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侦探
米饭和啤酒上桌，刘伟毫无顾忌，一副几天没吃饭的样子，三五下就干掉了一碗米饭，然后又要多了一碗。
汪大庆无奈，只得给他装了一大铁盆，脸盆那种。
陈淮饶有兴趣地看着刘伟吃饭，也不吭声。
虽然觉得有些离谱，但岳华威虽然大大咧咧，但毕竟大家庭出来的，至少还不至于坑他。
“呃，呃！”
吃了三碗米饭，干掉一瓶啤酒，刘伟舒服地打了几个饱嗝，用纸巾擦了擦嘴。
这才看向陈淮，挠着头有些尴尬道：“抱歉哦，陈少，我…我已经半个多月没吃过肉了，天天泡面的，都快吃吐了，希望别见怪。”
陈淮笑笑，给刘伟倒了杯茶问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小，当今社会能混成这样，你也是个人才，实在不行送外卖开滴滴也成啊。”
刘伟：“……”
有些尴尬地脸红了一下，解释道：“没办法，我原来文娱记者，也就是狗仔，得罪了人，被人封杀，混不下去了，不想抛头露脸，于是转行私家侦探，可这行不好混，三更穷五更富的，没个准头，也就帮着抓抓小三，打打出轨。”
陈淮：“……”
直接给整不会了。
“陈少放心，虽然我样子挫了点，但专业能力没问题的，包您满意。”刘伟咧开嘴笑：“您不信我，也要相信威少的眼光。”
“叫我陈淮就好。”陈淮摆了摆手，问道：“以前和威少合作过？”
刘伟点头：“威少家是娱乐公司的，炒作、防炒作、商业竞争等等，都需要和我们合作。”
“现在呢？”
“现在少了，也就是私底下丢几个单子养活一下，我得罪的人势力太大，威少也不敢张扬。”
“威少有没有告诉你，我要你干什么？”
刘伟点头：“没说太具体，只是说要跟着一个人，就连他每天吃什么拉什么，睡过几个女或撸过几次管都得知道。”
陈淮：“？？？”
“岳华威真这么交代？”
刘伟点头。
陈淮：“……”
想了想也就释然了，完全符合岳华威的人设。
问道：“如何证明你的专业能力？”
刘伟想了想，咽了口口水上下打量陈淮道：“您是一名学生，刚毕业或者准毕业，正常上了职场的人，出门已经很少穿运动服，身上的职场味渐渐变浓，或许他们不愿让人看到他们稚嫩的一面，而您身上仍保留着一股青春稚嫩，未经社会洗礼的简朴。”
“您不是天生富贵的人，和威少他们不同，您第一眼见到我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惊讶、是好奇而非鄙视，对比他们，您身上多了几分亲切而少了天生的纨绔。”
“您现在发展不错，因为在聊到威少或者我得罪那人时，您脸上闪过的是云淡风轻，既不羡慕，又不畏惧，证明您已经具备了足以平等的实力。”
顿了顿，刘伟望向陈淮的碗，笑道：“您的出身很低，曾经挨过饿或者吃过苦，这点从您干净如镜面的剩碗就可以看出。”
刘伟夸夸其谈，但陈淮一直面无表情，只是淡淡注视着对方。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却引起了陈淮的兴趣。
“您杀过人，或者手上沾有血腥，对血并不恐惧。”刘伟犹豫一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
陈淮眉头一跳，笑了，问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似乎觉得专业受到挑衅，刘伟犹豫一下又道：“您身上有杀气，在聊到那个迫害我的人时，您眼中闪过的锐利和杀气，连您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我曾在国外接受过专业培训，跑过战地记者，那些大兵手底下有没有见过红，从眼神就可以判断。”
陈淮愣住了，坦白说，这点确实让他意外。
眼神突变凌厉，陈淮咧开嘴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不怕我灭口。”
闻言，刘伟确实颤了一下，但仍旧倔强地摇头。
“为什么？”
“您一开始确实对我很戒备，但听完我的经历眼中却能闪过一丝同情，证明您不是坏人，或许手上有血，但我相信您对付的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陈淮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直接给了刘伟一个脑瓜：“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学生没错，但我是医学院的学生不行？天天解剖，能没有血？”
刘伟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还想说话时，却对视上陈淮冰冷的眼睛，宛如黑夜里的刀锋一般，吓得人精一样的他赶忙闭上了嘴。
“我知道为什么你会混成这样了。”陈淮开口道。
“嗯？为什么？”
陈淮笑了：“太聪明却管不住嘴的人，活不长。”
刘伟：“……”
无言以对。
陈淮拿出手机对着桌面的二维码扫码付款，敲了敲桌面对愣神的刘伟勾了勾手：“走吧，带我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嗯？”刘伟懵了一下，但赶忙追了上来，临走时将桌上的花生米用纸巾包住，一起揣进兜里。
“汪叔，走了哦，下回再来。”陈淮敲了敲后厨的玻璃。
“淮子，叔和你说，小心交友哦。”汪大庆探出了头。
刘伟嘴角一抽，却不敢反驳。
陈淮笑了笑，转身走了。
40分钟后，两人在江城一座有些年代感的老职工宿舍楼停了下来，将车轮差点被压扁的小电动停好，在刘伟的带路下拾阶而上。
“老板，我就没猜错，您肯定是近期才赚到钱的，对吧？”
眼角余光扫向花坛边的小电动，刘伟很自信道：“正常的阔少，谁愿意开这种车。”
陈淮冷笑，怼道：“我也说过了，你这种人，能活着就不错了，想赚钱，难！”
刘伟：“……”
急忙捂住嘴。
不多时，两人爬上八楼，严格来说，是一个天台。
天台顶有一处加盖的小阁楼，二十平方不到的地方，明明通透明亮，却被这家伙遮得严严实实，不仅不透风，还整得跟小黑屋似的。
陈淮的脸瞬间比小黑屋还黑。
进了屋，一股呛鼻的气味迎面扑来，小地方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部手提电脑。
边角隔了个卫生间，另一个边角密密麻麻吊着很多挂绳，夹着许多照片。
地上满是烟头和酒瓶子，哪里是什么工作室，整一个垃圾收容所。
眼见着陈淮捂鼻黑脸，刘伟很是尴尬，挠头解释：“我已经一年多没开工了，没办法，只能生活工作两不误。”
“丁零当啷！”
一个啤酒瓶被陈淮踹开了，他冷着脸问：“这也是工作？”
刘伟急忙蹲身将酒瓶捡起来，扫了一眼实在没地放下脚，又左一脚又一脚把酒瓶、烟头和垃圾扫入床底下，又将带着一股恶臭的被子掀开准备给陈淮坐。
岂料被子一掀开，一个橡胶小洋人露了出来，又急忙给捂住了。
“老板，这…这……”
刘伟干巴巴的脸瞬间红了。
陈淮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小黑屋，站在天台边吹风。
片刻后，刘伟追了上来，陈淮头也没回道：“我要你跟的人是盛世集团一个业务经理，叫吴建，需要拿到他对付华光村村民的证据，有没有问题？”
刘伟连连点头：“没问题，除此之外，我保证他每天撸几次都给您整明白。”
陈淮无语，接着道：“还有，搞清楚他日常出入的地方、场所，个人爱好，平时和什么人接触等等，弄清楚这些后，再帮我调查盛世集团高管的架构，查清楚谁是华光村老城改造项目真正做主的人。”
“行，没问题。”
“多少钱？”
身后一时间没了声音。
约莫一分钟后，刘伟祛祛道：“五…五千。”
“手机拿来。”陈淮道。
刘伟似乎没想过对方这么爽快，急忙把手机递了过去。
“艹，你丫的耍我呢？诺基亚老爷机，怎么扫码？”陈淮脸垮了。
“老板，真没辙，前不久智能手机坏了……”
……
半小时后，两人从银行取款机出来，陈淮塞给对方6000块，骑上小电动走了。
望着手中多出的一千块钱，刘伟感动得差点当场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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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庆无奈，只得给他装了一大铁盆，脸盆那种。
陈淮饶有兴趣地看着刘伟吃饭，也不吭声。
虽然觉得有些离谱，但岳华威虽然大大咧咧，但毕竟大家庭出来的，至少还不至于坑他。
“呃，呃！”
吃了三碗米饭，干掉一瓶啤酒，刘伟舒服地打了几个饱嗝，用纸巾擦了擦嘴。
这才看向陈淮，挠着头有些尴尬道：“抱歉哦，陈少，我…我已经半个多月没吃过肉了，天天泡面的，都快吃吐了，希望别见怪。”
陈淮笑笑，给刘伟倒了杯茶问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小，当今社会能混成这样，你也是个人才，实在不行送外卖开滴滴也成啊。”
刘伟：“……”
有些尴尬地脸红了一下，解释道：“没办法，我原来文娱记者，也就是狗仔，得罪了人，被人封杀，混不下去了，不想抛头露脸，于是转行私家侦探，可这行不好混，三更穷五更富的，没个准头，也就帮着抓抓小三，打打出轨。”
陈淮：“……”
直接给整不会了。
“陈少放心，虽然我样子挫了点，但专业能力没问题的，包您满意。”刘伟咧开嘴笑：“您不信我，也要相信威少的眼光。”
“叫我陈淮就好。”陈淮摆了摆手，问道：“以前和威少合作过？”
刘伟点头：“威少家是娱乐公司的，炒作、防炒作、商业竞争等等，都需要和我们合作。”
“现在呢？”
“现在少了，也就是私底下丢几个单子养活一下，我得罪的人势力太大，威少也不敢张扬。”
“威少有没有告诉你，我要你干什么？”
刘伟点头：“没说太具体，只是说要跟着一个人，就连他每天吃什么拉什么，睡过几个女或撸过几次管都得知道。”
陈淮：“？？？”
“岳华威真这么交代？”
刘伟点头。
陈淮：“……”
想了想也就释然了，完全符合岳华威的人设。
问道：“如何证明你的专业能力？”
刘伟想了想，咽了口口水上下打量陈淮道：“您是一名学生，刚毕业或者准毕业，正常上了职场的人，出门已经很少穿运动服，身上的职场味渐渐变浓，或许他们不愿让人看到他们稚嫩的一面，而您身上仍保留着一股青春稚嫩，未经社会洗礼的简朴。”
“您不是天生富贵的人，和威少他们不同，您第一眼见到我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惊讶、是好奇而非鄙视，对比他们，您身上多了几分亲切而少了天生的纨绔。”
“您现在发展不错，因为在聊到威少或者我得罪那人时，您脸上闪过的是云淡风轻，既不羡慕，又不畏惧，证明您已经具备了足以平等的实力。”
顿了顿，刘伟望向陈淮的碗，笑道：“您的出身很低，曾经挨过饿或者吃过苦，这点从您干净如镜面的剩碗就可以看出。”
刘伟夸夸其谈，但陈淮一直面无表情，只是淡淡注视着对方。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却引起了陈淮的兴趣。
“您杀过人，或者手上沾有血腥，对血并不恐惧。”刘伟犹豫一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
陈淮眉头一跳，笑了，问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似乎觉得专业受到挑衅，刘伟犹豫一下又道：“您身上有杀气，在聊到那个迫害我的人时，您眼中闪过的锐利和杀气，连您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我曾在国外接受过专业培训，跑过战地记者，那些大兵手底下有没有见过红，从眼神就可以判断。”
陈淮愣住了，坦白说，这点确实让他意外。
眼神突变凌厉，陈淮咧开嘴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不怕我灭口。”
闻言，刘伟确实颤了一下，但仍旧倔强地摇头。
“为什么？”
“您一开始确实对我很戒备，但听完我的经历眼中却能闪过一丝同情，证明您不是坏人，或许手上有血，但我相信您对付的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陈淮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直接给了刘伟一个脑瓜：“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学生没错，但我是医学院的学生不行？天天解剖，能没有血？”
刘伟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还想说话时，却对视上陈淮冰冷的眼睛，宛如黑夜里的刀锋一般，吓得人精一样的他赶忙闭上了嘴。
“我知道为什么你会混成这样了。”陈淮开口道。
“嗯？为什么？”
陈淮笑了：“太聪明却管不住嘴的人，活不长。”
刘伟：“……”
无言以对。
陈淮拿出手机对着桌面的二维码扫码付款，敲了敲桌面对愣神的刘伟勾了勾手：“走吧，带我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嗯？”刘伟懵了一下，但赶忙追了上来，临走时将桌上的花生米用纸巾包住，一起揣进兜里。
“汪叔，走了哦，下回再来。”陈淮敲了敲后厨的玻璃。
“淮子，叔和你说，小心交友哦。”汪大庆探出了头。
刘伟嘴角一抽，却不敢反驳。
陈淮笑了笑，转身走了。
40分钟后，两人在江城一座有些年代感的老职工宿舍楼停了下来，将车轮差点被压扁的小电动停好，在刘伟的带路下拾阶而上。
“老板，我就没猜错，您肯定是近期才赚到钱的，对吧？”
眼角余光扫向花坛边的小电动，刘伟很自信道：“正常的阔少，谁愿意开这种车。”
陈淮冷笑，怼道：“我也说过了，你这种人，能活着就不错了，想赚钱，难！”
刘伟：“……”
急忙捂住嘴。
不多时，两人爬上八楼，严格来说，是一个天台。
天台顶有一处加盖的小阁楼，二十平方不到的地方，明明通透明亮，却被这家伙遮得严严实实，不仅不透风，还整得跟小黑屋似的。
陈淮的脸瞬间比小黑屋还黑。
进了屋，一股呛鼻的气味迎面扑来，小地方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部手提电脑。
边角隔了个卫生间，另一个边角密密麻麻吊着很多挂绳，夹着许多照片。
地上满是烟头和酒瓶子，哪里是什么工作室，整一个垃圾收容所。
眼见着陈淮捂鼻黑脸，刘伟很是尴尬，挠头解释：“我已经一年多没开工了，没办法，只能生活工作两不误。”
“丁零当啷！”
一个啤酒瓶被陈淮踹开了，他冷着脸问：“这也是工作？”
刘伟急忙蹲身将酒瓶捡起来，扫了一眼实在没地放下脚，又左一脚又一脚把酒瓶、烟头和垃圾扫入床底下，又将带着一股恶臭的被子掀开准备给陈淮坐。
岂料被子一掀开，一个橡胶小洋人露了出来，又急忙给捂住了。
“老板，这…这……”
刘伟干巴巴的脸瞬间红了。
陈淮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小黑屋，站在天台边吹风。
片刻后，刘伟追了上来，陈淮头也没回道：“我要你跟的人是盛世集团一个业务经理，叫吴建，需要拿到他对付华光村村民的证据，有没有问题？”
刘伟连连点头：“没问题，除此之外，我保证他每天撸几次都给您整明白。”
陈淮无语，接着道：“还有，搞清楚他日常出入的地方、场所，个人爱好，平时和什么人接触等等，弄清楚这些后，再帮我调查盛世集团高管的架构，查清楚谁是华光村老城改造项目真正做主的人。”
“行，没问题。”
“多少钱？”
身后一时间没了声音。
约莫一分钟后，刘伟祛祛道：“五…五千。”
“手机拿来。”陈淮道。
刘伟似乎没想过对方这么爽快，急忙把手机递了过去。
“艹，你丫的耍我呢？诺基亚老爷机，怎么扫码？”陈淮脸垮了。
“老板，真没辙，前不久智能手机坏了……”
……
半小时后，两人从银行取款机出来，陈淮塞给对方6000块，骑上小电动走了。
望着手中多出的一千块钱，刘伟感动得差点当场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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