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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

  门厅里出现的这则启事,对住在城堡里的人产生了明显的影响。在接下来的一星期里,不管走到哪里,人们似乎都只谈论一个话题:三强争霸赛。谣言在学生中间迅速传来传去,像传染性很强的细菌:谁会争当霍格沃茨的勇士,争霸赛会有哪些项目,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城堡也被彻底的打扫了,几幅肮脏的肖像画被擦洗干净了,那些被擦洗的人物对此十分不满。他们缩着身子坐在像框里,闷闷不乐地嘟囔着,每次一摸到脸上新露出的粉红色嫩肉,就疼得龇牙咧嘴。那引起盔甲突然变得锃光瓦亮,活动的时候也不再嘎吱嘎吱响了。看门人阿格斯·费尔奇一看到有学生忘记把鞋擦干净,就凶狠地大发雷霆,吓得两个一年级的女生犯了歇斯底里症。

  其他教工也显得格外紧张。

  “请你们行行好,高尔,克拉布,千万别在德姆斯特朗的人面前露馅儿,让他们看出你们连一个简单的转换咒都没有掌握!”快下课时,麦格教授厉声吼道。那节课上得特别不顺利,高尔和克拉布无意中把自己的耳朵嫁接到一棵仙人掌上了。

  10月30日那天早晨,他们下楼吃早饭时,发现礼堂在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着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红底配一头金色狮子的是格兰芬多,蓝底配一只古铜色老鹰的是拉文克劳,黄底配一只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绿底配一条银色蟒蛇的是斯莱特林。在教师桌子后面,挂着那条最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纹章:狮、鹰、獾、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潘西和杰圭琳在斯莱特林的餐桌旁坐下,紧挨着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

  “我努力的仔细的想了想,”杰圭琳一边吃着法式吐司一边吐字不清的说,“她说的蛇也可能是指的斯莱特林中的某个人。”

  潘西的眼睛亮了亮,“你终于想明白了?”

  “可是那是谁?”杰圭琳皱着眉,满脸好奇,“我想了好几个晚上,差不多把所有斯莱特林高年级的男生都想了个遍,都没有想出来谁有这个可能。我是说,她不可能喜欢低年级的吧。”

  “请你闭上你的嘴巴然后好好吃饭。”潘西长长的出了口气,看上去被气的不轻。

  “你们俩是在讨论我们学院谁有可能成为勇士吗?”马尔福忍不住凑过来问道,“想到好的候选人了吗?”

  “一边呆着去马尔福,”潘西没好气地说,“我才被一个猪头气的不轻。”

  “可是我真的想不出来会是我们学院的谁。”杰圭琳挠着头说,“事实上我对我这个结论也不是非常肯定,我是说,她是一个格兰芬多对吧,她和我们学院的人接触的不是很多,除了上课的时候。”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马尔福拖长了语调,“你们不是在讨论三强争霸赛。”

  “我们当然不是在讨论那个无聊的比赛,马尔福先生。我们对于你想选谁去送死没有任何兴趣。”潘西盘子里的煎鸡蛋快要被她戳成蛋碎了。

  “那你们在说什么?我听到了格兰芬多,还有斯莱特林高年级的男生,难不成有格兰芬多的人喜欢斯莱特林?我还以为这样的怪胎只有你们家才会出现,格拉汉姆。”

  “这和你没关系,马尔福。”潘西撇了他一眼。

  “你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马尔福,你认为赫敏会喜欢斯莱特林里的谁?”杰圭琳疑惑的问道。

  “那个讨人厌的‘万事通’格兰杰吗?”马尔福冷笑一声,“怎么,她在斯莱特林有喜欢的人了?真遗憾格拉汉姆,如果你是个男生,说不定你也在她的候选人名单上。”

  “这完全就是瞎猜,没有一丁点的证据。”杰圭琳摊开手,“这完全不靠谱,更何况她只是说她喜欢的是‘一条懒散的蛇’,也许那真的只是一条蛇呢?再说这完全是她的私事,她喜欢谁如果不想说,我们没有什么必要一定知道。”

  “你们女孩就喜欢这样掩掩藏藏的。”马尔福漫不经心的说,“就好像我们能读懂你们心里所想的一样,还给这么模糊的暗示,要是喜欢一个人直接说不好吗?”

  “那是因为我们女孩希望我们喜欢的人能够猜出我们的心思!”潘西用尽力气把盘里的香肠叉了起来,就好像那根香肠是杰圭琳或是马尔福,“我们认为这样很浪漫!就好像我们心灵相通一样。”

  “我认为给自己喜欢的人送上几百朵鲜花才叫做浪漫。”马尔福说。

  “我认为静静的看着我爱的人才是最浪漫的事。”杰圭琳说。

  “喔,恶心。”潘西扇了扇自己面前的风,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所以你是在说,以后谁喜欢上了你就要来猜你出的谜语?帕金森。”马尔福拧着眉头看着她们两,“而你,格拉汉姆,你要说什么?哦,梅林,你的眼睛真好看?幸好我没有喜欢上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女孩都希望被好好的对待,马尔福先生。”潘西不满的说。

  “他会给他喜欢的人送上几百朵花,”杰圭琳看着马尔福说,“我个人认为这算的上是好好对待。”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格拉汉姆小姐。一个女孩希望自己是她喜欢的人的眼里最特别的一个。”

  “任何一个有脑袋的人都可以猜出你的谜语,帕金森小姐。”马尔福懒洋洋的说,“如果几百朵不够,我可以买下一个花店的花。”

  “或是更加贵重的礼物。”杰圭琳补充道,“也许是一个别人都买不起的礼物,这样够特殊得了吧。”

  “我们需要的是你们去花心思,不是金钱!”潘西生气的大喊,“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一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一个完全解不出格兰杰小姐的谜语!”她气呼呼的从餐桌上离开了。

  “我只是不想花精力去解。”杰圭琳耸耸肩,“我是年级第一,她只是年级第二,怎么可能解不开。”

  “她什么时候跟‘万事通’小姐的关系那么好了?”马尔福问道,杰圭琳摇摇头,这时候头顶上响起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嗖嗖声,许多猫头鹰飞了进来,扔下一个一个小小的包裹。杰圭琳抬起头,看见黑格正朝她飞来,它扑棱棱的落到杰圭琳的面前,收起双翅,伸出一条腿,上面是一个很小的信封。杰圭琳拿下信封,把自己的水杯和盘子推到黑格面前,它叫了一声,满足的吃着。杰圭琳打开信封,匆匆的扫了一眼,哼了一声,“果然如此。”她把信封塞到怀里,摸了摸黑格,起身去上课。

  那天,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有所期待的喜悦情绪。课堂上,没有人专心听课,大家都想着今天晚上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人就要来了。就连魔药课也不像平常那样难以忍受了,因为要提前半个小时下课。当铃声早早地敲响后,斯莱特林的学生匆匆的回到他们的休息室里,按吩咐放下他们的书包和课本,穿上斗篷,然后在通过斯内普教授严格的检查后,静悄悄的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后走上楼梯,来到门厅。

  各院的院长正在指挥着自己的学生排队。

  “一年级的学生在最前面,高年级的在后面。”斯内普站在他们的面前,来回的巡视着,用他阴沉,慢悠悠的语调说着,“你们最好注意自己的着装,要是让我发现有一丁点不合格,我会关你们禁闭,直到你们毕业。高尔,把你口袋里所有的馅饼都掏出来!现在,跟我来,保持安静。”

  他们鱼贯走下台阶,排着队站在城堡前面。这是一个寒冷的、空气清新的傍晚,夜幕正在降临,一轮洁白的、半透明的月亮已经挂在了禁林上空。杰圭琳站在潘西和马尔福之间,在正数第四排。

  “快六点了,”潘西看了看手表,望着通向前门的车道,说道,“你说他们会怎么来?乘火车吗?”

  “从法国和保加利亚过来?”杰圭琳说,“我不这么认为。”

  “他们总会有些特殊的手段。”马尔福看着星光闪烁的天空,“这可是宣传自己学校的好机会。”

  “如果这次是在别的学校举行,你认为我们会怎么做?幻影显形过去?”潘西猜道。

  “如果霍格沃兹里不许幻影显形,我不认为别的学校会允许。也许我们会让夜骐带我们过去,毕竟只是选几个有可能成为勇士的人,而不是所有人都过去。”杰圭琳看着天空说。

  “我们也可以骑海格养的那些大怪物过去。”马尔福阴笑道,“它们反正没有别的什么作用。”

  就在这时,和其他教师一起站在后排的邓布利多喊了起来。

  “啊!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布斯巴顿的代表已经来了!”

  “在哪儿?”许多学生急切地问,朝不同方向张望着。

  “那儿!”一个六年级学生喊道,指着禁林上空。

  一个庞然大物,比一把飞天扫帚,或者说是一百把飞天扫帚还要大得多,正急速地掠过深蓝色的天空,朝城堡飞来,渐渐地越来越大。

  “是一条龙!”一个一年级新生尖叫道,激动得不知该怎么办了。

  “别说傻话了,是一座房子在飞!”丹尼斯·克里维说。

  丹尼斯的猜测更接近一些。当那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从禁林的树梢上掠过、被城堡窗口的灯光照着时,他们看见一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朝他们飞来。它有一座房子那么大,十二匹带翅膀的马拉着它腾空飞翔,它们都是银鬃马,每匹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马车飞得更低了,正以无比迅疾的速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学急忙后退,然后,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吓得纳威往后一跳,踩到一个斯莱特林五年级同学的脚。只见那些马蹄砰砰地落在地面上,个个都有菜盘子那么大。眨眼之间,马车也降落到地面,在巨大的轮子上震动着,同时那些金色的马抖动着它们硕大的脑袋,火红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车门上印着一个纹章,两根金灿灿的十字交叉的魔杖,每根上都冒出三颗星星。是布斯巴顿的标志。

  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孩跳下马车,弯下身子,在马车的地板上摸索着什么,然后打开一个金色的旋梯。

  “我还以为他们只招收女学生。”潘西在杰圭琳耳边小声说。

  “这不可能,自从我父亲的那一支哈里斯移到法国去后,所有的人都从这个学校毕业,直到他们拒绝为我爷爷的妈妈立碑,从那时候起,爷爷他们一家才又回到霍格沃兹了。”

  那个男孩毕恭毕敬地往后一跳,杰圭琳看见一只闪亮的黑色高跟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这只鞋子就有儿童用的小雪橇那么大,后面紧跟着出现了一个女人,块头之大,是她这辈子从未见过的。这样,马车和那些银鬃马为什么这么大就不言自明了。几个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一定有巨人的血统。”马尔福说,杰圭琳和潘西点了点头,十分赞同他的话。“她应该去和海格认识,然后就会生下一个一吨重的娃娃。”

  “这确实很有趣。”杰圭琳略微眯了眯眼睛。

  这个女人此刻已到了台阶下面,正转过身来看着睁大眼睛静候着的人群。当她走进从门厅洒出的灯光中时,大家发现她有着一张很俊秀的橄榄色的脸,一双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还有一只很尖的鼻子。她的头发梳在脑后,在脖子根部绾成一个闪亮的发髻。她从头到脚裹着一件黑锻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闪耀着许多华贵的蛋白石。

  邓布利多开始鼓掌,同学们也跟着拍起了巴掌,许多人踮着脚尖,想把这个女人看得更清楚些。

  她的脸松驰下来,绽开一个优雅的微笑,伸出一只闪闪发光的手,朝邓布利多走去。邓布利多虽然也是高个子,但吻这只手时几乎没有弯腰。

  “亲爱的马克西姆夫人,”他说,“欢迎您来到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夫人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希望您一切都好。”

  “非常好,谢谢您。”邓布利多说。

  “我的学生。”马克西姆夫人说着,用一只巨大的手漫不经心地朝身后挥了挥。

  杰圭琳刚才只顾盯着马克西姆夫人,这时才注意到大约十二三个男女学生已从马车上下来了,此刻正站在马克西姆夫人身后。从他们的模样看,年龄大概都在十八九岁左右,一个个都在微微颤抖。这是不奇怪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长袍似乎是精致的丝绸做成的,而且谁也没有穿斗篷。有几个学生用围巾或头巾裹住了脑袋。他们都抬头望着霍格沃茨,脸上带着警惕的神情。

  “卡卡洛夫来了吗?”马克西姆夫人问道。

  “他随时都会来。”邓布利多说,“您是愿意在这里等着迎接他,还是愿意先进去暖和暖和?”

  “还是暖和一下吧。”马克西姆夫人说,“可是那些马。。。”

  “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老师会很乐意照料它们的,”邓布利多说,“他处理完一个小乱子就回来,是他的,嗯,他要照管的另一些东西出了乱子。”

  “我希望是那些炸尾螺都跑来了。”马尔福说,他的手上还留着上一次被炸伤的疤痕。

  “哦,千万别这么说,”潘西嫌弃的说,说道,“我可不愿去想象那些炸尾螺在场地上到处乱跑的情景。”

  “我的骏马需要,嗯,力气很大的人才能照料好,”马克西姆夫人说,似乎怀疑霍格沃茨的保护神奇生物老师能否胜任这项工作,“它们性子很烈……”

  “我向你保证,海格完全能够干好这项工作。”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很好,”马克西姆夫人说,微微鞠了一躬,“您能否告诉这个海格一声,这些马只喝纯麦芽威士忌?”

  “我会关照的。”邓布利多说,也鞠了一躬。

  “来吧。”马克西姆夫人威严地对她的学生们说。于是霍格沃茨的人群闪开一条通道,让她和她的学生走上石阶。

  他们站在那里,等候着德姆斯特朗代表团的到来,已经冻得微微有些发抖了。大多数人都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天空。一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马克西姆夫人的巨马喷鼻息、跺蹄子的声音。就在这时,

  “你听见什么没有?”潘西突然问道。

  杰圭琳点点头,一个很响很古怪的声音从黑暗中向他们飘来:是一种被压抑的隆隆声和吮吸声,就像一个巨大的吸尘器沿着河床在移动……

  “在湖里!”李·乔丹大喊一声,指着湖面,“快看那湖!”

  他们站在俯瞰场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静的黑乎乎的水面,不过那水面突然变得不再平静了。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骚动,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冲打着潮湿的湖岸,然后,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塞子突然从湖底被拔了出来……

  一个黑黑的长杆似的东西从漩涡中凡慢慢升起……接着杰圭琳看见了船帆索具……

  “是一根桅杆!”她对潘西说。

  慢慢地,气派非凡地,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它的样子很怪异,如同一具骷髅,就好像它是一艘刚被打捞上来的沉船遗骸,舷窗闪烁着昏暗的、雾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灵的眼睛。最后,随着稀里哗啦的一阵溅水声,大船完全冒了出来,在波涛起伏的水面上颠簸着,开始朝着湖岸驶来。片刻之后,他们听见扑通一声,一只铁锚扔进了浅水里,然后又是啪的一声,一块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他们的身架都跟克拉布和高尔差不多,然而当他们更走近些、顺着草坪走进门厅投出的光线中时,杰圭琳才发现他们之所以显得块头很大,是因为都穿着一种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乱纠结。不过领着他们走向城堡的那个男人,身上穿的皮毛却是另一种:银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头发。

  “邓布利多!”那男人走上斜坡时热情地喊道,“我亲爱的老伙计,你怎么样?”

  “好极了,谢谢你,卡卡洛夫教授。”邓布利多回答。

  卡洛夫的声音圆润润甜腻腻的。当他走进从城堡正门射出的灯光中时,他们看见他像邓布利多一样又高又瘦,但他的白头发很短,他的山羊胡子(末梢上打着小卷儿)没有完全遮住他那瘦削的下巴。他走到邓布利多面前,用两只手同邓布利多握手。

  “亲爱的老伙计霍格沃茨,”他抬头望着城堡,微笑着说,他的牙齿很黄,他尽管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无笑意,依然是冷漠和犀利的,“来到这里真好啊,真好啊,威克多尔,快过来,暖和一下,你不介意吧,邓布利多?威克多尔有点儿感冒了。”

  卡卡洛夫示意他的一个学生上前。当那男孩走过时,他引起了霍格沃兹的学生的尖叫,他有一个引人注目的鹰钩鼻和两道又粗又黑的眉毛。

  “是克鲁姆!”潘西在杰圭琳的身边兴奋的尖叫着,“他真的来了!他能睡我们的房间吗,杰圭琳?”

  “想都不要想。”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敢相信!”潘西双手合十,握紧了双手,随后狠狠的在空中伸展,这时霍格沃兹德学生们正跟在德姆斯特姆的代表团后面,排队登上石阶,“是克鲁姆,杰圭琳!威克多尔·克鲁姆啊!”

  “他肯定和他的学校的人睡在一起,如果他来我们的房间,你要我睡哪去?”杰圭琳有点不耐烦的说。她的声音有点大,引得站在门厅的一些学生看向她。

  “我知道有一个人很有兴趣让你睡过去。”潘西看着走在前面两只耳朵竖的像兔子一样的赫敏,“是吧,‘万事通’小姐!”潘西大声吼道。赫敏的耳朵红了,低下头,假装对自己的魔杖感兴趣。

  “我怎么可能去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杰圭琳没好气的说。她们再次穿过门厅,那里已经排起了长队,主要是一大堆六年级的女生在围观克鲁姆。他们魁地奇比赛的解说员李·乔丹正踮着脚跳上跳下,想把克鲁姆的背影看的更清楚一些。大把大把的女生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发疯似的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唉,真不敢相信,我身上怎么一支羽毛笔也没带。”

  “你说,他会用口红在我的帽子上签名吗?”

  “不可理喻。”杰圭琳摇摇头,走在她们面前的赫敏高傲的说了些什么,昂着头从那些女生旁边走过去。

  她们走到斯莱特林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潘西特意坐在朝着门口的那一边,因为克鲁姆和他那些德姆斯特朗的校友还聚集在门口,似乎拿不准他们应该坐在哪里。布斯巴顿的同学已经选择了拉文克劳桌子旁的座位。他们坐下后,东张西望地打量着礼堂,脸上带着闷闷不乐的表情。其中三个同学仍然用围巾和头巾紧紧裹着脑袋。

  杰圭琳顺着她们的脸看过去,似乎对她们很有兴趣。

  “注意点。”潘西戳了戳她,杰圭琳转过头。

  “怎么了?”她好奇的问道。

  “赫敏在看你呢。”杰圭琳茫然的抬起头,在餐厅的另一面,赫敏很明显的哼了一声,重重的把她的刀叉放在盘子旁边。

  “她怎么了?”杰圭琳问道。

  潘西瞪了她一眼,很快她又兴奋的叫了起来,一边把杰圭琳往旁边推,“过去点,过去点,快。”

  在杰圭琳反应过来之前,威克多尔·克鲁姆和他那些德姆斯特朗校友已经在斯莱特林桌子旁边落座了,就在马尔福的旁边,潘西的对面。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因此而得意洋洋。他倾着身子跟克鲁姆说话。

  “真高兴能见到你。”马尔福兴奋的说,“世界杯你的表现太棒了。”

  “杰圭琳,快把你的羽毛笔给我!”潘西低声对杰圭琳说,一边想要直接伸手去杰圭琳的口袋里掏了。

  “啊呀,”杰圭琳赶紧退到一边,从口袋里把便携式羽毛笔递过去,“你要干什么?”

  潘西没有说话,她也不用,她直接把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红着脸连着杰圭琳的羽毛笔一块递了过去。

  克鲁姆愣了愣,随后又惊又喜的在潘西的帽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一定要把这个帽子存起来。”潘西紧紧的把帽子抱在怀里,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牢牢地锁在我的箱子里。”

  “是啊,是啊。”杰圭琳把自己的笔拿回来,继续看着坐在拉文克劳的布斯巴顿的学生,“以后说不定老值钱了。”

  德姆斯特朗的同学们此时都坐了过来,一边脱下他们学生的毛皮斗篷,一边饶有兴致地抬头望着漆黑的、星光闪烁的天花板。其中两个同学还拿起金色的盘子和高脚酒杯,仔细端祥着,显然很感兴趣。

  在那边的教工桌子旁,看门人费尔奇正在添加几把椅子。为了今天这个隆重场面,他穿上了那件发了霉的旧燕尾服。他加了四把椅子,在邓布利多两边各加了两把。

  等所有的学生都进入礼堂、在各自学院的桌子旁落座之后,教工们进来了,他们鱼贯走到主宾席上坐了下来。走在最后的是邓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教授和马克西姆夫人。布斯巴顿的学生一看见他们的校长出现,赶紧站了起来。几个霍格沃茨学生忍不住笑了。但布斯巴顿的代表们一点儿也不显得难为情,直到马克西姆夫人在邓布利多的左手边坐下后,他们才又重新坐下。邓布利多则一直站着,礼堂里渐渐安静下来。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鬼魂们,还有,特别是,贵宾们,”邓布利多说,笑眯眯地望着那些外国学生,“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在这里会感到舒适愉快的。”

  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仍然用围巾紧紧裹着脑袋,发出一声无疑是讥讽的冷笑。

  “她要是不喜欢可以从这里滚出去。”杰圭琳说,她被那个女生惹恼了。”我们又没兴趣把你供起来。”

  “争霸赛将于宴会结束时正式开始。”邓布利多说,“我现在邀请大家尽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而在这之前,”他伸出魔杖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一个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我请所有的霍格沃兹学生起立,也请我们所有的职工,和我们一起唱,霍格沃兹校歌。”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请教给我们知识,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死苍蝇和鸡毛蒜皮,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他疯了吧。”潘西偷偷的说,“我还以为只有开学的时候才用唱这不知所谓的校歌。”

  “你认为我们的校长在被别人各种炫耀了一番后,不会还击吗?”杰圭琳看着布斯巴顿的那个女生,她的神情现在就像有人把一坨呕吐物放到她鼻子下一样。

  “音乐啊。”邓布利多擦了擦眼睛,“大家享受晚餐吧!”

  他坐下了,杰圭琳看见卡卡洛夫立刻靠上前去,跟他交谈。

  他们面前的盘子里又像往常一样堆满了食物。厨房里的那些家养小精灵似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潘西还从没见过这么丰盛的菜肴,五花八门地摆在他们面前,其中有几样肯定是外国风味。

  “那是什么?”潘西问,指着大块牛排腰子布丁旁边的一大盘东西,看样子像是海鲜大杂烩。

  “法式杂鱼汤。”杰圭琳说。“这是法国菜,我前年暑假的时候吃过,味道还行。”杰圭琳拿了一碗尝了尝,“没有哈里斯家做的好。”

  “你就不怕家养小精灵和他们权益的维护者格兰杰小姐找你算账吗?”潘西看着克鲁姆说。

  “除非你打算把克鲁姆的容貌当饭吃,不然我劝你最好拿点吃的。”

  不知怎的,礼堂似乎显得比往常拥挤多了,尽管只多了不到二十个学算不了许是因为他们不同颜色的校服与霍格沃茨的黑袍服相比,显得特别突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脱去了毛皮斗篷,露出里面穿着的血红色的长袍。

  在宴会开始二十分钟后,海格从教工桌子后面的一道门中溜进礼堂。他坐在桌子末端他的座位上,举起一只缠着许多绷带的手,朝哈利、罗恩和赫敏挥了挥。

  “那看起来好像是被炸尾螺咬的。”杰圭琳咂着嘴巴说,“难道它们真的喜欢吃肉?”

  这个时候,刚才邓布利多说话时发笑的那个布斯巴顿女生站了起来,走向格兰芬多的桌子前,看样子好像是在问罗恩一些事情。她终于把围巾摘掉了。一头长长的瀑布似的银亮头发垂到她的腰际。她有着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当那女生在礼堂里穿行时,许多男生都转过脑袋望着她,其中有几个似乎一时间变得不会说话了,就和罗恩一模一样。

  “真有趣。”杰圭琳歪着头看着她,“她长得挺好看的,对吧。”

  潘西一脚跺在杰圭琳的脚上,她痛苦的叫了一声,伸手去摸自己的脚。

  “你发什么神经?”她皱着眉头问道。

  “你最好把你的眼睛收回来。”潘西恶狠狠的说,“她只是一个长的好看的女生。”

  “我正在怀疑她有媚娃的血统。”杰圭琳不满的说,“我还没那么近距离的见过一个媚娃,即使是有媚娃血统的人也没见过。”

  “难不成你想过去研究吗?”潘西讽刺道,赫敏的眼睛一转也不转的瞪着她们。

  “是啊,”杰圭琳点点头,“如果可以,我到是希望她能来我们房间住。”

  “那我敢保证不出一天你就是个死人了。”

  “我并不觉得媚娃有那么高的攻击性。”杰圭琳说。

  这个时候餐厅里有了一丝骚动,她们抬头朝教师席看过去,卢多·巴格曼坐在卡卡洛夫教授的另一边,珀西的顶头上司克劳奇先生则坐在马克西姆夫人的旁边。

  “那不是魔法部管体育还有国际合作司的两个人吗?他们到这里来做什么?”潘西惊讶地说。

  “我猜三强争霸赛就是他们组织的。”杰圭琳说,“世界杯之前,卢多就说接下来有一些事情值得期待,就在霍格沃兹,现在想想,应该指的就是三强争霸赛了。我猜想他们是想亲眼目睹争霸赛的开幕式,或者是确保最后的安全吧。”

  第二道菜上来了,他们注意到有许多甜食也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杰圭琳仔细端祥了一番,那是一种怪怪的、白生生的牛奶冻,她舀了一碗,又甜又凉,十分适合做饭后的甜点,不过对那些布斯巴顿的学生而言可能冷了点。

  当一个个金色的盘子又被擦洗一新时,邓布利多再次站了起来。一种又兴奋又紧张的情绪似乎在礼堂里弥漫着。许多人探着身子,十分专注地盯着邓布利多。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邓布利多说,朝一张张抑起的脸微笑着,“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再把盒子拿进来。”

  “把什么拿进来?”杰圭琳小声问。

  潘西耸了耸肩膀。

  “我要说明我们这学年的活动程序。不过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两位来宾,因为还有人不认识他们,这位是巴蒂·克劳奇先生,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礼堂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这位是卢多·巴格曼先生,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

  给巴格曼的掌声要比给克劳奇先生的响亮得多,这也许是因为他作为一名击球手小有名气,也许只是因为他的模样亲切得多。他愉快地挥挥手表示感谢。刚才介绍巴蒂·克劳奇的名字时,克劳奇既没有微笑,也没有挥手,他只是看着前面空空的桌子,好像是在走神。杰圭琳想起他在魁地奇世界杯一尘不染的西服革履,觉得他此刻穿着巫师长袍的样子有些怪异。和身边邓布利多长长的白发和白胡子相比,他那牙刷般的短胡髭和一丝不乱的分头显得非常别扭。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巴格曼先生和克劳奇先生不知疲倦地为安排三强争霸赛辛勤工作,”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他们将和我、卡卡洛夫教授及马克西姆夫人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

  一听到“勇士”这个词,同学们似乎更专心了。邓布利多似乎也注意到他们突然静默下来,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费尔奇先生,请把盒子拿上来。”

  没有人注意到费尔奇刚才一直潜伏在礼堂的一个角落里,此刻他朝邓布利多走来,手里捧着一只镶嵌着珠宝的大木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已经很旧了。同学们出神地看着,兴致勃勃地议论着。有些一年级的学生为了看得更清楚些,索性站到了椅子上。

  “今年勇士们比赛的具体项目,克劳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已经仔细审查过了,”邓布利多说,这时费尔奇小心地把盒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们还给每一个项目做了许多必要的安排。一共有三个项目,分别在整个学年的不同时间进行,它们将从许多不同方面考验勇士。考验他们在魔法方面的才能,他们的胆量和他们的推理能力。当然啦,还有他们战胜危险的能力。”

  听到最后一句话,礼堂里变得鸦雀无声,似乎每一个人都停止了呼吸。

  “你们已经知道了,将有三位勇士参加比赛,”邓布利多继续平静地说,“分别代表一个参赛学校。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勇士将赢得三强杯。负责挑选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拔出魔杖,在盒子盖上敲了三下。盖子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邓布利多把手伸进去,掏出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杯子本身一点儿也不起眼,但里面却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邓布利多关上盒子,把杯子放在盒盖上,这样礼堂里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它了。

  “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邓布利多说,“有志成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明天晚上,也就是万圣节的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界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界线。”

  “最后,我想提醒每一位要参加竞选的同学注意,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地参加。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谁把自己的名字投进杯子,实际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须遵守的、神奇的契约。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好了,我认为大家该睡觉了。祝大家晚安。”

  “年龄界线。”德拉克·马尔福说,两只眼睛闪闪发光的上下打量着杰圭琳,“我猜那能被增龄剂蒙骗住的,是不是?我看你挺合适的,格拉汉姆,你不是我们的年级第一吗?还跟着格兰芬多那些狮子到处跑,我想你能拿第一,是吧。”这时学生们都穿过礼堂,朝通往门厅的那两道门走去。

  “可是我为什么要去参加这个可能让我送命的活动?”杰圭琳反问。“而且,如果你觉得你能够骗过邓布利多教授,那你就是在做白日梦。

  “你说他们会住哪呢?”潘西看着站在斯莱特林桌子旁边的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说,“邓布利多没说德姆斯特朗的代表们睡在哪里,是吗?”他们的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顾看着克鲁姆的身影。

  然而她的疑问几乎立刻就得到了回答。卡卡洛夫匆匆地走到他的学生们面前。

  “好了,回船上去吧。”他说,“威克多尔,你感觉怎么样啦?你吃饱了吗?要不要我派人从厨房里端一些加热的葡萄酒来?”

  克鲁姆摇了摇头,把毛皮斗篷重新穿上了。

  “教授,我想喝点儿葡萄酒。”德姆斯特朗的另一位男生垂涎欲滴地说。

  “我没有问你,波利阿科,”卡卡洛夫严厉地说,他慈父般的温和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注意到你又把食物滴在你的袍子前襟上了,你这个讨厌的男孩。”

  卡卡洛夫转过身,领着他的学生朝门口走去,他们正好和哈利、罗恩、赫敏同时走到门边。哈利停下来,让卡卡洛夫先过去。

  “谢谢。”卡卡洛夫漫不经心地说,朝哈利扫了一眼。

  顿时,卡卡洛夫完全呆住了。他把脑袋重新转向哈利,死死地盯住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跟在校长身后,也都停住脚步。卡卡洛夫的目光慢慢地移到哈利脸上,盯住了那道伤疤。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好奇地望着哈利。那个胸前滴满汤渍的男生捅了捅旁边的女生,毫不掩饰地指着哈利的额头。

  “没错,那就是哈利·波特。”他们身后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卡卡洛夫猛地转过身。疯眼汉穆迪站在那里,沉重的身体倚在拐杖上,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卡卡洛夫的脸变得煞白,露出一种愤恨和恐惧混杂的可怕表情。

  “是你!”他说着,呆呆地瞪着穆迪,似乎不能确定自己真的看见了他。

  “是我,”穆迪阴沉地说,“除非你有话要对波特说,卡卡洛夫,不然就赶紧往前走。你们把门口都堵住了。”

  真的,礼堂里半数的学生都在他们身后等着,争相越过前面人的肩头,想看看是什么造成了交通阻塞。

  卡卡洛夫教授没有再说什么,他一挥手,带着他的学生走开了。穆迪一直瞪着他,直到看不见了为止。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死死盯着卡卡洛夫的背影,残缺不全的脸上露出一种极端反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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