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未来的皇帝_医妃无双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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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未来的皇帝

  “没弄错吧?”

  宁陵早就站到赫连城身后,脸快贴到那支箭上,这会儿干脆嚷起来,“盛将军?”

  冷煞摸了摸鼻子,无情眼睛睁得老大,唯独西春,依旧面无表情。

  现在就看,赫连城作何反应。

  话说,盛将军堂堂大将军,居然派人追杀一个弱女子,实在太出乎人意料了。

  为什么?

  包括赫连城,所有人都不明白。

  赫连城问道:“审问过行刺之人?”

  “那帮人都是亡命之徒,当时没留活口,”

  冷煞解释一句,“后头才发现这根箭。”

  亡命之徒?

  赫连城眉头皱起。

  “说不得是弄错了。”无情悄悄打量着赫连城。

  盛将国到底是离王的岳父,如何能因为这件事,让翁婿之间起了芥蒂。

  只是真要说弄错,无情也不相信。

  灵蛇……正是盛家军的旗标。

  西春又来了句,“属下之后又到出事的草丛去看了,不止这一支箭。”

  无情哭笑不得,西春这轴劲,也不知跟谁学的。

  连冷煞都忍不住拿眼直着西春。

  方才回来一路,他嘱咐过几回,关于这支箭的事,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别让殿下为难。

  结果,这丫头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难不成盛将军就因为九公主打了离王妃一耳光,便要拿了人家的命?”边上还有一个不省事的。

  此刻冷煞只想挠头,这二位难不成打算,让赫连城去盛元帅府,跟岳父大人讨个说法,为了一个下了堂的庶妃?

  啪的一声,那支箭被赫连城生生折断。

  “呀!”宁陵叫了出来。

  除了他,在场之人都懂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

  “也难怪九公主要走,留在这儿,连性命都不保。”宁陵开始愤愤不平之时,冷煞与西春都已经下去。

  赫连城没有理他,从书案上拿过邸报,翻开之后,便是心无杂念的神色。

  无情见状,上来勾住宁陵脖子,“听说宁小世子在梁山把功夫练出来了,要不咱们比试一下?”

  宁陵可不愿意走,拿眼瞅着赫连城,“我这射箭的功夫倒是有长进,要不要把离王妃叫过来试一试?”

  西春方才说,还有不少落在地上箭,可不是就为对付九公主。

  其人之道,自在其人之身。

  赫连城忽地转头,盯住宁陵,“她从不知安分,一心就要离开。那会儿你恨本王不放人。如今人已经走了,你又不高兴。宁小世子,到底要本王怎么做,才能教你闭嘴?”

  宁陵眼睛翻了翻。

  被问住了!

  无情再不迟疑,搂着宁陵,将他带出了书房。

  再说下去,赫连城要翻脸了。

  有人迎面过来,宁陵眼睛一瞪。

  盛安玉瞧见宁陵,也没有好脸色。就当没看见一般,擦肩而过。

  到了院里,宁陵用力扯开无情拉着他的手,呸呸两声,骂道:“离王府还不给人说话了!”

  无情好笑,“这都走一位了,难不成你还要再赶走一位,看着殿下成了孤家寡人?”

  “也成!”宁陵梗起了脖子。

  无情也没辙了,拿手指了指书房,“殿下把你当兄弟,你若要当他仇人,就去吧,把人搅得夫妻反目,也是宁小世子本事。”

  宁陵到底没进去。

  他未必想找赫连城麻烦,不过是心疼九公主。

  瞪了无情一眼,宁陵走到西春跟前,“就冲你刚才替九公主讨说法,比那两个有义气,离王身边,就缺你这样有血性的。”

  一旁的冷煞将脸扭到另一边,西春却道:“我没有替谁讨说法,不过就事论事。九公主的确负了殿下,这对错,我分得清。”

  宁陵还非认准了,“用不着怕他们,我知道,你打心底向着九公主!”

  西春白过去一眼,干脆朝外头走去。

  宁陵啧啧两声,又探头朝着书房那边望去。

  盛安玉正一眼不眨地望着赫连城,眼中充满喜欢。即便从她进来,赫连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有什么要说吗?”赫连城终于放下邸报。

  两人目光对视瞬间,盛安玉心跳了跳,脑子有些懵住,竟脱口道:“云庶妃走了。”

  赫连城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好一会后,淡淡唔了声。

  盛安玉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失言了。

  云庶妃被皇上逐出皇室,自知丢尽了脸,灰溜溜地跑了。

  实在大快人心!

  从此以后,离王府里,再没有人来抢盛安玉的丈夫。

  不过,盛安玉的余怒还有几分,“她与东宫早就狼狈为奸,背后还有魏国太子,这样的女人留在秦国,必然会是大患。”

  “王妃。”

  垂着眼帘的赫连城说了句,“她已然走了,以后不要再提。”

  这样的回应,正是盛安玉所期待的。

  离王早该放下。

  “我听殿下的,”盛安玉声音里,掩不住兴奋。

  只是这会儿,两个突然都没了话。

  盛安玉心里又怦怦直跳,有一句话已酝酿好久,却羞于出口。

  赫连城伸手拿起挂在笔架上的一只狼毫,“我这两日便要去巡视各处军营,离王府给交给王妃,还请你多劳心。”

  这话说得相敬如宾,却不是盛安玉心中所期,甚至让她生出了失望。

  才刚从大牢里出来,赫连城又要走了?

  赫连城忽被贬,皇后在殿外脱簪请罪,直至后来昏厥过去。

  那位宋王妃云雪瑶不仅没跟宋王一块走,还称病不出。少不得盛安玉进宫,陪了皇后好几日。

  皇后要不就昏睡,但要醒来,只絮絮叨叨那位前太子。

  在皇后的描述中,赫连辉简直是白碧无瑕,不谙世事。但凡有错,都是被旁边人带坏,他只是中了别人奸计。

  能让盛安玉听得下去的,蛤皇后偶尔会提到赫连城,当然,也是用作赫连辉的陪衬,说明太子如何善体人心。

  就在盛安玉快出宫城的那天,皇后突然催促盛安玉,让她赶紧生几个孩子,免得赫连城到这把岁数,膝下犹虚。

  盛安玉也想做母亲,尤其是这几日在宫里,见到已经可以扶着走几步的阿励,盛安玉竟是舍不得挪开眼。

  只是丈夫不在身边,她又能如何?

  用力抿了抿唇,盛安玉忍着羞涩开了口,“妾身备了薄酒,殿下不如……晚上过来坐一坐?”

  赫连城提笔写着什么,好一会后,嗯了一声。

  ……答应了?

  本已做好被拒绝准备的盛安玉,愣了片刻之后,心中满是惊喜。

  她便知道,赫连城只是受了那个女人的迷惑,而此刻云开雾散,离王终于明白,谁才是那个真正将他视为丈夫的。

  “那我就去让他们准备。”盛安玉有些高兴过头,提起裙裾转身就走。

  这样的盛安玉,又有了出嫁之前的那股娇俏,可赫连城抬头看来,心里莫名有些堵得慌。

  便在这时,盛安玉会折回身,眼神晶亮地看向赫连城,“妾身竟是忘了,爹爹早前叮嘱过我,殿下回来之后,定要请您到府中坐坐,他要与殿下把酒言欢。”

  赫连城只管看着盛安玉,却没有回应。

  片刻之后,原本还在笑着的盛安玉,突然间疑惑了起来。

  “殿下……”盛安玉小心地看过来。

  那一回离王夜访盛元帅府借兵,却因为盛将军的虚以委蛇,竟似乎负气离去。

  会不会,他还没有放下?

  “等我回来再说吧!”赫连城终于道。

  盛安玉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了许久,道:“我爹爹一直欣赏殿下才干,这几日,他都忙着拜访朝中同僚,联名举荐殿下,接掌太子之位。”

  “谁说我想当太子?”赫连城忽地问出来。

  盛安玉猛地愣住,呆呆地看向赫连城。

  她不过想让赫连城知道,抛开盛将军那回的不妥,盛家始终是支持他的。

  轻吐了一口气,赫连城道:“替我谢过你爹爹,本王并无此意,他们想多了!”

  盛安玉低着头,眼泪快要出来。

  为何她做什么,都取悦不了离王?

  赫连城放下笔,站起了身,“我得去军营一趟,有什么话,晚上再说吧!”

  然而这个晚上,赫连城并没有如约回来。

  御书房中,皇后此刻正站在御案边,眼中噙着泪。

  秦帝看完了手中八百里加急送到乾宁宫的书信,随手扔到一边。

  皇后猛地怔住。

  她还以为……

  “才刚到钦州,就受不住了,”

  秦帝冷声道:“身娇肉贵,何堪重任。”

  “皇上……”

  今日收到赫连辉的信,字字句句都是这一路的艰难不易,又提及钦州乃不毛之地,眼中所见,尽是满天黄沙,如同堕入地狱一般。

  随后赫连辉便在信中表示,自己已幡然悔悟,当日所作所为,不仅是操守有失,更有负父皇母后的教养。

  将信读完,皇后心如刀绞,本以为秦帝看了,多少也会动容,却不想得来这一句评价。

  “那孩子从小养尊处优,却被送到那苦寒之所,如何受得住?”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秦帝的神情,“还望皇上怜悯宋王……”

  “皇后让我如何怜悯他?”

  秦帝袖手坐在龙椅上,微微闭上双眸,口中带着讽刺,“可否指教一二?”

  皇后一惊,连哭都忘了,“臣妾……”

  “是让他回来,继续在朝堂上为所欲为,还是让朕把国库打个包,给宋王送过去?”秦帝冷嘲道,转头看向下面站着得盛将军。

  这位是随皇后一块过来的,难道兄妹齐心,其利断金?

  皇后一开口就被骂,到底说不下去,只好偷偷给盛将军递眼色。

  虽知盛元帅府对赫连辉深恶痛绝,可如今皇后谁也求不到,只能靠自家兄长帮忙,在秦帝面前说两句好话。

  自己腹中掉下来的肉,皇后如何舍得那孩子受苦。

  从进到御书房,就一直没有吭气的盛将军抬起头,不急不慌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皇上,臣有事禀奏。”

  目光落在那份奏折上,皇后不明所以。

  盛将军过来时,全没提奏折的事。

  秦帝接过马坡呈上来的奏折,打开看了几眼,随即翻到最后。

  “前太子行事不羁、有悖伦常,更是挪用军费,置大秦安危于不顾,臣等以为,如此之人,宋王绝无仁君之相,若继承大统,将是大秦的灾难。”

  皇后完全愣住,根本想不到,自己这位兄长过来,竟是为了大骂赫连辉。

  秦帝瞟了皇后一眼,哼笑,“皇后可是让盛将军来说情的。”

  盛将军低头道:“储君的优劣,关系江山社稷之延续,自然是要选才德兼备之人。离王性格刚毅,为人正直,这些年不畏艰难,出生入死,为大秦安定强大立下汗马功劳,此等德行,才足以备位东宫。”

  “兄长!”皇后惊叫了出来。

  盛将军没有停下,“宋王离开秦都之时,城门之下,不少人听到,他说了一句——让众卿家等着他回来。发配之人如此胆大妄言,只怕是心里已有盘算。”

  秦帝眉头一锁,指节重重扣在了御案上。

  没有帝王能忍受被冒犯尊严,不管冒犯他的,是不是亲生儿子。

  看来皇后生的这两个,都不可小觑。

  皇后已然气急,面红耳赤走到盛将军面前,“兄长何出此言,爹爹当日在世,便说过宋王乃是为君之相,至于离王,他日便要为宋王守住这大好江山。今日你竟说出此等话,难不成要违背爹爹遗愿?”

  在皇后的心里,赫连辉就是未来的皇帝,这是谁都不能反驳之事。

  便是这一回赫连辉犯了错,出去受几天苦,就当是长些见识,回来照旧要回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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