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忏悔
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我爹手术后的第三天。
按理说像我爹这样的肺部肿瘤切除手术，做完之后他的身体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但我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状态似乎并不算好。
我来的时候给他买了一些香蕉葡萄之类的水果，但这天下午的时候他告诉我想要吃苹果，于是我就出去买，回来的时候他睡着了。
回想起小时候，一天晚上我突发高烧，我爹是直接背上我徒步走了三四个小时把我送到县城的医院，他这一辈子最在乎的始终还是我这儿子。
现在爹老了，头发白了，也算是到了该我尽孝的时候。
我一下午都守在他的病床边，傍晚的时候我爹突然醒了，他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头上全是冷汗。
“老四，老四！”
我忙扶着他躺下。
“爹你咋了，是不是做恶噩梦了？
一个梦而已，不要激动，小心伤口裂开了。”
我爹双眼愣愣地看了看我，渐渐平静下来。
“爹，苹果我给你买回来了，我给你削一个吧。”
于是，我就坐在病床边给他削苹果。
这时我爹又突然对我说道：“儿呀，爹问你个事，你四姐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愣了愣。
“嗯，好，他和姐夫都挺好的。”
为了圆上我之前跟我妈说的谎，我又接着说道：“只是我四姐现在没住在黄谷村了，她跟着姐夫他们一家回老家去了。”
耗子精和四姐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要跟爹妈怎么解释，于是我觉得就这么瞒着吧。
说他们回了老家，之后几年不见面也还说得过去。
我只要隔一段时间伪造一个四姐他们打电话报平安的假象，这样爹妈应该就安心了。
我爹突然低下头说道：“我住院这么久，你四姐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回老家那么大的事，她也没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儿呀，你说你四姐心里是不是还在怨恨爹呀？”
到这时候，我爹仍然没说出当年他把我四姐抛弃在野地里的事实，不过我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
之前大山叔超度四姐离开的时候，四姐明确的跟我说了，她已经原谅了爹妈，而且她还让我帮她尽孝。
所以我想，那件事我爹既然不愿意说出来，那就让他永远埋着吧。
“爹，怎么会呀，四姐她一直挂念着你老人家的，她走的时候给我拿了不少钱，让我好好照顾爹，还让我给爹多买点补品，让您好好养身体。
回老家的事情是我老丈人老家发生了点事，他们急着回去，就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
爹，您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身体，来吃苹果吧。”
我爹这个人比较内向，平时在家的时候都是寡言少语，这次住院之后，我发现他的话突然变多了。
之后他跟我聊了很多家里的事情，告诉我要踏实的过日子，把我妈和舒瑶都照顾好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跟我说我和舒瑶生孩子的事不着急，以后无论生了儿子还是女儿都要好好疼爱，切不可重男轻女，偏心。
其实我爹跟我说这些事情我倒是挺欣慰的，他老人家一辈子都在为了生儿子的事情操劳，现在也总算是活明白了，但不知为什么，听他说这些的时候我又莫名感觉有些伤感。
“儿呀，去年咱家把粮仓里的老谷子卖了，那钱我还一直存着的，就放在我那床垫子底下。
爹这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呀，你千万记得把那钱拿出来，钱不多，你们姐弟五个，一家分个四百也是好的。”
“爹你说啥呢，你这手术都做完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再过几天咱们就出院了，什么三长两短的，多不吉利呀。”
“哈哈，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娘现在年纪也大了，容易犯糊涂，我怕她把那钱搞丢了，那不是可惜了嘛。”
“好了爹，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去外面把晚饭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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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像我爹这样的肺部肿瘤切除手术，做完之后他的身体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但我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状态似乎并不算好。
我来的时候给他买了一些香蕉葡萄之类的水果，但这天下午的时候他告诉我想要吃苹果，于是我就出去买，回来的时候他睡着了。
回想起小时候，一天晚上我突发高烧，我爹是直接背上我徒步走了三四个小时把我送到县城的医院，他这一辈子最在乎的始终还是我这儿子。
现在爹老了，头发白了，也算是到了该我尽孝的时候。
我一下午都守在他的病床边，傍晚的时候我爹突然醒了，他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头上全是冷汗。
“老四，老四！”
我忙扶着他躺下。
“爹你咋了，是不是做恶噩梦了？
一个梦而已，不要激动，小心伤口裂开了。”
我爹双眼愣愣地看了看我，渐渐平静下来。
“爹，苹果我给你买回来了，我给你削一个吧。”
于是，我就坐在病床边给他削苹果。
这时我爹又突然对我说道：“儿呀，爹问你个事，你四姐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愣了愣。
“嗯，好，他和姐夫都挺好的。”
为了圆上我之前跟我妈说的谎，我又接着说道：“只是我四姐现在没住在黄谷村了，她跟着姐夫他们一家回老家去了。”
耗子精和四姐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要跟爹妈怎么解释，于是我觉得就这么瞒着吧。
说他们回了老家，之后几年不见面也还说得过去。
我只要隔一段时间伪造一个四姐他们打电话报平安的假象，这样爹妈应该就安心了。
我爹突然低下头说道：“我住院这么久，你四姐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回老家那么大的事，她也没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儿呀，你说你四姐心里是不是还在怨恨爹呀？”
到这时候，我爹仍然没说出当年他把我四姐抛弃在野地里的事实，不过我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
之前大山叔超度四姐离开的时候，四姐明确的跟我说了，她已经原谅了爹妈，而且她还让我帮她尽孝。
所以我想，那件事我爹既然不愿意说出来，那就让他永远埋着吧。
“爹，怎么会呀，四姐她一直挂念着你老人家的，她走的时候给我拿了不少钱，让我好好照顾爹，还让我给爹多买点补品，让您好好养身体。
回老家的事情是我老丈人老家发生了点事，他们急着回去，就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
爹，您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身体，来吃苹果吧。”
我爹这个人比较内向，平时在家的时候都是寡言少语，这次住院之后，我发现他的话突然变多了。
之后他跟我聊了很多家里的事情，告诉我要踏实的过日子，把我妈和舒瑶都照顾好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跟我说我和舒瑶生孩子的事不着急，以后无论生了儿子还是女儿都要好好疼爱，切不可重男轻女，偏心。
其实我爹跟我说这些事情我倒是挺欣慰的，他老人家一辈子都在为了生儿子的事情操劳，现在也总算是活明白了，但不知为什么，听他说这些的时候我又莫名感觉有些伤感。
“儿呀，去年咱家把粮仓里的老谷子卖了，那钱我还一直存着的，就放在我那床垫子底下。
爹这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呀，你千万记得把那钱拿出来，钱不多，你们姐弟五个，一家分个四百也是好的。”
“爹你说啥呢，你这手术都做完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再过几天咱们就出院了，什么三长两短的，多不吉利呀。”
“哈哈，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娘现在年纪也大了，容易犯糊涂，我怕她把那钱搞丢了，那不是可惜了嘛。”
“好了爹，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去外面把晚饭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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