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者 十六_(快穿)我有一点可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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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蕾舞者 十六

  “妈妈,你也是,好久不见了。”

  董母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大女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在半年前。

  那时候的梅疏面色苍白得像是透明的一样,缩在医院雪白的被子里面,低着头,一言不发。阳光从窗户外面穿透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却带不来一丝暖意,只剩下心灰意冷的无奈失意。

  那时候的梅疏,脆弱到只要用指尖轻轻一碰,便能不堪一击。

  可是现在的她不一样了。

  董母看着她的大女儿,几乎认不出来。

  这真的是梅疏吗

  她记忆中最后的梅疏好像只是一个灰暗的影子,看不清楚神情。

  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少女,却是微微抬着下巴,面容就像那时候十六岁的她一样美丽,只不过神情寡淡,不冷不热地冲她点了点头,好像见到她与没见到她都是那么一回事,不值得她费多大的心思与精力。

  董母看着,心中微微一酸。

  她还记得小时候的梅疏,小小的那么一点,完全看不出日后长大以后的手长脚长,简直就是一团肉包,短手短脚,走路的时候都要被跄得滚一圈,看起来就像一个圆鼓鼓的馒头在地上溜了一段儿。

  那时候的梅疏眼睛黑亮,看着她,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张开,嫩声嫩气地叫她“妈妈”。

  “妈妈,”她细声细气地说,眼睛睁着,“不要走。”

  很长一段时间内,就算生下了玉雪可爱的小女儿,梅疏那一声声的“妈妈不要走”都成了她的梦魇。

  每一天晚上,她都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心中愧疚难当,觉得对不起被她撇下不管的大女儿。

  只不过时间久了,那一点愧疚就变成了不耐烦,不耐烦每一天晚上都看见那个小姑娘,每一天晚上都难以入眠,所以她最后索性就将梅疏置之脑后,彻底不管了。

  她干脆把心思放在了牙牙学语的小女儿身上,对她嘘寒问暖,像是要弥补当年的不足。

  只可惜她弥补错人了。

  她该愧疚的,并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董素。

  也许有时候大人就是这样,把对于第一个的遗憾弥补在了第二个的身上。

  很多时候,梅疏想,她的母亲的感情总是来的莫名其妙。

  当年说走就走,后来一面都不见,再后来又要费尽心思地弥补,弥补的同时却又纵容着董素的所有行为。

  梅疏觉得,董母要么就一刀两断,从此不要再见面,本来她就给了她生命,这样也不算亏欠,要么就再对她好一些,不要一边好,一边又伤害她。

  从前这会让她十分为难,可是现在不会了。

  因为现在的她不再去计较了,因为她不在意了。

  她看着面前的母亲,点了点头。

  董母回看着她,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小疏”

  她想要说很多,却最后只能喊出这么一声轻轻的呼唤。

  梅疏偏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董母看上去有些犹豫,只不过还是问到“小疏,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站起来的

  梅疏弯了弯嘴唇,看向宋观山“妈妈是不是感觉很奇怪毕竟您上一次见到我,我还是在病房中站不起来。”

  董母艰难地摇了摇头“不是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梅疏摇了摇头“不管您是不是这个意思,我都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董母才看见与她握着手的宋观山,目光留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她停顿了片刻“小疏,这位是”

  \quot宋观山,”梅疏笑了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这是宋观山,我的男朋友。”

  宋观山点了点头,伸出了手“伯母,你好。”

  董母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伸出手,昏头昏脑地碰了碰这个青年的手“啊,你好。”

  握完手之后,她看向了梅疏“小疏,你怎么都没有跟妈妈说”

  梅疏歪了歪脑袋,嘴角边带着一点难得的娇俏的笑意,几乎要让严寒看得挪不开眼睛。

  当她还在他的身边时,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笑过。

  或者说就算她有,他也没有注视到。

  “说什么”

  “妈妈的意思是,难道又让我告诉您,然后您再一次告诉我别再无理取闹还是我再一次告诉您,然后您告诉我不可以”

  梅疏微笑的时候像是一个小姑娘,带着一点点无伤大雅的调皮,董母却仿佛受到了打击,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会这么想妈妈”

  “那难道还要怎么想”梅疏指了指董素,“当初董素抢了我的未婚夫,妈妈您是怎么和我说的呢”

  “您指着门,说,你给我走,马上走。”

  董母的脸色惨白。

  “所以,您还要我该怎么跟您说呢”

  董素不甘,轻轻喊了一声“姐姐,你怎么可以”

  “这位小姐,请你不要说话,”宋观山看都没有看董素,只是轻轻调了调帽檐的弧度,漫不经心,只是握紧了梅疏的手,拿自己的小拇指勾了勾她的手指,“作为第三者的你竟然还有脸说话”

  梅疏诧异地看了一眼宋观山。

  他的嘴竟然这么毒

  宋观山向来以一副恬淡寡欲的面貌示人,没有想到他的舌头竟然这么厉害,直接让董素面色涨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觉得可爱。

  又想亲一次。

  她朝他弯了弯嘴角,眨了眨眼睛。

  宋观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手掌缠得她更紧了。

  梅疏感到他的指尖在自己的手掌上画出了两个字“挺你”。

  她被逗得笑了。

  有的时候宋观山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幼稚地想要令人发笑。

  梅疏看向了严寒。

  她不知道严寒与董素之间到底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关系,因此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们到现在也不是男女朋友。梅疏的离去好像停止了催化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反而就此让它僵化下来,停在原处。

  如今宋观山噎了一句董素,也见他一言不发,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好像那一年对董素山盟海誓的不是他。

  如果他现在能为董素开口维护,她反而是会高看他一眼。

  可是没有。

  他连维护自己的人都做不到。

  突然之间,梅疏就懂得了当年他毫无理由的分手。

  严寒其实是不爱任何一个人的。

  他最爱的永远只有自己以及那个得不到的身影。

  这时候她只觉得面对这些人索然无味,没有任何一丝意义。

  面对这些永远站在自己的角度着想的人,她无论是输是赢也没有意思。

  她宁愿和宋观山一起缩在沙发上看电影,一起争论谁是凶手,一起抢着最后一颗爆米花虽然她每次都会赢,因为宋观山都会在最后一刻收回手也不愿意在这里面对着他们。

  她转身看向宋观山,摇了摇他的手“我们走吧。”

  宋观山点了点头,背上了她的圆筒包,拉着她的手,便向外面走了出去。

  董母向前走了几步,看起来好像是要再想说上几句话,只不过梅疏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从她的身边径直走过。

  站在他们的身后,董母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今天晚上你来做饭。”少女的声音平稳,却藏不住里面的一丝俏皮。

  “好。”青年的声音低沉,好像是从来都不会说不。

  “我想要吃水果沙拉。”

  “好。”

  “饭后我要看谜案追踪。”

  “好。”

  “凶手一定是查尔斯。”

  这个时候的青年终于不再一直地说“好”了“你说错了,凶手是萨曼莎。”

  “查尔斯。”

  “萨曼莎。”

  “查尔斯。”

  “萨曼莎。”

  “我说是查尔斯就是查尔斯。”

  “我看完电视剧了。”

  “宋观山你居然敢背着我看完整部电视剧罚你今天晚上多画一张我的画。”

  “好。”

  为你多画十张都是可以的。

  “一定要把我画的最美最好看。”

  “好。”

  你在我的心中本来就是最美的,何谈画得更美。

  这些话他向来很难说的出口,可是他心里怎么想的,他便是怎么做的。

  宋观山不是不知道金石之盟,可是他相信的只有表里如一。

  心里有多爱她,那就做出来有多爱她。

  董母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听过梅疏有如此活泼的时候。

  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女,永远都是安静平和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可是现在的她会笑着去逗别人,会在那个人身边一蹦一跳。

  董素看着董母的脸色,怯生生地开了口“妈妈”

  董母却没能听见,只是愣愣地看向那个方向。

  董素委屈地咬了咬嘴唇,看向严寒,却看见他心不在焉,低着头,双目看着地上,一言不发。

  回小公寓的路上,宋观山开车,梅疏坐在副驾驶座上。

  他看了一眼梅疏,又低下了头。

  梅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结果他又看了她一眼,却又很快地低下了头。

  梅疏觉得自己有一点想笑。

  只不过因为他比自己提前看完了整部“谜案追踪”,所以她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的面子,继续佯装生气,于是她还是没有说话。

  终于,宋观山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梅疏”

  “怎么了”她故意没有回头看她。

  “今天我说了那个严寒和董素,你会不会不高兴我插嘴”他这时候将帽子摘了下来,头发乱七八糟,衬着他看起来依旧平静冷漠的脸,更加让梅疏想要笑了。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

  宋观山不确定地看了她一眼“真的没有”

  梅疏捏了捏他的耳朵“真的没有。”

  “那你今天除了看见他们,没有其他的不高兴”

  她不明白,宋观山怎么一直对于她今天高不高兴的事非常执着“真的没有不高兴。”

  更何况她现在感觉神清气爽,没有一丝懊恼。

  “那就好。”宋观山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表情严肃,“那我就要生气了。”

  梅疏莫名其妙。

  他的声音居然听起来有一些委屈巴巴“你今天为什么不直接和他们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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