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在魏国再开一处倚月楼,如何?_医妃无双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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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在魏国再开一处倚月楼,如何?

  行宫外的马车边,云清宁回头看看月明轩,忍不住说了一句,“小心!”

  也不知月明轩如何得罪了凉国人,竟是成了别人暗杀的目标。

  云清宁见识过凉国人的凶狠。越宫被魏、凉兵马攻入的那日,云清宁亲眼看到,为了震摄众人,几名太监被凉国人抓过来斩杀,竟是血流成河。一位老太妃竟是当场被吓死。

  月明轩笑了笑,神色淡然,“无事。”

  如月却问了出来,“敌明我暗,防不胜防,殿下可做好万全之策?”

  月明轩半开玩笑道:“或许只能靠运气。”

  如月的眼睛忽地一闪。

  这样的回应,反而更让云清宁担忧,“琓琰那边?”

  大婚之上,乔琬琰会与月明轩形影不离,只怕会同样成了靶子。

  “已然在她身边增派了人手。”

  月明轩的脸,终于沉了沉,“不过是些不上台面的算计,孤如何能被吓倒。”

  如月一眼不眨地瞧着月明轩好久,以至月明轩忍不住问了出来,“如月姑娘有何指教?”

  云清宁也看向如月。

  如月一笑,“清宁想必告诉过殿下,我是做什么生意的吧?”

  稍愣片刻,月明轩看了云清宁一眼,“没有。”

  “我便不瞒殿下,小女乃倚月楼的主人。”

  云清宁一时愣住。

  如月身份微妙,若非极为信任之人,是绝不肯吐露的。

  月明轩也吃了一惊,这倚月楼听着,不像是什么正派地方。

  如月全不隐讳,“除了风月生意,我们还帮人打探各路消息。”

  月明轩正一脸疑惑,云清宁已猜出了如月的意思,一把将她拉住,对月明轩道:“殿下不必理会如月,她向来喜欢与人玩笑。

  这丫头,胆子怎么越来越大。

  “谁说我在玩笑?”如月不乐意了。

  月明轩回过神,再次打量起了如月,这下终于明白了,为何当日提到如月,云清宁支支吾吾。

  也难怪这位能从赫连城那儿,打探到消息,想来本事了得。

  如月抱起双臂,“这么说吧,除了要人性命,小女什么时候活儿都接。殿下要不要考虑,让小女帮您找出杀手?”

  这就拉起了生意,云清宁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月明轩一时没忍住,竟笑了出来。

  月明轩乐成这样,在如月看来,就是瞧她不起,不免心下不悦,索性来了一句,“殿下不信也无妨,小女总能让您瞧瞧真本事。”

  “殿下身边侍卫无数,用不着你的。”云清宁立刻阻拦。

  如月做暗门生意,自然是为了挣银子。生意是她祖上传下来的,如月没得选。可这会儿她打的主意,竟是拿命换银子。既是姐妹,云清宁绝不能看她犯傻。

  只这会儿,如月主意已然定下了。

  如今越国那头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根子便坏在赫连城身上。那位把越国控制得死死的,越宫里坐着傀儡皇帝,朝政掌握在秦国人手里,再没有官员之间勾心半角,利益之争。

  做如月她们这一行,越是乱象横生,生意才就越好。

  这回过来,如月在魏都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可以确定,这儿够乱!

  月明轩这会儿,却在瞧着如月。

  他也是练武,自然能从如月身姿步伐看出来,她有点功夫。

  那些尚不知隐身何处的刺客,月明轩已然派人在查。说来也巧,赫连城也说,会助一臂之力。

  如月……

  到底是云清宁的朋友,又是女孩,月明轩不能让她涉险。

  不过,此时月明轩想到的却是乔琬琰。

  既然决定要娶乔琬琰为妻,月明轩便明白,自己有责任保护妻子,不能将她置于险地。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这一场大婚,只怕不会平平稳稳地结束。

  “如月姑娘开价多少?”月明轩索性问道。

  云清宁一惊,盯住了月明轩。

  如月眼睛却亮了,“倒也不需要,毕竟殿下有恩于我姐妹,便当是报答了。”

  这下月明轩便好奇了。

  “这么说吧,若殿下点了头,小女必不辱使命。”

  如月一笑,“回头事情过了,再请殿下论功行赏。”

  月明轩也是个爽快的,“既然如此,一言为定!”

  “她喜欢自吹自擂,殿下不要相信,魏国有本事之人数不胜数,何须让一个小女子出生入死。”云清宁急了。

  “可不一言为定了”,如月抢过了云清宁的话,“小女回头便进城,似乎只剩两、三日了,看来要抓紧。”

  “你……”云清宁被气到了。

  如月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注意到云清宁一脸紧张,月明轩却道,“不必担心,我不至于要让如月姑娘出生入死,只是这几日,琬琰身边得有个靠得住的,倒是如月姑娘正合适。”

  云清宁:“……”

  月明轩看向如月,拱了拱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虽然……有点显不出我本事,不过”,如月一笑,“这活,我接了!”

  这一下,云清宁便无话可说了。

  月明轩是担心乔琬琰的安全,请如月帮个忙,她再要拦,便是不通情理了。

  这会儿扶云清宁上了马车,如月也坐到车前。今日过来,是她亲自驾着马车。

  马车都快开了,月明轩却又抬了抬手。

  如月立时拉住了马。

  实在是,月明轩这会儿想到了一件事,隔着车窗道:“清宁,离王来了魏都。”

  “我已经听说了。”云清宁从车里道。杨春回来,便迫不及待地说与了她。

  迟疑了一下,月明轩道:“如果他说要见你,我该如何回应?”

  有些事情,月明轩无法越俎代庖,还要看云清宁自个儿是怎么想的。

  这二位有了孩子,有些事毕竟与之前不一样了。

  “不见。”云清宁回得直接。

  月明轩又问,“宁陵呢?他一过来便问到你。”

  云清宁有些头疼了,想了半天,道:“还请殿下替我带话,家母身子不好,我暂时抽不得身,日后有机会再说吧。”

  只能对不住宁陵了,她现在这状态,谁一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该有心理准备,有些事是瞒不住的。”月明轩忍不住劝了一句。

  以赫连城的精明,他可以探听到,凉国图谋行刺魏国太子这等绝密消息,若是想的话,要查到云清宁,未必是难事。

  其实月明轩也不能肯定,赫连城对云清宁的状况是真不知,还是故作姿态。

  这会儿马车徐徐开动,云清宁靠在车边,忍不住道:“到了那头,要小心些,别不顾生死,傻乎乎冲到前面。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这么絮叨,当我成心送死啊!”如月好笑道。

  云清宁掀开车帘,“你便说吧,为何起了这个念头。”

  片刻之后,如月咯咯笑了起来,“你说,我在魏国再开一处倚月楼,如何?”

  到时候,她一边赚银子,一边还能同云清宁她们在一块,而且说不得还能同月明轩做生意。

  云清宁吃了一惊,撩开帘子,看向如月,未料她竟是这个打算。

  “说不得日后,倚月楼还能开到楚国、吴国,对了,还有秦国,”

  如月忽地笑起来,“你说,若是开到秦国,赫连城会不会来照顾生意?”

  云清宁立时放下了帘子。

  春香馆,魏都数一数二的销金窟,又到了纸醉金迷时分。

  迎来送往的喧闹声中,有人猜拳行令,有人打打闹闹,偶尔也夹杂着丝竹之声。

  一间屋里,正响着婉转歌声——

  “君来知几时,君去寄相思,君恩切切长,君意何所期……”

  琴声相伴,嘈嘈切切,颇有几分绕梁不绝之意。

  只是有人却不懂这些情趣,这会儿打了个呵欠,仰头发呆。

  这都几个时辰了,离王还没从暗室里出来,难不成要他在这春香馆里待到天亮。

  “公子若是累了,妾陪您进去歇着?”边上一个娇艳女子立时来了句,眼中还闪着光。

  宁陵不客气地瞪过去一眼。

  他就知道,离王跟来魏国,绝没好事,宁小世子洁身自号的名节,算是被这位给毁得一干二净。

  跑来这秦楼楚馆谈事,也就离王想得出来。

  实在头疼!

  越想越心烦,宁陵拍案而起,推门走到了外头。

  门一开,便是扑鼻的脂腻膏肥,宁陵不自觉皱了皱鼻子。

  一个脑满肠肥地家伙明显喝多了,举着酒壶,晃晃荡荡地过来。宁陵被这家伙撞了一下,顿时火起,骂道:“混帐东西,没长眼!”

  那家伙停住,一脸酒气地看过来。

  无情忙上去,一边哄着宁陵,一边冲那家伙甩甩手。

  瞧着那人要走,宁陵嚷起来,“有本事别走!”

  无情脸上陪着笑,“大人可是瞧不上里头那两个,我这便给您再找?”

  “你老鸨啊!”宁陵推了无情一把,眼瞧那人就此不见了。

  “晦气!”宁陵闻了闻被撞到了胳膊,只觉得那股肥肉味挥之不去。

  “宁小世子还是乖乖回去,四下不少人盯着!”无情小声提醒。

  宁陵一撇嘴,走到栏杆边上,背手站了片刻,貌似无意地往四下扫了一圈。

  到魏都的第一天,宁陵一举一动,便被人盯上了。

  不用人说,宁陵也能感觉出来。

  这倒也平常,便是外国使节到了秦都,少不得也要被监视着。

  只不过,这回盯住他们的,不止一路人马。

  此刻宁陵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短须男人身上。不为别的,那男人也在看他。

  话说这位一袭魏国的青色长衫,戴着幞头,看着不出奇。不过宁陵余光却盯在了他脚上滚边高靴上,这种靴子是凉国人的最爱。

  宁将军教过宁陵,看人要看细处,这回便用上了。

  宁陵心下正好不乐,干脆死盯着那人,直到用眼神,逼得那人转过了头。

  旗开得胜,宁陵得意地回了屋。

  无情也跟了进来,示意抚琴的女人继续唱,便坐到宁陵旁边,替他斟了一杯酒,“那人不是盯着咱们的,本来我还准备看看,他们打算同谁会面,这下被宁小世子搅黄了。”

  宁陵斜眼看着无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倒是这会儿,赫连城一处暗门后走了出来,眉头皱得很紧,甚至可以看出,有几分薄怒。

  宁陵扑哧乐了出来,正要说话,赫连城却径直往外走去。

  “唱得什么玩意儿,爷我下回不来了!”宁陵立时站起,忙不迭地跟了出去。

  赫连城低头,为宁陵打开了门,像极了称职的侍卫。

  宁陵背手走了出去,昂首阔步便往前面楼梯走,经过那短须男方才站的地儿,宁陵还往里近处屋里望了望,似乎是空了。

  这是被他吓跑了?

  字陵实在想笑。

  出了春香院,宁陵上车,等着车开起来,将头探到坐在马夫旁边的赫连城那边,“殿下有何事不悦,不如说出来,让我乐一乐?”

  赫连城自然不会理宁陵。

  宁陵也不在意,坐回车里,扒在窗上,瞧着那座灯火辉粕的春香馆。

  他今日才知,这秦香馆竟是离王安插在这儿的细作营。换言之,离王竟是开起了秦楼楚馆。

  太好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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