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_转学后我被学神盯着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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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回来了?”

  梁逢秋从厨房里走出来,半边脸微肿,下颌贴了两条创口贴,他手里捧着粉色的矮瓶子,正对里面吹起,包装华而不实,应该不好喝。

  “你脸怎么了?”白绩见到他的伤,皱眉问,“你惹事了?”

  “没有。”梁逢秋笑笑,边揉脸边解释,“期末我没去考,找季总签合同,还没来得及先斩后奏,老班电话打到我爸那儿,一顿胖揍,干重活的手劲就是大呀。”

  梁逢秋总结,“我现在正式离家出走。”

  “……”知道的是离家出走,不知道的以为下楼打酱油。

  白绩把行李箱提进屋,房子被梁逢秋打扫过,起码客厅是整洁的。

  “你门忘关了。”白绩提醒他,“住在这,你不怕出个门正碰上你妈买菜?”

  梁逢秋好整以暇,“怕什么,我都要走了。”他艰难地吞咽下去一瓶粘稠的汤水,“没味啊。”

  “走?”白绩思考了会儿,“去公司住?”

  “对,瑞安投资了一档选秀,季总说我条件合适,去赚个流量名气。”梁逢秋向白绩展示粉瓶的正面,写着代餐两个字,“喏,减肥增肌,上镜好看。”

  说完,他脸上浮现出一瞬的茫然,而后又被那种懒散,浑不在意的笑容取代,“兄弟要当爱豆了,记得开小号给我投票,助我c位出道。”

  “能刷吗?”白绩认真问,他没关注过选秀。

  “你别刷,好好学习考清华。”梁逢秋轻松道,“我走的是甲方后门,人气不够就让主办方在c位边上给我另修一个皇位。”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白绩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我刚在楼下遇到葛鹏了。”

  “葛鹏?”梁逢秋伏在沙发扶手上,兴致盎然地问,“是以前天天放学堵你,还往你桌肚里塞避/孕/套那个?”

  “嗯。”白绩自己都不记得这些细节,但确信葛鹏能做得出来,“他的毛病还没改过来。”

  “什么毛病?”

  白绩说得隐晦,“欺软怕硬的毛病。”

  梁逢秋:“狗改不了吃屎。”

  白绩:“……”

  梁逢秋缄默少顷,“当然,没有骂你的意思。”

  叠成豆腐块的毛衣被白绩攥在手里,毛茸茸的搔刮着他的甲缝,白绩犹豫了下,问,“你觉得我招男的喜欢吗?”

  “噗。”梁逢秋喷完水,疯狂咳嗽,“不至于哥,咱不能这么自恋!你…你属于…你属于有挑战性的那种,雀儿,葛鹏做什么了,让你开始琢磨这事?”

  他越这样,白绩越不好意思说,他起身抱起一摞衣服回房间,梁逢秋跟他后面盘问,打破砂锅问到底。

  “出什么事了?”

  “又有男的给你表白?你没打人吧?”

  “咱的心理医生治恐同不?雀儿,不是我说你,世道变了,季总问我介不介意卖腐,我都差点同意了!”

  白绩好奇,“差点?”

  “艹!你就听见这一句?”梁逢秋怒,索性把话挑明,“跟我讲讲,是不是齐项给你表白了?”

  白绩顿住,心里咯噔一下,他明明一个字都没提齐项。

  梁逢秋震惊,“真的啊?我瞎说的。”

  “他没有,我…”两步路也走不下去,白绩垂眸把整齐的衣服凌乱地扔在床上,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你恐同吗?”梁逢秋一阵见血,“要是齐项给你表白呢?你怎么办?”

  “……”

  白绩不知道,他希望齐项不是,因为那样会很麻烦。

  “我不想谈恋爱。”

  这答案像糊了层水雾的玻璃窗。

  “啧,你…”梁逢秋的手机嗡嗡震动,经纪人在楼下了,他草草回复完,用力地按在白绩肩上,仓促地藏了许多话,“雀儿,车到山前必有路。”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白绩推他出门,站门口才想起来,“对了,公司在丹市吗?”

  “在北京,训练呢。”梁逢秋背着吉他,戴好口罩,嘀咕道,“从现在开始起明星范。”

  白绩闻言皱眉,他想了想询问道,“齐项生日你能回吗?”

  “10号?”他手机又开始震动个不停,经纪人是急性子,或许不好相处,梁逢秋只能给出个模糊的答案,“能请假就回,请不下来让季北升去公司要人。”

  说完,人影就消失在楼梯口,空旷的楼道里只剩下急切的脚步声。

  因为离家出走,梁逢秋没有行李,只背了把吉他,像幼鹰展翅跃下悬崖,无畏而莽撞,骄傲而张扬。

  白绩在门口立定良久,摩梭着门框神色略有恍然,直到头顶斜上方传来一声叹息,他抬头,窗边梁母对他温和的笑了笑,提着装了菜的帆布袋一节一节缓步上楼。

  城南是被城市改造抛弃的地方,羁留了太多旧日的物是人非。

  白绩想,酒吧街失去了一位驻唱歌手,多了个免费广告。

  他的手机适时嗡嗡作响,白绩掏出来一瞧,齐项。

  “喂,在干嘛?”齐项像没事找事的无聊,“给你发微信不回,□□不回,请问找白少爷聊天要预约吗?”

  “梁逢秋去北京了。”白绩说,好像有点可怜。

  那头静了片刻,齐项豪气道,“大学咱也去呗,考清华还是北大,你说。”

  白绩:“……”

  有形装逼最为致命,清北在他嘴里跟超市促销的酸奶一样。

  等白绩寒假试卷刷完,已经年关将至。

  去年齐老爷子身体出了点小毛病,一家子忙着尽孝,齐项在病房里过了十八岁生日,半夜吃了碗齐祺做的长寿面。

  齐家没人这么寒酸的过生日,传出去落了人话柄,说齐项不受重视,齐老爷子听到风言风语,当即决定补办。

  阴历阳历,风风光光办两场,一场庆祝成人,一场庆祝十八加一。

  王荟脸都绿了,拈酸决定齐祺成年要办四场,齐家两场,王家两场。

  齐项:内卷无处不在。

  酒店里,灯影憧憧,光打在人脸上纤毫毕露,每个人都打扮的光鲜亮丽,乍一看谁都像主角。齐项敬酒、问候、互相吹捧一套流程结束,齐正晟拉他往秦家的方向去,秦觅被安排坐在他隔壁。

  “敬过了,我难不成再去给老爷子磕个头?”齐项又说,“我一会儿跟您换个位置。”

  “换什么,你爷爷排的座。”齐正晟搬出齐老爷子,一副爹宝男的样子,惹齐项发笑,有讥讽的意味。

  齐正晟生气,但忌惮人多忍着,眼睑一阵跳。

  去还是去了。

  如今角色颠倒,秦觅甩脸色给齐项,抱着手机聊天,女孩子耍性子而已,齐项照单全收,笑容纹丝不动,最后秦觅不好意思,又道歉。

  这场面被别人看在眼里,一会儿就变味。

  齐项去洗手的功夫,就听门口两个男人说闲话。

  “秦觅看不上齐项啊,小时候不是挺黏齐项的?”

  “长大了知道脸都是其次,齐项是私生子,秦家不是…”

  声音渐行渐远,齐项才从隔间出来,体会了一把白绩以前上个厕所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怪傻逼的,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回去之后正好那两个人来主桌敬酒,左一句生日快乐,右一句一表人才,脸红地像已经喝了二两,齐项有点厌烦了,生日过的没清明舒心。

  “大家快乐,大家都发财!”

  觥筹交错间,季北升忽然捧了一杯像极了白酒的雪碧挤进来,挨个碰杯,自己干了让他们随意,勾搭着齐项对齐老爷子撒娇。

  “爷爷,我找齐哥玩,你们这桌喝酒没意思。”

  季北升又虎又莽,仗着自己是长得嫩又受宠,走哪儿都肆无忌惮,一桌人还楞着呢,他就把齐项拽到走廊。

  “呼,我爷爷不会不给我压岁钱吧?”季北升拍胸口,心有余悸,“拉你出来一趟真折寿。”

  “有本事!”齐项笑着夸他,招呼服务生把自己的大衣拿过来,对季北升说,“我溜了,你帮我兜底。”

  “走?不不,几点了?”季北升看表,喃喃,“对对,到点了,咱们一块走!”

  齐项困惑,“大哥,我回家,你回哪儿?问起来还以为我俩私奔了呢。”

  季北升苦脸,“我不至于连名声都搭进去吧。”他心一横,“怕个屁,我们去找城南。”

  “找白绩?”

  前两天暴雪预警,这会的雪下起来,随时要唱“一剪梅”似的,他们下车才发现没带伞,落了一肩雪。

  傻子都能猜到他们想干嘛,齐项装傻子。

  “去哪儿?白绩家在右边。”齐项快藏不住笑容,懵懂地问,“我们去干什么?你白哥不会睡了吧?”

  “白哥不在家,去了干嘛?”季北升冲他横,“想什么呢?”

  齐项:“……”

  不找白绩?那来城南干什么?吃烧烤?有病?

  他兴致一下减去大半,还剩一半看季北升打什么鬼主意。

  两人七拐八拐穿过几条巷子,是越走越黑,巷子太窄以至于齐项的衣服裤脚沾了不少灰和泥水。

  齐项信步跟在后面,“不会认错路了吧,啧,怎么就往这种角落钻,爱丽丝梦游仙境呢?”

  “跟着就行!”季北升也着急,嘟囔,“我走好几遍了。”

  齐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到了一个拐角,豁然开朗起来,季北升啪啪啪拍手,随之捧的一声,好像是□□的声音,两排吊灯齐刷刷亮起,暖黄色的,像小火把,光亮一路蔓延至路的尽头。

  骤然的亮光让齐项下意识闭上眼睛,这时耳畔响起悠缓的吉他声,调是“祝你生日快乐”,但没唱歌词。

  有人喊:“到点了!”

  齐项睁眼,只见白绩捧着蛋糕站在巷子口,塑料罩上映照着大大小小的彩色光圈,纷飞的礼花混着雪拂了他满身,齐项下意识往前走两步,靠近他。

  “生日快乐,齐项。”

  白绩声音像被酒泡过,烈性的,但前调得绵长,哄骗喝的人,让人以为没醉。

  而后季北升、梁逢秋才乌泱泱地喊生日快乐。

  齐项胸口像塞了个灯球,亮了暖了,还漏电,“白…”

  砰砰砰。

  楼顶礼花枪炸开,碎纸屑落了白绩满脑袋,白绩缩了缩脖子,自己也被整蒙了。

  梁逢秋见状大喊:“瑜姐,早了,两次都撒雀儿头上了!寿星一点没沾到!”

  “对不住对不住,中年人作息不规律就容易导致眼花。”楼上的女人回答,没有丝毫愧疚,“小朋友,生日快乐。”

  季北升打圆场,出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大概讲自己如何拯救齐项于水火,又带路又瞒住计划,鼠来宝似地讨赏。

  而齐项听不见这些声音,他听到自己心跳声剧烈。他跋涉至白绩面前,蛋糕沿阻在他胸口,白绩放大又放大落在他瞳孔里,大到像一颗星球。

  他穿的暖和,乳白的派克服干净利落,黑色的毛线帽一直拉到耳尖,耳垂被冻红了,呼吸间白雾一下一下拍在塑料罩上。

  白绩赧然,低头装看蛋糕,“天挺冷。”

  “还有呢?”齐项轻声。

  “你衣服看着挺薄的,是绵的吗?”

  齐项不说话,眼看白绩越来越急,他的笑容越来越大。

  “啧,哑巴啊?”白绩把手一推,臭脸道,“那什么,一起布置的,土了点但心心意到了,没、没什么特别的礼物,给你做了个蛋蛋蛋糕,艹,我舌头都冻僵了。”

  “蛋蛋蛋糕啊。”齐项眼睛晚成月牙,“用料够足。”

  “你有…”忌惮齐项生日,白绩把脏话扔到了雪里,“拿着。”

  他不好意思,硬塞在气象手里,扭头就走,齐项笑呵呵的跟了上去,顺道扭头看了眼二楼。

  巷子一侧,刘瑜倚在窗边,怀里抱了一杆礼花,窗沿还卡只燃到一半的烟,她拈起来夹着,笑着打量他。

  作者有话要说:白绩:没有结巴,懂得都懂。

  齐项:解释解释。

  白绩:滚,别逼我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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