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无缘,保重_医妃无双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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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无缘,保重

  “听明白我意思了,好走不送!”如月说话便要关门。

  一只脚伸过来,正好抵住了门。

  “可否请你家公主出来一趟?”无情高声问道,明摆着故意要让里头人听到。

  “想得美!”如月直接瞪了过来。

  每回见到无情,如月都想拔刀。这家伙怎么看着,怎么讨人嫌!

  无情打量如月,这个突然蹦出来的丫头,听说那日在魏宫的大殿上,竟然一剑劈倒了汇王。

  头一回见到如月,无情便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

  话说这位每次见到他,脸拉得老长,如同遇了仇人一般。

  “我们殿下来了,到底夫妻一场,总是要见一见。”无情隔着如月,望向里头。

  英雄也有气短之时,毕竟是喜欢过的女人,这都要替别的男人生孩子了,殿下还是做不到慧剑斩情丝。

  昨日赫连城与月明轩签了协议,本是目的达成,孰料赫连城却提出,临走之前,想见一见九公主。

  此时赫连城就等在农庄外,魏国太子做人也不敞亮,人都到地方了,又拦了一道,让仲平陪同无情过去,先问一问,九公主乐不乐意见。

  “还不走!”

  如月不耐烦地吼道,猛地一开门,冲着无情,便是一个窝心脚,随后怦地关上了门。

  仲平忙过来,扶了无情一把,才免他栽到地上。

  无情稳住身形,眼睛立时瞪圆了。

  居然是她?

  无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衡山城屋顶上那个给他一剑的黑衣人。

  “无情兄,既是如此,咱们不如回去复命?”仲平在旁边劝道。

  无情心里冷笑。

  走?

  没那么容易!

  “谁过来了?”院子里,杨春问了一句。

  无情一脸悻悻。他一个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大男人,竟被女人打败,这脸搁哪儿去?

  也不理仲平,无情上去,用拳头砸着门。

  “来了一只畜生,在外头汪汪直叫,让我赶走了。”如月的回答,让无情气到笑出来。

  “九公主,殿下今日亲自过来,你不如赏个脸。便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殿下的,你总该到人跟前道一声对不住,找个女的出来鬼吼鬼叫,又有什么意思,实在教人瞧不起!”

  话音没落,院内一开,如月提着剑冲了出来,“谁对不起谁呀?臭小子,还不拿命!”

  无情一笑,他等着可不就是这位。

  此时撞到仇人,哪管对方是男是女,无情伸手把刀也拔了出来。

  如月也不废话,剑如飞花,带着风,直对向无情眉心。

  无情往后退了几步,看似不敢招架,却在如月快到近前时,猛地抽出了刀。

  刀剑相撞,火星瞬间四溅。

  仲平想拦已是来不及。

  两人刚一交手,便打得难舍难分,倒似乎早摸清了对方路数,只管互相找着破绽。

  仲平很想摇头,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跟小女子过不去,未免有失风度。

  “无情兄,外头还有两位殿下等着。”仲平只得提醒一句。

  便在这时,无情突然收刀,一个鹞子翻身,跃到如月后面,趁她不及转身,用臂肘突然一顶,竟是将如月撂倒在地。

  莞儿都看傻了,此时看如月倒地,想要去扶,可又怕那个握着刀的男人,只得冲里面求救,“九公主,有人欺负如月姐姐!”

  宁陵早听到动静,搭着赵重阳肩膀一点点挪过来时,无情正用刀对向地上的如月。

  “欺负女孩,算什么男人!”宁陵说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

  无情冷冷瞪着地上的人,“这位砍我的时候,可没把自己当女孩。”

  如月也在瞧着无情,听到他这一句,直接笑了出来。

  一只笤帚被香昙举着,冲着无情脑门甩了过去。

  这个无情在越宫欺负九公主,欺负得可狠了,香昙到现在都放不下这事儿。

  无情背对着院门,全无提防,这会儿猛一回头。

  有了香昙在前头做样子,赵重阳也跑出来,朝着无情推了一把。

  然后……

  无情晃了一下,竟摔到了如月身上。

  “混账!”如月骂了起来,伸手将无情推开,又从地上爬起,朝他胸口猛踩一脚。

  仲平一个劲地摇头,这会儿上来,到底把如月拉开。

  宁陵手扶着门,笑得前仰后合。

  无情从地上坐起,抚了抚被踩的地方,这个如月是真想踩死他。

  倒是这时,云清宁出来了。

  无情立刻收刀,拿眼看了看云清宁。

  或许是怀了身孕,九公主如今面色圆润许多。与前头干干瘪,瘪的样子判若两人。

  无情一直弄不懂,离王如何被这样一个看不出多少风情,又不通人情的女人迷住。

  这边无情正琢磨着,有人从后面踢过来了一脚。

  几个孩子的大笑声中,无情脸趴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无情飞身而起,瞪向抱着双臂冲他冷笑的如月。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竟是背后偷袭。

  “九公主真要自觉无颜见殿下,在下也不为难。”无情冷哼一声。

  “再敢胡说八道,老娘把你扔沟里去!”如月方才脱手的剑,这回儿正冲无情心口。

  宁陵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拍着手道:“如月给他来一下,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好了!”云清宁朝着如月摇了摇头。

  外面的动静,云清宁早就听到。

  既然她出来,自是已经做好了要和赫连城见面的准备。

  往四下看了看,云清宁问道,“那位呢?”

  农庄的路口,云清宁的目光与站在大槐树下的月明轩对上。

  月明轩朝她笑了笑,眼神里里多少带了些无奈。

  朝着身边站着的某位点了点头,月明轩迎上了云清宁,犹豫片刻道:“确定要见……”

  云清宁都过来了,自是不打算再躲。

  “他威胁你了?”云清宁忍不住问道。

  没有办法,在她心里,赫连城就是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月明轩从来不是对手。

  月明轩摇了摇头,与云清宁一块,看向他身后的人,“好好说几句,他只说想见你。”

  赫连城背手站在那儿,脸上面无表情。

  “我知道了。”云清宁扶着腰,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大槐树。

  倒是如月想跟上,被月明轩的眼神制止。

  “殿下何来把那位给招过来。”如月有些悻悻。

  月明轩望向赫连城,“他不会对清宁怎么样,离王认定孩子不是他的,很少有男人能忍得了这种事,尤其是他这样的。”

  香昙偷偷瞄了月明轩一眼,倒是如月心直口快,“殿下也是这个想法?”

  月明轩失笑,看向已经站到赫连城跟前的云清宁,“她刚来的时候,我问过,要不要嫁给我,可她拒绝了。”

  他们注定是没有缘份的。

  月明轩有自己的责任,而云清宁从来只当他是知己。

  槐树下,赫连城打量着云清宁。除了有些丰腴,面前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不知为何,赫连城却有了陌生感。

  本来这个女人已与他毫无关系,而这一次来魏国,赫连城也没想过要见她。

  然而快要离开之时,赫连城却发现,拗不过自己的执念。

  于是赫连城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毕竟是跟过他的女人,若是从此以后,他与云清宁再无相见之机,至少此时,互道一声珍重。

  “奴婢见过殿下!”云清宁淡淡地说了一句,手扶着自己的腰。

  这一声“奴婢”,赫连城听得讽刺之意。

  赫连城眉心皱了皱。便是如今,云清宁心中的怨气也没有消却。否则,她也不会毅然决然地离开,又以如此之快地速度,怀上别人的孩子。

  不能不承认,云清宁的报复,伤到了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

  赫连城的目光,落到了云清宁的身上。

  五个月的孩子,肚子已这么大了。

  “我也知做错了许多,若有对不住之处,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赫连城开了口。

  云清宁愣了一下。

  赫连城向她认错,而非怒气冲冲地诘问。

  过来一路上,云清宁只想着如何应付赫连城冲天之怒,却未想到此时状况。

  不能不说,赫连城仅凭那几句话,就把云清宁堵得无言以对。

  “你母妃如今可还好?”赫连城又问了一句。

  “……好多了。”

  “当日……”

  赫连城低头笑了笑,“你当是恨我,一直拦着,不让你们团聚。”

  云清宁神色顿时冷下来,她无法容忍的,便是这件事。

  赫连城掉过头,避开了云清宁的目光。

  云清宁身边的小宫女香昙就站在不远处,旁边还有一个比她稍大的女子,两人皆目不转睛地朝这边看着。

  而在他们身后,无情抱着双臂一直在瞧着那女子,眼神里附带了一些警惕。

  赫连城收回视线,道:“你母妃像个囚犯一样被关着丹养阁,始作俑者是我父王。将人弄出来,并非多难的事,可我却一直犹疑,你见到她的那一刻,会不会因此怨恨到我。我心怀侥幸,或许可以等到我们有了……你真正愿意留在我身边时,再把这件事解决。”

  说到这儿,赫连城看向云清宁的肚子。

  他自以为考虑得周全,却未想最后竟成了一团乱麻。

  “已然过去了。”云清宁垂下眼帘。

  赫连城心里一沉。

  过去的,何止这一段恩怨。

  “殿下慢走!”

  既然赫连城道了歉,也再无别的可说。

  “南越山那个院子,多谢你陪我,熬过了最难的一段日子。”

  赫连城突然而来的一句,让本已要转身而去的云清宁,一下顿住。

  抬眼看向赫连城,云清宁心里疑惑,他何时知道的真相?

  “真心对我之人就在身边,我却一直不自觉,甚至还要她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另一个女人,”

  赫连城自嘲的笑了笑,“你现在知道了吧,我也不过如此。”

  云清宁仰起了头,试图让眼中的泪流回去。

  “我没有好好待你!”赫连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干涩。

  夜深人静,无法入眠之时,赫连城总会回想,他与云清宁在一块的这些年。

  有一个人,受到了他的苛待。

  而所有的冷淡、厌恶甚至仇视,皆来自他愚蠢。

  愚蠢地听信了越宫中的流言;愚蠢地认为,自己喜欢的人是云雪瑶;愚蠢地伤害了最该疼惜的人。

  想来在云清宁心里,他罪无可恕。

  “我便不送了。”云清宁到底背过身去。

  赫连城看向云清宁,“你……保重!”

  到这儿,基本上也没什么好说了。

  云清宁点了点头,便朝着香昙她们走去。

  便是身子重得很,云清宁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她得赶紧离开,赫连城从没有过的示弱,竟让她心砰砰直跳。

  “孩子的父亲是谁?”赫连城突然问道。

  云清宁双手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却不敢停下来。

  这个因为赫连城的误会而被暂时守住的秘密,她想要保住得久一些。

  于是,云清宁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去。

  赫连城似乎并不甘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一问。”

  这会儿如月已经朝着云清宁跑了过来。

  云清宁却站住了,头也不回地问,“你问他做什么?”

  如月忽地停住脚步,看向了云清宁。

  云清宁一下回过了神。

  她从来没有这般焦躁过。

  赫连城说的每一句话,都扎在了她的心里。

  怎么可以因为赫连城几句轻描淡写的道歉,便将那些剜心的痛就此忘了?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可是有一瞬间,云清宁的确动摇了。

  云清宁是在对自己发怒。

  “是……月明轩?”赫连城竟走到了云清宁面前。

  四目相对了片刻,云清宁咬了咬牙,“殿下难道忘了,你我之间再无瓜葛。我想嫁给谁,为谁生孩子,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他?”

  “我只说一次,和太子殿下无关。”云清宁的脸已绷紧。

  赫连城眼睛一闪,心里竟松了口气。

  “真不能说……是谁?”

  “想杀了他?”

  云清宁冷笑,“没有机会了,孩子的父亲已经不在,明白我的意思?”

  她爱的那个男人,已经永远地留在了南越山。

  香昙跑过来时,赫连城已然与云清宁擦肩而过。

  香昙一脸紧张,“他说什么了,有没有威胁公主?”

  “没有”,云清宁朝着香昙笑了笑,“不用担心,他以后不会来了。”

  如月哼了一声,拿眼瞟了瞟走到跟前的无情,“离王或是他身边的狗再敢来骚扰,且等着死无葬身之地!”

  无情上下瞧瞧如月,“这下皆大欢喜,日后我们殿下与九公主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这位姑娘以后还是自律一些,别没事跑到人家屋顶上偷听,这等鸡鸣狗盗之事……但要传出去,你还能嫁得出去?”

  “闲吃萝卜淡操心!”如月斜过去一眼。

  无情已然走过去,却又突然退回来,又看看如月,“当年藏书阁上的那位,也是你吧?”

  “是又如何?”

  如月手握在剑柄上,“今日你走狗屎运,他日若再碰上,本姑娘绝不手下留情,你就好自为之,若不想死,便躲远一些!”

  无情拿手点了点如月,朝着赫连城那边跑去。

  农庄门外,赫连城翻身上马,冲着不远处的月明轩抱了抱拳,“明轩兄,替我照顾好她!”

  月明轩听得愣住,这话中的意思……

  便是无情也朝着赫连城看了一眼。

  “九公主与我本是莫逆之交,她们一家,我自会照顾,绝不教清宁受半分委屈。”月明轩这话无非是在提醒赫连城,云清宁日后如何,真不关他的事了。

  赫连城不过淡淡一笑,这会儿带上马,绝尘而去。

  朝着赫连城离开的方向看了看,月明轩不由摇了摇头。

  赫连城最后那句话中的意味,教人捉摸不透。

  “殿下,可否出发?”仲平拉着马过来。

  月明轩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朝着农庄那边望了片刻,带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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