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变鸡+木兰_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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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变鸡+木兰

  【鸡知不知道自己是鸡?】

  【如果被惩罚的灵魂不知道自己是人,而认为是牲畜,那也就没有侮辱和惩罚可言。这还能作为一种刑罚么?】

  【鸡是知道自己是鸡之后才能下蛋吗?】

  这两个话题顺迅速风靡整个地府,衣食无忧之后,虽然被强迫去工作,但是不忙,也不耗多少精神,还有很多时间供人思考。

  这两个话题非常值得深思,这是比庄周梦蝶不差多少的哲学问题,还涉及到法律问题。

  地府一直以来都围绕着量刑的时间长短和轻重有争议,也经常有人上奏,只不过阎君立场坚定的不听劝。

  争论的结果有两个,一个是有些穷人忽然暴富——祭品老母鸡和鸡蛋的价格暴涨了十倍。

  另一个则是纸贵了,士人们到处抄录那些精彩的、令人拍案叫绝的谈论这件事的文章,一时间所有纸店全部清空。

  《三都赋》能让洛阳纸贵,地府中汇聚了古往今来的英才,写出辞赋来与人探讨这些哲学问题并发散思维之后,让士人们抄到手软也停不下来。

  医馆最近无事可做,和贾思勰等农学家联合起来,去地狱借了人切开,和旁边被切开的牛羊做对比,研究是不是他们的脏器有什么不同。贾思勰去旁边吐了一会,回来坚持继续研究,医馆的小徒弟去吐了一会。狱百夫长终于看不下去了:“你们自己收拾地啊。”

  狱尉:“不要无理。但是,老先生们,都请吧。我忽然想起来,有规定,除了肉店地狱之外,别的地方不许卖罪鬼,或是拿罪鬼做别的事。”以免发生各种不可描述的生意。

  ‘鸡为何不下蛋’小组陷入了瓶颈中,这瓶颈不同于墨老夫子那个‘代替判官的自动审判机’陷入了一百多年的瓶颈,他们觉得自己这边的困难只要努努力就能突破。首先,得知道鸡到底是怎么想的。

  向阎君申请:“请拿几个有罪的灵魂,变成母鸡,供我们研究。”

  这不难,就是翻出母鸡的模具而已。

  小组手里拎着鸡笼满载而归时,出了往生池的门扉,走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投来了羡慕敬仰的目光,甚至有人直接上前出价要买。

  送他们出门的禁军教头看要乱起来,赶紧派了一支小队护送他们回去。医馆那里虽然人来人往,却很安全,距离阎君殿挺近,旁边也是各司衙门,没有人敢去哪里闹事偷鸡。

  何戢和他在死后结识的英俊有风度的朋友们目睹了鸡飞鸡叫的全过程:“哈哈哈,一只鸡卖到一万钱,真是稀罕。”

  “我看地府的鸡鸭鹅要和蒟酱一样成为贡品,只有阎君才能享用。”

  “没有,阎君大多不贪图口腹之欲。”嵇康不怎么爱搭理何戢,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跟自己没有半文钱的关系:“那位神仙阎君不沾水米,也不饮酒。真神仙大概如此。”

  一件衣服穿了几百年不换,不脏不旧灰尘不沾身,不贪图口腹之欲,博学多才而不炫耀,气质高华,平和的有些懒惰。

  “人间的鸡知道自己是鸡么?阴间的鸡,如果认为自己是鸡就能下蛋吗?”

  “子非鸡。”

  “其实可以试啊。”

  众人哄然大笑。人只要气质足够好,就能给原本的样貌添加光彩,他们交朋友的标准不是颜值,而是顺眼。路人看到一群老少不同、贫富不等的帅哥在酒馆二楼大笑,不由得都抬头去看。

  他们自是谈笑自若,不把其他人的眼光当回事。

  忽然有一个女人尖叫:“爹!”

  众人都没什么反应,临街吃酒本来就有一大堆吱哇乱叫的人,何戢心中一动,朝下看,看到一个年轻娇艳穿着暴露的小妇人,那胸,那腿,整个人俏生生的像一个蜜饯汤圆,又白腻的像猪脂,那不是我女儿吗!!!

  何戢急用袖子掩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何婧英手里挎着篮子,穿着小抹胸和薄纱披锦,下身穿了胡妆五彩裤子和尖头小靴子的□□欢蹦乱跳的跑了上来,酒楼不拦人,她带着一阵香风扑倒何戢面前:“爹,我一直在找你。你年轻时好俊啊。”

  何戢的样貌停留在刘子业当皇帝之前,之前夫妻二人还挺恩爱。没法看她:“嗯嗯。”看来改名只能拖延一时,我相貌没变,还是能被她发现:“我以为你下了地狱。”

  何婧英环顾四周,快乐的像一只掉进米缸里的老鼠,她在萧昭业身边只能找到英俊的小流氓,现在这样如玉君子,气度刚毅神态若神的人,根本见不到!“我也以为是呢!人间那些僧道,满嘴胡说,我不曾杀人,也不曾背信弃义,纵是奢淫骄纵,那也是萧昭业给的钱财,我哪有什么罪过。”

  她甚至没有诱劝萧昭业做过任何一件坏事,帅气小流氓是萧昭业带进宫的,萧昭业要杀人要滥赏外戚,她都不用说话。判官们仔细审查,发现不是红颜祸水,是萧昭业道德败坏,把她给带坏了。

  其他人对何婧英的态度也和对其他人差不多——统统不爱搭理。

  周瑜和孙策本来想试试这家的蒟酱蒸肉,最近都说这家的蒟酱味道忽然变好,鲁肃和甘宁都试过了,约在这里。上楼时孙权已经和刘备喝起来了,包厢的竹帘后似乎坐了一位皇后。

  何婧英目眩神迷的眨眨眼:“我可不该怕死。”谁知道死后能看到这些俊俏郎君呢?当初以为杨郎的姿容举世无双,和皇帝共享他,谁能想到……这些人别说沾一沾抱一抱,就是这样看着下酒,都比和其他人过夜更强。

  其他人无视她,继续探讨哲学问题。

  山涛:“我想试试变成鸡是什么感觉。真的,这些问题不论是猜测,还是问那只鸡,都没有答案,只能亲自一试。反正等被杀之后还能变回原形。顺便给我夫人炖个鸡汤。”他可是位列三公之后还坚持不纳妾的人,死后也和夫人很恩爱。

  刘伶:“你要是这么说,好像挺有意思。到时候准备好汤锅和酒,炖完我,我自己吃。”

  “你能自己拔毛吗?”

  “好,我给你写变鸡赋。”

  刘伶不屑一顾:“用你写?”我变过,才能写的真情实感啊!

  回去告诉夫人,还得请长假。

  山涛刚说完,耳朵差点被夫人揪下来,不禁潸然泪下:“你变了!过去跟我受穷都毫无怨言,如今我只是嗷嗷嗷,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阎君夫人们。”韩氏怒火中烧,咬牙问他:“我就问你一件事,谁来杀鸡?还记得你当年杀鸡时的情境么?”

  山涛:“……”

  山涛:“不,不怎么记得了,穷的时候吃不着,位列三公又不用自己动手。呵呵,呵呵呵。哎呀今天喝酒喝多了,不只八斗。”

  没有人劝刘伶,他嘱咐朋友到时候一定要多放桂皮和八角,就跑去找阎君:“我想试试变成鸡是什么感觉。”

  阎君:“这是什么混蛋要求?不行。”

  “又是一个研究当前话题研究到入魔的傻小子。”

  “我自己乐意,为什么不行?”

  阎君:“不合规矩。之前还有人想去肉店地狱挨打,我们一样不同意。”

  “你可能是自己乐意,其他富人可以花钱让人变成鸡鸭给他们吃。”现在有人坐滑竿,出门被人抬着,他们看到就觉得不顺眼,又不好立法制止这种行为。

  刘伶问:“非得我犯个罪,才能变成鸡?”

  都尉极不耐烦,他生来最看不起这些空谈无物的人,尤其是酗酒不干正事的:“素有规矩,变成畜生的东西不会送给亲人照料。”由得你自己挑挑选选?犯了罪,变成牛羊,送给家人照料,那还算是惩罚么?越不可猜度的未来才可怕。

  何戢只好带着女儿回家,忽然又有点担心好朋友的安危问题,褚渊不仅高大英俊有一把钢针一样乌黑油亮的大胡子,还有仪态气度过人和审美极高妙这两个优点(他都模仿褚渊穿衣服):“你什么时候死的?死后这么多年…”啧,我好像不应该躲着你,应该好好教你。

  何婧英笑道:“活不下去就死了嘛,您也不必问我的事,死后这么多年,以染丝织布为生。我没有祭品,也没有多少陪葬品。”不用想也知道,父亲他肯定不想知道自己的情事。

  “你回去看过皇帝么?”

  何婧英有些叹气,她和萧昭业之间的感情很显然不全是爱情,而是一种志同道合的玩伴关系,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萧昭业那样肆无忌惮的与她一同玩乐,享受彻夜的欢歌畅饮和美酒,共享美貌少年,她是真心希望萧昭业能长命百岁,永永远远的当皇帝:“他过得不好,整日被高帝(萧道成)责骂。披枷带锁,如同囚犯一样。”

  何戢不尴不尬的想送她回去,得知何婧英在和人合租,买完胭脂水粉和每天三顿饭之后,剩下的钱根本不够租房子,就和另外四个同样花天酒地、不节俭的美少女/少年合租。只好勉勉强强的同意她搬过来。

  研究小组抱鸡回去,鸡笼里的灵魂渴望着自由,不停的扑腾着,虽然他们因为贪污、猥亵、诈骗等死后小罪被判变畜生,被人杀了吃肉,却还是不肯接受这命运。

  张仲景在笼子外问:“你们知道自己变成什么了吗?”

  皇普谧:“他们照不见镜子,我去拿。”

  华佗看了一会,觉得这些黄娇娇毛茸茸的小鸡仔还挺好玩,捉了一只拿在手里,抚摸个不停:“你们可知小帝镇中养了两只羔羊,他们想让羔羊产仔,或是杀了吃肉。养的年份长了,反倒不舍得杀。”在小帝镇中,柔软无害、绝不会伤害人的东西只有那只小羊羔。

  “您去过帝镇?听说那皇帝聚居之处,极为奢华神秘,和过去的宫闱一样森严。”

  华佗想了想‘帝镇死后养生小组’的那些人,他们都不遮掩身份,问的问题多了,拿了价值千金的玉璧来送给自己,吐露过帝镇中的很多问题。刘曜养的小羊羔也是他们说的:“是,十分森严。”

  小鸡仔们看到镜中的自己,纷纷缩头缩脑的挤在镜子前面,拍拍翅膀,然后惊惧万分的啾啾啾的狂叫起来。

  他们刚刚只觉得周围的人变得好大,自己的身子头重脚轻,周围的小鸡仔也变得好大。任谁看到和自己一样大的小鸡仔,都觉得很可怕。看到那些巨大的人脸,张开来像天罗地网一样的大手,更是吓得不行。

  贾思勰抓了一小撮糜子搁在它们眼前。

  鸡仔们无法忍受糜子的香味诱惑,纷纷上前狂啄。

  和‘如果能下蛋就杀了你让你恢复自由’做要挟,鸡们很配合的回答问题。

  贾思勰指着陶盘:“你们还记得自己的是谁吗?记得就跳进盘子里。”

  鸡仔们翻着跟头跌进盘子里。

  这一幕让很多人都想起了童年。

  鸡仔们回答了很多问题,最后还得配合试验,对着镜子:“咕咕咕(我是鸡)咕咕咕(我能下蛋)”

  神医们探讨起‘神志病/百合病’这个大类,精神对**的影响到底有多大?精神上的大喜大悲大惊都能引发疾病,也能治病。用在这里又如何?

  ……

  总有些人在生前就被人盯上了,城隍们写了黑红两样名单,鬼差们也格外注意。墨色的名单需要格外敬重,生前是远近闻名的好人,死后也大概是个好鬼,鬼差去接他/她的时候要注意态度。至于朱砂写的名单,就是那些格外凶悍、蛮不讲理、十里八乡才出一个的大混蛋,鬼差们也要注意,趁着他/她刚死还不清醒,先扣住再说。

  花木兰刚一闭眼,就看到四个黑衣人站在屋里。她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握住枕边的宝剑:“什么人?夤夜至此?”我为什么握空了?我的剑怎么拔不出来?

  鬼卒们佩服的不得了,退伍回家这么多年,枕边摆着宝剑,床里面放着刷洗干净的盾牌,反应速度和警惕性还是这么大,看床上的尸体,虽是盛夏,依然衣衫整齐,随时可以起身与人搏杀:“花将军现在还枕戈待旦,真厉害。”

  “对对对”

  “我们对花将军仰慕已久。”

  “别误会别误会,你死了。”

  “???”花木兰觉得自己一点没误会。既然自己的刀拔不出来,那就缴械吧。抬手就把一个鬼卒按在地上,轻易夺了木棍短刀,用刀先挑了这人的腰带。“你才死了!”

  打仗抓俘虏为了方便,就先把腰带抽走或挑断,谁还能不穿裤子逃跑吗?要跑就得拎着裤子,那就占住了一只手。

  被按在地上的人竟觉得有点刺激,还有些心荡神怡。这些年悍勇的女子他见了不少,除了根本娶不到的那几位之外,头一次被人按在地上踩着脖颈。

  另外仨人:“哎?别动手啊!”说罢就要围上去制服她,再讲明白她真的死了——寿终正寝!

  “不是我们杀的啊大姐,冷静。”

  “你看你现在能穿过墙壁柜子哎”

  “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们也是鬼!我们也是鬼!”

  花木兰一手木棍,一手短刀,尚未发现自己身上从睡衣改成了戎装。对这些面貌一样陷入有问题的黑衣人说的话,半点不信,提着对方的短刀木棍微微一笑:“满口胡言。”

  可惜他们带的武器不够趁手,你倒是带一把剑,或者是马槊嘛。不行,麻薯在房里打仗不趁手。

  鬼卒虽然训练有素,终究比不上久经沙场的悍将,只派了四个人来接她也有轻视的嫌疑。

  悍将自是力大无比,善使各种武器,花木兰很快摸索出短刀木棍相配合的方式,其实和一双弯刀用起来差不多,一拨一格,要么是短刀抹手腕,要么是木棍敲对方后脑勺。

  最后一个人心思灵活,飞快的跑到墙上,大半个人都站在墙壁里:“停停停,听我说,你看我真的是鬼!”

  花木兰大惊:“嗯?!这是什么妖人的幻术?”

  “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鬼都能穿墙。”

  花木兰没有试,出屋绕到墙后面,看到这人露在外面的屁股——墙没多厚,鬼差正面只露出脸,后面就露着屁股。抬脚揣在这人的屁股上,顿时冷笑,这脚感分明是真的屁股,骗谁呢?鬼?鬼能有厚实柔软……哎?哎哎?我的脚为什么在墙里?

  她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刚刚走出来的门,门还关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打开,那我是怎么出来的?难道我真的是鬼?

  屋里两个鬼合力抱住她的腿,往屋里拽,她心中涌起一种莫大的危机感,本想抵着墙把腿抢回来,可是鬼抵着墙就和抵着空气一样,被人拽了进去。

  四个鬼提防的看着她:“花木兰!”

  其中一个鬼蹦起来飘在空中,像是一朵蒲公英一样缓缓下落,又大半身子隐没在地面中:“你看我们都死了,冷静一下好么花大姐,人固有一死。”

  “你看床上的是你的尸体。”

  花木兰过去看了看,嗯,是我,我真壮,这么看自己有些陌生,铜镜照出来的不够真。又去镜子前面看了看,哇,这分明是一身戎装,甲胄也不差分毫。

  “我真的死了……你们也不是匪徒。那你们是什么人?阴兵?”

  鬼差们纷纷点头:“对啊,我们是鬼差,专门负责来接刚死的幽魂。”

  她冷静下来就什么都好说了,看到一个鬼差娴熟的掏出小木盒,盒子里面拿出一卷黑线和针包,开始缝被割断的腰带和裤子。有些抱歉:“我赔你一条吧。咦?我这钱怎么拿不了?”

  “哦,得是陪葬品鬼魂才能花,没事,我们鬼差的衣服都是黑的,就是扯坏了好缝。”

  “花将军请吧,城隍对你期盼已久,我们再不回去,该派更多的人来请。”

  花木兰在屋里左右寻摸一圈,想打点行囊,却发现那件都拿不起来,又去和家人一一告别。

  “天色微白,即将鸡叫,还是早早上路吧。”

  花木兰还是有无限怅惘,想起从此就要和家人阴阳两别,将来浑浑噩噩的去投胎,前尘往事具化烟尘,骨肉分抛令人心酸:“鬼果然畏光么?”

  “有点,鬼与人擦肩而过,对人不好。”

  留恋也无用,倒不如洒脱些,赤手空拳的来,赤手空拳的走,幸好走的时候身上还有衣裳。

  到了城隍府中,早已摆下酒宴款待她。

  花木兰回了老家,管理她的的只是县城隍。

  谢道韫在父亲和伯父家里宅了三十年,临近要服役的时候赶紧去考了判官身份,做了一百多年判官,被提拔上来。

  她也是一身黑衣,和鬼卒的黑衣区别只在用的是丝帛,有织出来的菱形花纹,袖子也是文人的垂袖而非箭袖。没带面具,请她入席之后上下打量,花木兰端端正正的坐着,坦然让她看,也仔细打量这文弱纤细,面色有些寡淡却非常好看的夫人——好看的小寡妇。

  “将军愿意留在我这里任职吗?小县鄙薄,财货稀少兵卒尽是老弱,但将军安家在此,若肯留下任职,可以常常回家探望家人。”她看的大为感慨,自己当年练剑时不求上进,贼兵入城时手刃数人就被抓了,招募的几百兵勇也没什么用。如果好好练习,即便没有阿青教头单人出入万军从中不染纤毫的剑技,也应该有半个花木兰那么厉害,死后在努力补兵法。

  花木兰一口答应,捧酒站起来:“长官厚爱,木兰愿效犬马之劳。”说罢,一饮而尽。

  县城隍在太平时期一点都不忙,这地区几万人,有时候一天都不死人。

  谢道韫终于放心的把练兵的职务安排给合适的人,这地方是真清闲,善于练兵的人来了又走,待不下去。

  花木兰先要求她修蹴鞠场,蹴鞠本就是兵营中让士兵强身健体的游戏。

  这事很简单,谢道韫先待她去阴间,把名字籍贯上花名册,再去游览一番,置办武器。

  刚到阎君殿门口,就看到一个清瘦潇洒的赤足男子坐在门槛上骂人,几十名衣冠楚楚的士人被骂的俯首帖耳,不敢抬头。

  谢道韫:“这位是庄周。”

  士人们最终脑子糊涂了,跑来问庄周对‘是鸡非鸡’‘鸡知鸡’这几个问题的看法,对着墙壁上的画像一顿骚扰,在阎君生气之前,庄周扛着钓鱼竿出来把人骂了一顿。他的‘庄周梦蝶’讲的是真实与虚幻的差距,生死观的一部分,这帮人提的都是什么鬼问题。

  庄周:“你们找个木笼钻进去,试试梦见自己变成鸡!”反正我会变大白鱀豚。说罢,拂袖而去。

  士人们被骂的不敢抬头,纷纷灰溜溜的走了。

  太史在旁边目睹了全程,一一记录下来,史称:鸡笼警告。

  谢道韫正要拉着花木兰进去:“阎君也知晓你的大名,都很喜欢你。我截了阎君和吕狱尉想要的人,稍后带你去见见她。晚几十年再去。”

  花木兰:“遵命。”

  “你不必紧张,阎君比人间君王宽容仁爱不下百倍。”

  “是。”我见过皇帝,也没什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

  “阴间有十二位阎君。”

  “谢道韫?”

  谢道韫回头一看:“冯夫人?你今日这是?”

  冯媛笑道:“辞了差事,有些别的打算。”

  刘奭面色微红,点了点头:“是啊。”打算生个孩子。

  里面忽然有人叫到:“元诩死了!”

  “什么?他前段时间还在引狼入室,怎么忽然就死了?”

  “你别把叫人勤王说的那么难听。”

  “哪个权臣不想篡权?”

  “魏国的皇帝死的都这么快。”

  “我现在怀疑皇帝们都吃什么不干净东西。”

  “是胡太后毒杀了他?亲儿子也能下得去手?”

  “拓跋珪要得意了。”

  谢道韫:“不着急,先去尝尝椰子糕。你是北方人吧?”

  这位城隍真是进退有度,带着花木兰吃了几家小吃,补上今早该用的早餐,油饼、肉包与豆花,昂贵的小店里不仅用的瓷器更新更干净,就连附赠的小菜也多达八样。

  又去品鉴了新酿美酒,买了两坛黄酒,一会回家探亲用,还有一瓶荷花蜜,带回去慢慢喝。

  再去阎君殿时,殿内恢复了平静。

  元诩已经送到小帝镇中,阎君们正在等着智囊团来分析需要调派多少人手去等着捉战死的幽魂。

  花木兰吃的很饱,陷入怅惘中:“魏帝……”当年天子坐明堂,召见她,天子当时还年幼,自己都三十多岁了,真是想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写十六国的皇帝们写的烦死了。我写点别人吧,让他们按时死掉就好了。本来想更个大章,没做到,卡在小帝镇了。

  【1】花木兰这个人不见于史册,可能是有历史原型,也有可能是艺术形象。我写的又不是《上下五千年》,就算是虚构的人物也没关系,她帅。反正我在这儿写清楚了~这段别当正史,俺这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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