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阅书阁穆寒州的手机性能很好,听不到对方说什么。
可是从男人略微嫌弃的表情来看,叶苏念猜到对面的人可能是秦骜。
穆寒州干脆将手机递给叶苏念，她接过来放在耳边,淡淡地说，“秦骜。”
电话那边,本来气焰嚣张的秦骜听到叶苏念的声音,顿时一个卡壳。
“啊，那个，你在啊。”他有点干巴巴地说。
叶苏念有点想笑,结果电话时,他高昂的余音还未消散，如今却忽然乖巧起来。
“我就是想说,今天考试了。”秦骜僵硬地说，“我，我觉得我写的还可以。”
这是第一次考试，每个学期开始一段时间后的摸底考。但积分不会加得太多,秦骜就算考得很好也不能转班，得等第一次月考才能见真章。
这次算是小试牛刀吧。
叶苏念轻轻地嗯了一声，她说,“我相信你的实力。”
秦骜对这句很满意,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两人便安静了下来。
“我很快就回去了。”叶苏念主动说。
“哦,好。那,那拜拜。”秦骜磕磕巴巴地说。
她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穆寒州，便看到穆寒州的神情有点复杂。
“哥，怎么了？”叶苏念有点奇怪。
穆寒州总不能说，他感觉自己的白菜要被猪拱了吧？
但他心里安慰自己，念念还小，一心只想学习，还没有开窍。
有臭小子惦记念念不是很正常的嘛！
这么想着，他才心里好受点。
由于叶苏念忽然恢复记忆，又耽搁了一天，明天就星期五了，穆寒州便让她直接把周五的课给请掉，周天再回去。
两人这三天在夜都好好地转了转，叶苏念觉得很神奇，她有两个年幼时的记忆，就像是游戏中的主线和支线。
一个她五岁到十岁没有什么特别的，一直在王家长大。而另一个却生活在夜都，让她对很多地方熟悉或者感慨。
叶苏念还去了一趟穆氏总部大楼，见到了穆寒州的总秘温学义。
温学义彬彬有礼，跟她交换了微信号。
“无论任何事情任何时间，您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或者何安。”温学义温和地说，“我们都会为您解决。”
叶苏念有点麻木地确认了好友申请。
过去她不认识穆寒州，可她真的知道温学义。
这个男人虽然是个秘书，但由于强大穆氏给予他的权利，让他的地位犹如集团副总，参与各种国内金融界大小事宜，穆氏集团上了新闻，发言人也是他。
基本没人记得他是个秘书，而都叫他温总。
如今她却和他换了微信，而且温学义还是穆寒州的手下。
这种感觉好微妙。
穆寒州带她参观了庞大的穆氏总部之后，电梯下行的时候，他说，“我猜你对公司管理也不感兴趣，所以你以后可以直接拿分红。”
他的下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如今穆氏集团在他的手中已经是庞大的巨兽，哪怕有一天他不在了，便将自己的遗产和股份全部转移给叶苏念，穆氏集团可以自己运营下去，叶苏念做名义上的老板，每个月拿钱就够了。
穆寒州不担心温学义这样属下的忠心，但他不确定穆家那些如今对他俯首称臣的其他穆家人会不会在那时蠢蠢欲动。
果然，还是要给叶苏念培养一把刀，或者一条狗，这样才能在他不在的时候，也能保障她的生活。
叶苏念不知道，他们才刚刚重逢，穆寒州都已经考虑后事了。
两人在河边的高层餐馆里用餐，叶苏念跟他讲了那天她想起的事情。
尤其是那个系统。
“我还是觉得好魔幻。”叶苏念吐槽道，“怎么会有一种系统能在人的脑子里说话呢。”
“我们都能是小说里的人物，还有什么是不能出现的。”穆寒州倒是漫不经心。
他从来不会纠结那些哲学问题，比如自己的人生是不是真实的，还是被人安排好的。
既然这个世界上亿万生命都活着，那么他们的生活已经脱离了原本小说的桎梏。
倒是那个系统……穆寒州目光微沉。
“看起来，你还去过其他的世界，那个系统的话明显便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他说，“只不过你每次参与任务和离开世界的时候，都会失去记忆。”
“那为什么我现在又想起来了呢？”叶苏念也有点奇怪，“而且只想起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穆寒州目光微暗。
“我觉得从我遇到你的那刻起，也代表你未来不会再做任务了。”他说，“经过世界融合，你遇到了我，便想起了往事。或者你遇到其他人的时候，又会想起其他的记忆。”
只不过……穆寒州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用力。
一想到他的妹妹也可能是别人的家人，他的心里便……莫名不开心。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有别的人在叶苏念没有遇到他的那些岁月里保护她，或者也不失视为一件好事。
至少如果这样的话，未来她会被许多人保护，或者他也可以松一口气。
穆寒州脑子太快，一时间便过了许多思绪。
只是有一点是确认的，当年他梦中遇到的系统对他解释，原本属于叶苏念的女主光环和气运被人夺走，她可能连长大都很困难。在做任务时，也是在救她自己。
而如今她已经做完所有任务，开始与其他家人重复。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叶苏念的身体健康和运气也会因此慢慢越来越好呢？
不论如何，如今的走向是对她好的，那就够了。
周末时，穆寒州送她回了枫城。
他带她去认了给她买的离学校近的公寓。
说是公寓，不如说是一个大平层，面积大概三百多平米，而且装修很奢侈，这么大的平数竟然只有两室，其中一个房间还被改装成了衣物间，客厅又宽大又敞亮，漂亮极了。
“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了，或者天晚来不及回孤儿院，都可以在这落脚。”穆寒州说，“钥匙我留了一份，过段时间会给你送一点衣服首饰来，你当做备用。”
叶苏念忍不住想起这房子里那比王家还要大的衣帽间，穆寒州想送给她的何止是一点衣物，应该是亿点点吧！
但她又不好说什么。穆寒州如今正在想拼命补偿她的内疚期，可想补偿的人不知他一个，叶苏念也很想补偿穆寒州。
她只有通过接纳穆寒州想给予她的关怀，以此来安慰他。
于是叶苏念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同意，穆寒州果然很高兴。
在他看来，叶苏念愿意接纳财物，也代表她真的接纳了他。
晚上，穆寒州送叶苏念回孤儿院。
车上，他显得心事重重。
当初她年纪小的时候，他上升期，忙得要命。如今这一个月，穆寒州基本都没管公司里的事情，一直在妹妹身边转，所以前几天学校出事的时候，秦骜一个微信他便到了。
可是，穆寒州确实不可能一直呆在枫城。
他在国内的大本营是夜都，离这个城市有些距离，更别提他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发展。
他已经推了将近一个半月的各种行程与事务，估计与他有交际的世界顶流阶级们已经隐隐约约有所发现。如果他再不出现，别人可能会以为穆氏出问题了。
尽管穆寒州已经暗中布置了保镖和眼线来保护叶苏念，可他的心中还是不□□稳。
“我每周末会在枫城，工作日不一定在哪里。”临走时，穆寒州叮嘱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联系温学义或者穆氏集团枫城分部的负责人。”
“我知道了，你放心嘛。”叶苏念忍不住安慰他，“我每天只是上学而已，又不做危险的事情，你可以不那么紧张的。”
穆寒州这才勉强点了点头，他目送着叶苏念进入孤儿院。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转过来和穆寒州挥了挥手，穆寒州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一点，举起手。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穆寒州这才收回目光，神情变得有些阴暗。
不论做多少事情，他都仍然怕叶苏念受人欺负。
他又想起了之前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枫城周氏的女儿似乎也对她很有敌意，而她们还是同个班级。
穆寒州想了想，他对开车的何安说，“去让人将这件事情传出去。”
他说的并不清晰，可何安明白他的意思。
“好的，老板。”
穆寒州要将叶苏念与罗氏划清界限，是穆家人的事情传出去。这样的话，那些曾经因为叶苏念身份而瞧不起她的人，未来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吧。
叶苏念回到孤儿院，一切都和一个礼拜前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和秦骜的对门仍然敞开着。
叶苏念往自己的宿舍里一看，便看见秦骜正趴在她的桌子上写作业。
看着少年那纤长的身影萎靡不振地缩成一团，叶苏念就有点想笑。
她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板。
听到声音，秦骜顿时坐直了，他转过头看到叶苏念，眼睛都亮了亮，但又很快假装不介意的样子。
“穆寒州终于舍得放你回来了？”秦骜清了清嗓子，他说。
叶苏念走进来，秦骜本来坐在她的椅子上，他自觉站起来，坐回了自己侧边的板凳。
她在座位上坐下，一眼便看到桌子上的卷子。
秦骜的第一次摸底考试，数学只错了三道题，语文历史等文科基本都在及格线上。
“我是我们班第一呢。”秦骜本来想等着夸奖，可是叶苏念一直没开口，他便忍不住自己说了起来。
“那些老师都以为我作弊了，让我下课后又去答一次——结果因为我课上时修改了错题答案，记住了文科的考题，重考比第一次考试成绩还高，你不知道他们当时的脸色有多精彩。”
秦骜刚开始还能假装漫不经心，可说到后面，他的得意看起来要溢出来了。
叶苏念便忍不住笑起来，“你的进步可真大，下次月考一定能进入普通班的。”
“差不多吧。”秦骜说，“你觉得我这个学期能进入你们班吗？”
从差生班跨越普通班再到尖子班，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叶苏念有些吃惊，她抬起头，却对上了秦骜十分认真的目光。
他真的想这样做。
叶苏念低下头，看着卷子，她说，“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做到。”
他们只是补习了一周左右而已，秦骜就能考出这样的成绩，足可以证明他的天赋。
想想也是，做大反派的人，哪有脑子不聪明的？
秦骜理解能力强，记忆力和她一样变态，她能常年保持第一，那秦骜自然也可以。
她抬起头，看向秦骜，又认真地说，“你能行。”
对上叶苏念的目光，秦骜一怔。
说出这句话，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就算自己有进步，可在他心底仍然有些挥之不去的自卑感。
可是叶苏念却这么相信他能做到……秦骜有点感动。
结果，就听到叶苏念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的补习计划要加大强度，既然有梦想，就必须要实现。这样吧，今天我们学习到零点，要以高考的觉悟努力学习。”
秦骜……
这个行动力也太、太强了吧，夸了他一句而已，她便冷酷无情地转回正题？
从秦骜说要进入尖子班的那一刻开始，无数计划便在叶苏念的脑海里盘旋。
她瞬间想出了好几种地狱模式的补习计划，并且非常想实施出来。
给秦骜补习的乐趣，和她喜欢学习的乐趣一样。秦骜聪明，给他补习是一种享受。看他痛苦然后耍赖也是一种享受，叶苏念简直沉迷于此。
她这边脑子动得飞快，那边的秦骜却沉默了好久，才闷闷地说，“我这么有进步，你就只夸我一句吗？”
叶苏念迷茫的抬起头，便对上少年幽怨的样子。他薄唇微抿，原本冷峻立体的面庞，此刻看起来也委屈哒哒的。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碎发挡着额头，看起来比那日宴会时又乖巧不少，和他挺拔的身形看起来太反差了。看到秦骜的样子，叶苏念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秦骜的发丝很柔软，与他本人的冷硬截然不同。
秦骜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做，他抬起眼睛，叶苏念的手便有点僵硬——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付出实践了！
可是摸都摸了！
叶苏念保持自己的冷血无情的学神淡定脸，她收回了手，然后摆出镇定自若的样子，淡然地说，“这样的奖励，可以吗？”
窒息！她的话怎么这么像是耍流氓？而且谁要这种莫名其妙的奖励啊！
叶苏念心中简直想要抓狂，结果，她就看到秦骜微微侧过头，他的目光落在别处，带着些羞赧与为难，好看的薄唇也微成一条线，耳尖微红。
“……嗯。”过了几秒，秦骜的喉结轻轻地滑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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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男人略微嫌弃的表情来看,叶苏念猜到对面的人可能是秦骜。
穆寒州干脆将手机递给叶苏念，她接过来放在耳边,淡淡地说，“秦骜。”
电话那边,本来气焰嚣张的秦骜听到叶苏念的声音,顿时一个卡壳。
“啊，那个，你在啊。”他有点干巴巴地说。
叶苏念有点想笑,结果电话时,他高昂的余音还未消散，如今却忽然乖巧起来。
“我就是想说,今天考试了。”秦骜僵硬地说，“我，我觉得我写的还可以。”
这是第一次考试，每个学期开始一段时间后的摸底考。但积分不会加得太多,秦骜就算考得很好也不能转班，得等第一次月考才能见真章。
这次算是小试牛刀吧。
叶苏念轻轻地嗯了一声，她说,“我相信你的实力。”
秦骜对这句很满意,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两人便安静了下来。
“我很快就回去了。”叶苏念主动说。
“哦,好。那,那拜拜。”秦骜磕磕巴巴地说。
她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穆寒州，便看到穆寒州的神情有点复杂。
“哥，怎么了？”叶苏念有点奇怪。
穆寒州总不能说，他感觉自己的白菜要被猪拱了吧？
但他心里安慰自己，念念还小，一心只想学习，还没有开窍。
有臭小子惦记念念不是很正常的嘛！
这么想着，他才心里好受点。
由于叶苏念忽然恢复记忆，又耽搁了一天，明天就星期五了，穆寒州便让她直接把周五的课给请掉，周天再回去。
两人这三天在夜都好好地转了转，叶苏念觉得很神奇，她有两个年幼时的记忆，就像是游戏中的主线和支线。
一个她五岁到十岁没有什么特别的，一直在王家长大。而另一个却生活在夜都，让她对很多地方熟悉或者感慨。
叶苏念还去了一趟穆氏总部大楼，见到了穆寒州的总秘温学义。
温学义彬彬有礼，跟她交换了微信号。
“无论任何事情任何时间，您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或者何安。”温学义温和地说，“我们都会为您解决。”
叶苏念有点麻木地确认了好友申请。
过去她不认识穆寒州，可她真的知道温学义。
这个男人虽然是个秘书，但由于强大穆氏给予他的权利，让他的地位犹如集团副总，参与各种国内金融界大小事宜，穆氏集团上了新闻，发言人也是他。
基本没人记得他是个秘书，而都叫他温总。
如今她却和他换了微信，而且温学义还是穆寒州的手下。
这种感觉好微妙。
穆寒州带她参观了庞大的穆氏总部之后，电梯下行的时候，他说，“我猜你对公司管理也不感兴趣，所以你以后可以直接拿分红。”
他的下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如今穆氏集团在他的手中已经是庞大的巨兽，哪怕有一天他不在了，便将自己的遗产和股份全部转移给叶苏念，穆氏集团可以自己运营下去，叶苏念做名义上的老板，每个月拿钱就够了。
穆寒州不担心温学义这样属下的忠心，但他不确定穆家那些如今对他俯首称臣的其他穆家人会不会在那时蠢蠢欲动。
果然，还是要给叶苏念培养一把刀，或者一条狗，这样才能在他不在的时候，也能保障她的生活。
叶苏念不知道，他们才刚刚重逢，穆寒州都已经考虑后事了。
两人在河边的高层餐馆里用餐，叶苏念跟他讲了那天她想起的事情。
尤其是那个系统。
“我还是觉得好魔幻。”叶苏念吐槽道，“怎么会有一种系统能在人的脑子里说话呢。”
“我们都能是小说里的人物，还有什么是不能出现的。”穆寒州倒是漫不经心。
他从来不会纠结那些哲学问题，比如自己的人生是不是真实的，还是被人安排好的。
既然这个世界上亿万生命都活着，那么他们的生活已经脱离了原本小说的桎梏。
倒是那个系统……穆寒州目光微沉。
“看起来，你还去过其他的世界，那个系统的话明显便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他说，“只不过你每次参与任务和离开世界的时候，都会失去记忆。”
“那为什么我现在又想起来了呢？”叶苏念也有点奇怪，“而且只想起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穆寒州目光微暗。
“我觉得从我遇到你的那刻起，也代表你未来不会再做任务了。”他说，“经过世界融合，你遇到了我，便想起了往事。或者你遇到其他人的时候，又会想起其他的记忆。”
只不过……穆寒州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用力。
一想到他的妹妹也可能是别人的家人，他的心里便……莫名不开心。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有别的人在叶苏念没有遇到他的那些岁月里保护她，或者也不失视为一件好事。
至少如果这样的话，未来她会被许多人保护，或者他也可以松一口气。
穆寒州脑子太快，一时间便过了许多思绪。
只是有一点是确认的，当年他梦中遇到的系统对他解释，原本属于叶苏念的女主光环和气运被人夺走，她可能连长大都很困难。在做任务时，也是在救她自己。
而如今她已经做完所有任务，开始与其他家人重复。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叶苏念的身体健康和运气也会因此慢慢越来越好呢？
不论如何，如今的走向是对她好的，那就够了。
周末时，穆寒州送她回了枫城。
他带她去认了给她买的离学校近的公寓。
说是公寓，不如说是一个大平层，面积大概三百多平米，而且装修很奢侈，这么大的平数竟然只有两室，其中一个房间还被改装成了衣物间，客厅又宽大又敞亮，漂亮极了。
“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了，或者天晚来不及回孤儿院，都可以在这落脚。”穆寒州说，“钥匙我留了一份，过段时间会给你送一点衣服首饰来，你当做备用。”
叶苏念忍不住想起这房子里那比王家还要大的衣帽间，穆寒州想送给她的何止是一点衣物，应该是亿点点吧！
但她又不好说什么。穆寒州如今正在想拼命补偿她的内疚期，可想补偿的人不知他一个，叶苏念也很想补偿穆寒州。
她只有通过接纳穆寒州想给予她的关怀，以此来安慰他。
于是叶苏念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同意，穆寒州果然很高兴。
在他看来，叶苏念愿意接纳财物，也代表她真的接纳了他。
晚上，穆寒州送叶苏念回孤儿院。
车上，他显得心事重重。
当初她年纪小的时候，他上升期，忙得要命。如今这一个月，穆寒州基本都没管公司里的事情，一直在妹妹身边转，所以前几天学校出事的时候，秦骜一个微信他便到了。
可是，穆寒州确实不可能一直呆在枫城。
他在国内的大本营是夜都，离这个城市有些距离，更别提他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发展。
他已经推了将近一个半月的各种行程与事务，估计与他有交际的世界顶流阶级们已经隐隐约约有所发现。如果他再不出现，别人可能会以为穆氏出问题了。
尽管穆寒州已经暗中布置了保镖和眼线来保护叶苏念，可他的心中还是不□□稳。
“我每周末会在枫城，工作日不一定在哪里。”临走时，穆寒州叮嘱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联系温学义或者穆氏集团枫城分部的负责人。”
“我知道了，你放心嘛。”叶苏念忍不住安慰他，“我每天只是上学而已，又不做危险的事情，你可以不那么紧张的。”
穆寒州这才勉强点了点头，他目送着叶苏念进入孤儿院。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转过来和穆寒州挥了挥手，穆寒州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一点，举起手。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穆寒州这才收回目光，神情变得有些阴暗。
不论做多少事情，他都仍然怕叶苏念受人欺负。
他又想起了之前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枫城周氏的女儿似乎也对她很有敌意，而她们还是同个班级。
穆寒州想了想，他对开车的何安说，“去让人将这件事情传出去。”
他说的并不清晰，可何安明白他的意思。
“好的，老板。”
穆寒州要将叶苏念与罗氏划清界限，是穆家人的事情传出去。这样的话，那些曾经因为叶苏念身份而瞧不起她的人，未来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吧。
叶苏念回到孤儿院，一切都和一个礼拜前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和秦骜的对门仍然敞开着。
叶苏念往自己的宿舍里一看，便看见秦骜正趴在她的桌子上写作业。
看着少年那纤长的身影萎靡不振地缩成一团，叶苏念就有点想笑。
她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板。
听到声音，秦骜顿时坐直了，他转过头看到叶苏念，眼睛都亮了亮，但又很快假装不介意的样子。
“穆寒州终于舍得放你回来了？”秦骜清了清嗓子，他说。
叶苏念走进来，秦骜本来坐在她的椅子上，他自觉站起来，坐回了自己侧边的板凳。
她在座位上坐下，一眼便看到桌子上的卷子。
秦骜的第一次摸底考试，数学只错了三道题，语文历史等文科基本都在及格线上。
“我是我们班第一呢。”秦骜本来想等着夸奖，可是叶苏念一直没开口，他便忍不住自己说了起来。
“那些老师都以为我作弊了，让我下课后又去答一次——结果因为我课上时修改了错题答案，记住了文科的考题，重考比第一次考试成绩还高，你不知道他们当时的脸色有多精彩。”
秦骜刚开始还能假装漫不经心，可说到后面，他的得意看起来要溢出来了。
叶苏念便忍不住笑起来，“你的进步可真大，下次月考一定能进入普通班的。”
“差不多吧。”秦骜说，“你觉得我这个学期能进入你们班吗？”
从差生班跨越普通班再到尖子班，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叶苏念有些吃惊，她抬起头，却对上了秦骜十分认真的目光。
他真的想这样做。
叶苏念低下头，看着卷子，她说，“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做到。”
他们只是补习了一周左右而已，秦骜就能考出这样的成绩，足可以证明他的天赋。
想想也是，做大反派的人，哪有脑子不聪明的？
秦骜理解能力强，记忆力和她一样变态，她能常年保持第一，那秦骜自然也可以。
她抬起头，看向秦骜，又认真地说，“你能行。”
对上叶苏念的目光，秦骜一怔。
说出这句话，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就算自己有进步，可在他心底仍然有些挥之不去的自卑感。
可是叶苏念却这么相信他能做到……秦骜有点感动。
结果，就听到叶苏念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的补习计划要加大强度，既然有梦想，就必须要实现。这样吧，今天我们学习到零点，要以高考的觉悟努力学习。”
秦骜……
这个行动力也太、太强了吧，夸了他一句而已，她便冷酷无情地转回正题？
从秦骜说要进入尖子班的那一刻开始，无数计划便在叶苏念的脑海里盘旋。
她瞬间想出了好几种地狱模式的补习计划，并且非常想实施出来。
给秦骜补习的乐趣，和她喜欢学习的乐趣一样。秦骜聪明，给他补习是一种享受。看他痛苦然后耍赖也是一种享受，叶苏念简直沉迷于此。
她这边脑子动得飞快，那边的秦骜却沉默了好久，才闷闷地说，“我这么有进步，你就只夸我一句吗？”
叶苏念迷茫的抬起头，便对上少年幽怨的样子。他薄唇微抿，原本冷峻立体的面庞，此刻看起来也委屈哒哒的。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碎发挡着额头，看起来比那日宴会时又乖巧不少，和他挺拔的身形看起来太反差了。看到秦骜的样子，叶苏念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秦骜的发丝很柔软，与他本人的冷硬截然不同。
秦骜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做，他抬起眼睛，叶苏念的手便有点僵硬——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付出实践了！
可是摸都摸了！
叶苏念保持自己的冷血无情的学神淡定脸，她收回了手，然后摆出镇定自若的样子，淡然地说，“这样的奖励，可以吗？”
窒息！她的话怎么这么像是耍流氓？而且谁要这种莫名其妙的奖励啊！
叶苏念心中简直想要抓狂，结果，她就看到秦骜微微侧过头，他的目光落在别处，带着些羞赧与为难，好看的薄唇也微成一条线，耳尖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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