家有点困惑地看了看童峻,进而了然一笑:“哦,你们最近结的婚?恭喜恭喜。”

  那两个“恭喜”像是刺一样扎进童峻的心里,可他硬是一声不吭地受下来,弯着腰把叶钦扶起来。

  他能感觉到叶钦的身体微微僵着,却不肯松手,硬生生地揽着他的腰。

  叶钦有点慌乱地跟医生说道:“谢谢您,那我今天先回去了。”

  老专家“嗯”了一声,又交待童峻:“他还是穿得少了,平常叮嘱他穿厚点。”

  童峻低着头,没看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答应着:“嗯,我知道了。”

  两个人出了诊疗室,叶钦一把就把童峻的手甩开了:“你算是我哪门子的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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