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夫妻共同进退
云清宁过来，直接拿走盖头，训道：“还要继续？”
看到云清宁拉下脸，小丫头知道怕了，立时摇头，“不了！”
赫连城不免瞟过来一眼。
云清宁装没看见，说了一句，“你若乖一些，今晚便留在这儿。”
杨春一脸犹豫，倒是赫连城大度地摆了摆手。
抱着孩子一块儿睡到床榻上，云清宁往里头挪了挪，给赫连城让出外头位置。
赫连城也脱了衣裳，正要大喇喇躺下，云清宁立时瞪过去一眼。
赫连城会意，放慢了动作。
等躺下之后，赫连城看看两人中间，眼睛快要睁不开的安乐，“今日倒是瞧她最高兴，比她娘高兴。”
这话背后的意思，自然是让云清宁体会。
云清宁不接茬，将被子往赫连城那儿拉过去一些，拍着女儿，自己也闭了眼睛。
这就是洞房花烛？
赫连城心下不乐意，伸出长臂，貌似无意地搭在了云清宁身上。
“今日太累了。”云清宁将那胳膊一拍。
“那就明日？”赫连城马上问道。
好半天，没有听到云清宁的回应。
赫连城全当默认，这会儿翻过身，望着帐顶，“三日之后，咱们便回秦都，总得让他们都看了看你和孩子，还有册封典仪。这都不紧要。居士听说我得了女儿，催着要见。”
云清宁虽是累得要命，可听到这一句，本就不浓的睡意，一下子跑光。
当日离开，她一无反顾，如何再回去，却是纠结。
那儿欢迎她们的人，少之又少。
“也就一两个月工夫，我便把你们送回来。”
“……知道了。”
“方才那事说好了?”
云清宁随口嗯了一声，她若不去秦国，只怕梅妃都要抱怨。
赫连城竟笑了，“赶紧睡吧，明日咱们洞房。”
云清宁一愣，才发现被赫连城绕了进去。
赫连城一脸得逞的笑，“回头帮我生两个儿子，不能太多，多了能打起来。三个孩子正好。你想在这儿养孩子，倒也可以。我在外头累了，过来跟你们住几日。这日子想想，倒也是不错的。”
这人想得也是真美，云清宁懒得理他。
“我知道前头做得不对，可如今咱们成了夫妻，就好好过吧！以后我就你一个，若活的长些，咱俩还能白头到老。”
云清宁在心里轻叹，那就好好过吧，还能怎样？
许久之后，正当云清宁以为，赫连城该要说完时，他又喃喃地道：“清宁，多谢你……昨儿我真怕，你又拒了我，那我以后真成了孤家寡人。这一回，我发誓会用心对你，绝不再伤……”
“能让人睡了吗？”云清宁直接转了身，用背对着赫连城。
如今的赫连城在云清宁心里，与其说是丈夫，不如靠山。她们一家人得靠着这个男人好好活下去，白家大宅的门户不能倒下，总得有一个人在背后撑腰。
至于别的事情，至于从前那些纷纷扰扰，云清宁不想再放在心上，包括那些……曾经的爱恨。
赫连城笑了一声，“那就睡吧！”
终于，屋里安静了下来。
天快亮时，云清宁被一阵窸窣声吵醒。
脑子还有些懵，云清宁随口问了句，“这么早？”
一只大掌伸来，替母女俩盖好了被子。
“我得去一趟钦州，最快明日回来。”
云清宁打了个呵欠，“行啊，路上小心！”
赫连城嗯了一声，正要打开帘账，又回过身，“赫连辉突然跑了，这几日出入小心些。”
云清宁愣了愣，赫连城已然走到了床外。
半月之后，秦都——
乾宁宫的寑殿，传出了皇后呜呜的哭泣声。
杨夫人叹着气从里头走到外头，正瞧见东宫总管赵乾陪着皇太孙进来，赶紧迎上前。
“夫人，可是皇祖母还在为我父王的事儿不高兴？”赫连励先是冲杨夫人抱了抱拳，随后仰头问道。
杨夫人点了点头，“殿下来得正好，回头劝一劝娘娘！”
如今赫连励的起居还有读书都跟着静安居士。居士平日里并不拘着赫连励，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玩的时候，让他尽情地玩。
秦帝之意，皇后心胸偏狭了些，不想让赫连励同她接触过多。
倒是静安居士时不是让孩子过来看看皇后，也是教他尊敬长辈。
今日赫连励说想见皇后，静安居士答应得爽快。
杨夫人立时让到旁边，看着赫连励往里面走。
静安居士调教人的本事自是好的，这才几月，赫连励已然进退有度，隐隐有了储君之风。
“励儿！”
凤榻上的皇后瞧见赫连励，心下不由激动，“我苦命的孩子啊！”
楚王失踪的消息传过来，皇后就此崩溃。
她那么好的孩子，本该继承大统，享尽人间富贵，却没想，落到这般下场。
做母亲的，如何忍心！
“皇祖母不必忧心，王叔已然派人找父王，迟早会接他回来。”赫连励行过礼，便劝了一句。
这一劝，皇后不只心如刀割，更加怒火中烧，“这些话，可是从妙善斋学来的？你竟是没有自己主张吗，有人要害你爹爹，难不成你还要当帮凶？枉他那般疼爱你！”
赫连励被吓到，赶紧道：“孙儿错了！”
赵乾是马坡的徒弟，自是将师父察言观色的本领学到了手，见势不对，赶紧走上前来，“娘娘息怒，太孙殿下自是将楚王之恩铭记在心。”
这话说出来，着实违心。
赵乾便是从东宫出来的，那位可是从没当自己是有儿子的人，哪来疼爱之说。
“娘娘，离王殿下携王妃谨见！”外头有人喊道。
“不见！”
皇后勃然大怒，“我没生过什么离王，那位连自己兄长都不放过，这等绝情绝义之辈，我一世都不想见他！”
赫连励紧紧挨着赵乾，一脸惊惧地看着皇后。
刚离开乾宁宫，赫连励每天都想皇祖母，在这宫里，皇祖母是他唯一的依靠。
可如今，赫连励却觉得，在妙善斋里……也挺好。
静安居士看似不苟言笑，可每日都会来屋里看他。
知道他不喜欢吃素，平日吃食都是让御膳房送去；看说他喜欢下棋，亲自与他对弈，教他如何取胜，赢了还能得来喜欢的东西，听说赫连励后背总痒痒，还亲自给他搭药。
每日总有一个时辰，静安居士都会带着赫连励坐在菩提树下，聊一聊外面和朝中发生的事。
刚开头，赫连励听得半懂不懂，可后来，他便觉得有意思了。
王叔一定要灭掉凉国，是因为凉国总想吞并了他们，两国结了世仇。王叔不想让这仇，留到下一代。自己爹爹虽为太子，却为一己私利，枉顾法度，滥用国库，失了储君该有的德行，所以才被发配到钦州。还有国库，每年从百姓那儿收来税银，不是为了供养皇族吃喝玩乐，而是要让大秦富强，最终是要还之于百姓。
这会儿皇祖母为了他爹爹的事大发雷霆，还把这事怪在王叔身上，赫连励觉得，她一定是弄错了。
还是杨夫人打了回场，“太孙殿下该要回去读书吧？”
赵乾赶紧称是，这会儿连他也一头的汗。
皇上下旨，皇太孙交由静安居士教养，便是觉得皇后担不起这重人任。
静安居士体恤皇后心情，每隔几日，便让皇太孙过来请安。
难得祖孙见一回，本该高兴，未想今日把赫连励吓到了。
“殿下，老奴不送了！”杨夫人悄悄递来了眼色。
赵乾会意，拉上赫连励便走。
都在宫里头待着，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日离王上奏，楚王在钦州亲手掐死楚王妃，消息一经传出来，整个朝廷都震惊了。
便是平常百姓，无故杀妻也是要问罪的。
秦帝大发雷霆，差一些就要直接废了楚王，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便在这时，皇后拿着楚王为自己申冤的书信，冲到朝堂之上。
在那信中，楚王直指离王设下的奸计，才让他一时冲动。
从来皇后只肯信楚王，于是，便有皇后冲动到，豁出中宫之位，也要保住楚王。
皇后禁足三日后，还是静安居士劝了秦帝，此事再没有追究下去，最后对外宣称楚王妃急病而亡，将她厚葬钦州。
从那时起，皇后但要提到离王，总是咬牙切齿。
赫连励是懂规矩的，临出去前，还朝着皇后那头作了一个揖。
然而……
“从今日起，太孙由本宫亲自抚养，他们害了楚王，绝不能再害了我孙儿。”皇后突然下了谕旨。
赵乾和杨夫人对视了一眼。
皇后冷笑，“去告诉妙善斋那老太婆，别以为她当年扶了皇上上位，就可以自封太后了，她算个什么，一辈子不过就是个奴婢！”
“皇视居士为养母，若居士愿意，早得了封号，比肩‘太后’，母后乃是后宫之主，本该为百姓典范，何来这般贬损长辈，且当着太孙之面！”有人在外面质问。
赵乾听出了是谁，眼珠一转，不由分说将赫连励扛起，撒腿跑了出去。
等到了外头，赵乾放下赫连励，跪到了赫连城面前。
赫连城伸手拍了拍眼圈已然红了的赫连励脑袋，“回去吧，跟居士说一声，回头我带着你婶婶和妹妹过去。”
便在这时，一张小脸从赫连城腿后探出来，“你怎么哭了！”
赫连励到底要脸面，如何被一个小丫头笑话，立时转过身去，用袖子悄悄抹泪。
“安乐，这位是太孙殿下，还不过来见礼。”
云清宁训了一句，已然走过去，拿出帕子，替赫连励擦了擦脸。
虽这孩子长大了不少，云清宁还是能看出些他小时候的模样。
“哥哥不哭了。”安乐学着大人模样俯身。
赫连励抽着鼻子，这会儿冲着赫连城抱拳，“见过王叔！”
说着，赫连励又看向云清宁。
云清宁笑问，“可还记得我吗？”
“这话说的，他那时候还小着，如何记得你？”
赫连城笑道。
倒是赫连励开了口，“虽是不记得，可我知道您是云妃婶婶，她是安乐。”
“回去吧，一会儿我要考你学问。”
赫连城说着，看看正一脸好奇打量赫连励的安乐，想了片刻，对云清宁道，“看来今日不是时候，你们同励儿一块回去，这边……日后再见也不迟。”
方才他们过来，里头皇后说的那些话，两人可不听得一清二楚。
想来就算进去，也不可能母慈子孝。
赫连城替她们着想，云清宁反倒有些过意不去，“让西春陪着安乐，同太孙一块去妙善斋，我和你进去。”
既是夫妻，总要共同进退。
赫连城笑了笑，拉住了云清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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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城心下不乐意，伸出长臂，貌似无意地搭在了云清宁身上。
“今日太累了。”云清宁将那胳膊一拍。
“那就明日？”赫连城马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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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离开，她一无反顾，如何再回去，却是纠结。
那儿欢迎她们的人，少之又少。
“也就一两个月工夫，我便把你们送回来。”
“……知道了。”
“方才那事说好了?”
云清宁随口嗯了一声，她若不去秦国，只怕梅妃都要抱怨。
赫连城竟笑了，“赶紧睡吧，明日咱们洞房。”
云清宁一愣，才发现被赫连城绕了进去。
赫连城一脸得逞的笑，“回头帮我生两个儿子，不能太多，多了能打起来。三个孩子正好。你想在这儿养孩子，倒也可以。我在外头累了，过来跟你们住几日。这日子想想，倒也是不错的。”
这人想得也是真美，云清宁懒得理他。
“我知道前头做得不对，可如今咱们成了夫妻，就好好过吧！以后我就你一个，若活的长些，咱俩还能白头到老。”
云清宁在心里轻叹，那就好好过吧，还能怎样？
许久之后，正当云清宁以为，赫连城该要说完时，他又喃喃地道：“清宁，多谢你……昨儿我真怕，你又拒了我，那我以后真成了孤家寡人。这一回，我发誓会用心对你，绝不再伤……”
“能让人睡了吗？”云清宁直接转了身，用背对着赫连城。
如今的赫连城在云清宁心里，与其说是丈夫，不如靠山。她们一家人得靠着这个男人好好活下去，白家大宅的门户不能倒下，总得有一个人在背后撑腰。
至于别的事情，至于从前那些纷纷扰扰，云清宁不想再放在心上，包括那些……曾经的爱恨。
赫连城笑了一声，“那就睡吧！”
终于，屋里安静了下来。
天快亮时，云清宁被一阵窸窣声吵醒。
脑子还有些懵，云清宁随口问了句，“这么早？”
一只大掌伸来，替母女俩盖好了被子。
“我得去一趟钦州，最快明日回来。”
云清宁打了个呵欠，“行啊，路上小心！”
赫连城嗯了一声，正要打开帘账，又回过身，“赫连辉突然跑了，这几日出入小心些。”
云清宁愣了愣，赫连城已然走到了床外。
半月之后，秦都——
乾宁宫的寑殿，传出了皇后呜呜的哭泣声。
杨夫人叹着气从里头走到外头，正瞧见东宫总管赵乾陪着皇太孙进来，赶紧迎上前。
“夫人，可是皇祖母还在为我父王的事儿不高兴？”赫连励先是冲杨夫人抱了抱拳，随后仰头问道。
杨夫人点了点头，“殿下来得正好，回头劝一劝娘娘！”
如今赫连励的起居还有读书都跟着静安居士。居士平日里并不拘着赫连励，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玩的时候，让他尽情地玩。
秦帝之意，皇后心胸偏狭了些，不想让赫连励同她接触过多。
倒是静安居士时不是让孩子过来看看皇后，也是教他尊敬长辈。
今日赫连励说想见皇后，静安居士答应得爽快。
杨夫人立时让到旁边，看着赫连励往里面走。
静安居士调教人的本事自是好的，这才几月，赫连励已然进退有度，隐隐有了储君之风。
“励儿！”
凤榻上的皇后瞧见赫连励，心下不由激动，“我苦命的孩子啊！”
楚王失踪的消息传过来，皇后就此崩溃。
她那么好的孩子，本该继承大统，享尽人间富贵，却没想，落到这般下场。
做母亲的，如何忍心！
“皇祖母不必忧心，王叔已然派人找父王，迟早会接他回来。”赫连励行过礼，便劝了一句。
这一劝，皇后不只心如刀割，更加怒火中烧，“这些话，可是从妙善斋学来的？你竟是没有自己主张吗，有人要害你爹爹，难不成你还要当帮凶？枉他那般疼爱你！”
赫连励被吓到，赶紧道：“孙儿错了！”
赵乾是马坡的徒弟，自是将师父察言观色的本领学到了手，见势不对，赶紧走上前来，“娘娘息怒，太孙殿下自是将楚王之恩铭记在心。”
这话说出来，着实违心。
赵乾便是从东宫出来的，那位可是从没当自己是有儿子的人，哪来疼爱之说。
“娘娘，离王殿下携王妃谨见！”外头有人喊道。
“不见！”
皇后勃然大怒，“我没生过什么离王，那位连自己兄长都不放过，这等绝情绝义之辈，我一世都不想见他！”
赫连励紧紧挨着赵乾，一脸惊惧地看着皇后。
刚离开乾宁宫，赫连励每天都想皇祖母，在这宫里，皇祖母是他唯一的依靠。
可如今，赫连励却觉得，在妙善斋里……也挺好。
静安居士看似不苟言笑，可每日都会来屋里看他。
知道他不喜欢吃素，平日吃食都是让御膳房送去；看说他喜欢下棋，亲自与他对弈，教他如何取胜，赢了还能得来喜欢的东西，听说赫连励后背总痒痒，还亲自给他搭药。
每日总有一个时辰，静安居士都会带着赫连励坐在菩提树下，聊一聊外面和朝中发生的事。
刚开头，赫连励听得半懂不懂，可后来，他便觉得有意思了。
王叔一定要灭掉凉国，是因为凉国总想吞并了他们，两国结了世仇。王叔不想让这仇，留到下一代。自己爹爹虽为太子，却为一己私利，枉顾法度，滥用国库，失了储君该有的德行，所以才被发配到钦州。还有国库，每年从百姓那儿收来税银，不是为了供养皇族吃喝玩乐，而是要让大秦富强，最终是要还之于百姓。
这会儿皇祖母为了他爹爹的事大发雷霆，还把这事怪在王叔身上，赫连励觉得，她一定是弄错了。
还是杨夫人打了回场，“太孙殿下该要回去读书吧？”
赵乾赶紧称是，这会儿连他也一头的汗。
皇上下旨，皇太孙交由静安居士教养，便是觉得皇后担不起这重人任。
静安居士体恤皇后心情，每隔几日，便让皇太孙过来请安。
难得祖孙见一回，本该高兴，未想今日把赫连励吓到了。
“殿下，老奴不送了！”杨夫人悄悄递来了眼色。
赵乾会意，拉上赫连励便走。
都在宫里头待着，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日离王上奏，楚王在钦州亲手掐死楚王妃，消息一经传出来，整个朝廷都震惊了。
便是平常百姓，无故杀妻也是要问罪的。
秦帝大发雷霆，差一些就要直接废了楚王，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便在这时，皇后拿着楚王为自己申冤的书信，冲到朝堂之上。
在那信中，楚王直指离王设下的奸计，才让他一时冲动。
从来皇后只肯信楚王，于是，便有皇后冲动到，豁出中宫之位，也要保住楚王。
皇后禁足三日后，还是静安居士劝了秦帝，此事再没有追究下去，最后对外宣称楚王妃急病而亡，将她厚葬钦州。
从那时起，皇后但要提到离王，总是咬牙切齿。
赫连励是懂规矩的，临出去前，还朝着皇后那头作了一个揖。
然而……
“从今日起，太孙由本宫亲自抚养，他们害了楚王，绝不能再害了我孙儿。”皇后突然下了谕旨。
赵乾和杨夫人对视了一眼。
皇后冷笑，“去告诉妙善斋那老太婆，别以为她当年扶了皇上上位，就可以自封太后了，她算个什么，一辈子不过就是个奴婢！”
“皇视居士为养母，若居士愿意，早得了封号，比肩‘太后’，母后乃是后宫之主，本该为百姓典范，何来这般贬损长辈，且当着太孙之面！”有人在外面质问。
赵乾听出了是谁，眼珠一转，不由分说将赫连励扛起，撒腿跑了出去。
等到了外头，赵乾放下赫连励，跪到了赫连城面前。
赫连城伸手拍了拍眼圈已然红了的赫连励脑袋，“回去吧，跟居士说一声，回头我带着你婶婶和妹妹过去。”
便在这时，一张小脸从赫连城腿后探出来，“你怎么哭了！”
赫连励到底要脸面，如何被一个小丫头笑话，立时转过身去，用袖子悄悄抹泪。
“安乐，这位是太孙殿下，还不过来见礼。”
云清宁训了一句，已然走过去，拿出帕子，替赫连励擦了擦脸。
虽这孩子长大了不少，云清宁还是能看出些他小时候的模样。
“哥哥不哭了。”安乐学着大人模样俯身。
赫连励抽着鼻子，这会儿冲着赫连城抱拳，“见过王叔！”
说着，赫连励又看向云清宁。
云清宁笑问，“可还记得我吗？”
“这话说的，他那时候还小着，如何记得你？”
赫连城笑道。
倒是赫连励开了口，“虽是不记得，可我知道您是云妃婶婶，她是安乐。”
“回去吧，一会儿我要考你学问。”
赫连城说着，看看正一脸好奇打量赫连励的安乐，想了片刻，对云清宁道，“看来今日不是时候，你们同励儿一块回去，这边……日后再见也不迟。”
方才他们过来，里头皇后说的那些话，两人可不听得一清二楚。
想来就算进去，也不可能母慈子孝。
赫连城替她们着想，云清宁反倒有些过意不去，“让西春陪着安乐，同太孙一块去妙善斋，我和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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