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一纸婚约_太子盛宠娇妃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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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一纸婚约

  “离小姐严重了,能为您买这桃花饼是属下的荣幸,只可惜那豆汁刚出来的没有了,属下便只带了桃花饼回来,您就着粥吃!”迟明随意一笑,将说着将桃花饼递给一旁伺候的侍女手上。

  离幸微顿,心中不免有些讶异,她怎么觉得迟明今日这么狗腿呢,平日里好像也不是这样。离幸看了一眼公冶景行,似乎明白了,这是在变相地讨好求情啊!

  离幸不免勾唇一笑,“有心了!”

  公冶景行听离幸这么说,将目光停留在迟明身上,眼神微眯,双眸幽暗,弯唇勾起一抹邪恶,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的确有心了!你倒是聪明!”

  迟明听到公冶景行如此说,终于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忙微微拱手,“谢殿下,谢离小姐!”

  其实,对于迟明来说,他的身份是很尊贵的,虽不及公冶景行,却也是世家的贵族子弟,乃堂堂尚书之子,但是转念一想,倒又是比离幸低了那么一些,离幸出身丞相府,身后是百年世家离家,又是百年望族宁家血脉,太后恩宠,太子未婚妻,自然在兰陵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比离幸身份尊贵的女子。如此看来,倒也不为过。

  侍女忙将桃花饼取了出来,拿白玉盘子装好。

  离幸连忙拿起一个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眉眼瞬间一亮,不免出声称赞,“就是这个味道!”

  见离幸如此喜欢这桃花饼,眸光潋滟般的模样,公冶景行不禁心中有些懊恼,斥责自己,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她最喜欢吃的便是这桃花饼,自己应该提前有所准备的啊,可是却是抛诸脑后,忘说干干净净,若不是迟明突然来了这么一招,恐怕他还想不起来呢!公冶景行心中不免有些懊恼,白白丢了这个可以讨好离幸的机会。

  见公冶景行看着自己,离幸神情微顿,看了看手中的桃花饼,连忙从盘子中拿了一个递到公冶景行手中,“你尝尝,真的很不错!”

  公冶景行有些木讷地接过,紧紧凝视着,离幸以为他嫌弃,吃不惯这样的街边小吃,连忙轻咳了咳,淡漠说了一句,“不过你该是没有吃过的,你若是吃不习惯,还是吃膳房准备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过!”公冶景行却抬起咬了一口,嘴中香气四溢,鲜美浓郁,“你都吃得习惯,我自然也吃得习惯!”

  离幸微微一怔,神情微愣,见公冶景行这副样子也没有说什么。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喜欢上这桃花饼的!”公冶景行却是缓缓说出一句,好像有一些想与离幸深入的意味,因为公冶景行很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喜欢吃这桃花饼,喝那再平凡不过的豆汁,若是她是一个普通女子倒也是再正常不过,关键她不是。

  离幸神情微顿,睨了公冶景行一眼,看不出半分喜怒,只是双眸间似是有一丝愁容所笼罩,眼底闪过的微微不自然,被一向细心的公冶景行收入眼中。

  “我记得我小时候,记不清是不多年纪了,那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兰陵花灯大会,母亲正巧有事回了宁国公府,父亲便悄悄带我从府中出来,我现在还记得那夜的花灯节灯盏万千,繁华似火,万家灯火,歌舞升平,街上人很多,尤其是朱雀大街,人群拥挤,人声鼎沸,有美丽的火焰,跳动的龙狮,数不尽的花灯,街上买卖吆喝声不绝于耳,父亲将我放在脖颈上,我比众人都高出一大截来,我记得当时我可高兴了,看得到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一夜的兰陵花灯会真的是繁华,父亲带着我猜谜,画灯,却被巷子路边卖桃花饼的所吸引,桃花的清香,豆汁的浓郁,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除了府中以外的食物,我一尝便喜欢上了,父亲见我喜欢,便买了些带了回去,遇上了从外祖家回来的母亲,母亲却嫌弃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豆汁的味道,让人丢了。也因为父亲带我去逛了花灯会,大发了一通脾气,我也被母亲好生教训了一顿,从那以后,我便极少吃过那藏在记忆中的桃花饼,还有那浓郁的豆汁,便是连一年一度的花灯会也再也未曾去过!”

  离幸手中拿着那桃花饼,紧紧凝视着,眼神微暗,语气平淡,双眼看不出一丝悲痛,只有无奈,看来是早已习惯将其掩藏得极好,像是诉说着一件平淡再不能平淡的事。

  公冶景行听着离幸缓缓说完,双眸紧紧凝视着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开,看着她平淡如水的脸色,公冶景行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像是被一层迷雾所笼罩,对离幸只有浓浓的心疼。

  离幸抬眼看了公冶景行一眼,恢复如初模样,看不出半分喜怒哀乐,似是有些遗憾地说了一句,“可是我到如今还记得那夜的花灯会,繁华升平,万千灯火,历历在目!”

  “以后你每日都可以吃桃花饼,喝豆汁,再不用顾及其他!有我在!”

  公冶景行看着这样的离幸,心中竟然涌现了一些复杂,他喜欢听她说她的事,但是却也没有想过戳她伤疤,可是如今倒也便罢了,从前他无法参与今后他要她肆无忌惮,不必顾及任何人。

  离幸微愣,明白公冶景行口中说的以后是两人大婚,离幸入主东宫以后,的确,那时离幸想吃桃花饼还是喝豆汁也没有再管,宁氏的手再长恐怕也伸不到犹如铜墙铁壁的东宫。可是离幸还是更加沦陷公冶景行的那句“有我在”,简单的三个字却是已足以,原来被人如此偏爱是如此心动,不免心头一时悸动。离义天极为宠爱离幸这个唯一的女儿,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小心翼翼地呵护长大。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公冶景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离幸的脸色,见她面色有些恢复往常,缓缓出声,心中却还是不由得紧张。

  离心中一痛,不知为何这段时间过来,两人因为上次的事情好好冷静一番以后,今日再见,每每看到公冶景行那小心翼翼地神色,离幸的心中就会没由来的抽痛,这样的公冶景行以前不是没有过,但是离幸每次都能很好地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次却是与往常不一样了,或许是上次红央的义无反顾,惊到了离幸。

  离微微点了点,不希望再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而导致他的恐惧和小心翼翼。

  “姨母为什么不喜欢你吃桃花饼和豆汁,为什么不允许你再去那花灯会呢!”公冶景行这才缓缓开口,宁氏是端元皇后的亲姐姐,自然当得起公冶景行的这声姨母,公冶景行小心说道眼睛注意着离幸脸上眼中一丝一毫的变化,生怕惹了她不高兴。

  离幸看了公冶景行一眼,轻叹了一口气,有些犹豫却又在触及到公冶景行期待又小心的眼神时,又再一次退缩,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开口。

  “母亲说我与别人不同,不能像别的女子一般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母亲让我牢记着自己的身份,因为我不仅仅是丞相府的嫡女,更是皇上一纸婚约定下的太子妃,身上担负着天家与宁家百年来的联姻,维护着一切的平衡,这样的一言一行是不容许被人打破,所以我的一言一行需要仔细注意,母亲说一个合格的世家贵女,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省得被人抓住把柄,惹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阿幸~”公冶景行听着离幸说了那么多的话,心中不由得抽疼,原来他的姑娘受了那么的委屈,也承受了那么多的压力,眼眸中涌现一丝愁容,沙哑着嗓子缓缓喊了坐在自己身侧的离幸一声。

  离幸微顿,看得出离幸诉说时情绪是有所变化的,但是说完却又恢复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淡定从容,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来,便是因为这样,公冶景行的心中才越发发慌。

  “怎么了?”离幸双眸微蹙,看着公冶景行似有所惑轻声开口询问。

  公冶景行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问的问题,也是缠绕了他多年郁闷不得解的问题,公冶景行眸子中闪过一丝坚定,同时眼底却又充满着浓浓的小心与恐惧。

  “阿幸,你是不是十分抗拒这一纸婚约!”

  公冶景行话音刚落,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凝视着离幸,生怕从她嘴中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

  而离幸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公冶景行问得有些始料不及,让离幸有些措手不及,或许离幸也没有料到公冶景行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离幸胸口不禁有些烦闷,不知该如何回答,双眼恢复了往日一贯的清冷和淡漠,可是却比往常多了些许愁容和悲戚。

  公冶景行自然是将离幸眼睛里的变化完完全全看在眼里,看着她眉眼俱笑到清冷淡漠,再到不忍悲戚,她是在强忍吗?公冶景行不禁心被撕扯了起来,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想要抓住什么,即便是碰到了,也没有那个能力将其留下,无力回天却是无力追寻。

  “你若是不想说那便算了,我知道,你是抗拒的,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公冶景行微低着头,低垂下眉眼,竟然有些不敢直视离幸的眼睛,微微闭上眼强忍着心中的疼痛,仿佛如剔骨一般,沙哑着嗓子缓缓开口。

  离幸看着公冶景行垂下去的头颅和无力的声音,离幸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公冶景行话中的绝望与无奈,像是坠落的星星一般融入深海再也无法打捞。

  离幸的心抽痛了像是被人拿捏着撕扯一般,离幸缓缓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眼眸中却是闪过一抹坚定,摸着公冶景行的左脸,再触及的那一刻,离幸的感受便只有一个——冰冷,无尽的冰冷。仿佛能够凉透人的骨子里去,离幸不免微怔了一下。

  而微闭着眼睛的公冶景行却感受到那只温热的手,感受到那从所未有的温度,瞬间这个人被惊醒起来,抬起头,眼中是浓浓的不可置信和喜极而泣,就这样望着离幸,仿佛冰雪看到了骄阳瞬间融化。

  公冶景行连忙伸出手来抓住离幸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无尽的贪婪,无尽的取舍,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卑微至极却又让人心疼至极,紧紧抓住,不想松手,不敢松手,就想这样一辈子,一辈子。

  “我注定是你的妻,不是吗?既然已是注定,我又为什么要抗拒这一纸婚约呢!”

  离幸看着面前卑微至极的公冶景行,双眸间闪过浓浓的无可奈何却无法再想往常一般装出那副从容不迫的性子来,深吸了一口气,扯着嗓子缓缓开口。

  一字一句仿佛是踩在公冶景行的心上镌刻印在心上。公冶景行瞪大了眼睛,那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下一秒喜极而泣,一把将离幸再次紧紧涌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入骨子一般。

  离幸也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公冶景行的颤抖,离幸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地将手覆在他宽厚的后背,轻轻拍了拍,等着公冶景行的情绪平稳,他当真是那么爱自己,爱到极致,爱得卑微,本来他只要招一招手,便有无数女人朝他奔过来,可是他却只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从前从前离幸以为或许是因为那一纸婚约,或许是因为宁国公府和丞相府庞大滔天的地位让他不舍,可是她错了,他根本就不需要。就算是没有那一纸婚约,他恐怕也不会不择手段,将自己强行留在他的身边。

  “阿幸,我很高兴!”

  公冶景行缓缓松开了她,眉眼俱笑,眼中心中将离幸装了个满怀,沙哑着嗓子缓缓开口。

  高兴?是因为自己方才的那句话吗?

  离幸有些微愣,心中便是这样想的,只是男有些不太确定,可事实的确如此。

  “阿幸,你能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公冶景行犹豫万分决定开口,不止是浓浓的小心翼翼,还有一丝乞求,没想到公冶景行这样的天之骄子有一天居然也会用上这个求字,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离幸的心抽痛了一下,感受着公冶景行话中的乞求,离幸真的是快要窒息了。

  “我注定是你的妻,不是吗?既然已是注定,我又为什么要抗拒这一纸婚约呢!”

  离幸朱唇轻启,没有犹豫。

  “阿幸,你不抗拒这一纸婚约对吗?”公冶景行心下狂喜,急忙询问,仿佛想趁着这个时间说完所有的情话,也让自己破碎的心有了一丝重聚的资格。

  离幸顿了顿,换上一副浅笑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公冶景行听着自己最想要听到的回答,弯唇不羁一笑,甚是狂喜的模样,急忙紧紧握住离幸的双手,离幸不由得轻呼了一声。

  公冶景行立马慌了,急忙开口,“怎么了,阿幸,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离幸沉默不语,浅笑朝公冶景行摇了摇头,公冶景行似有所惑,有些紧张,缓缓低头看向离幸的手,急忙松开,却在低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什么,瞬间大惊失色,心慌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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