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 41 章_娇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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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第 41 章

  大白跟随吕三狗回吕家出过年三十,在婆子家住了一晚。

  吕老大常年在外做建筑工人,一年到头也就回一两趟家,回来才听媳妇说起家里前段儿闹的事端。

  他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也知道他妈和他三弟三弟媳的脾性,大白那样的性子,最后被欺得娘家人都来了,必定是他家里人做得过分。

  于是,他把吕三狗单独叫到一边,跟他说了一些话,让他好好和大白过日子,他妈的话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别听,以后是他和大白过一辈子,两个人好比啥都好。

  吕三狗应下了。

  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吕老大在饭桌上问大白,他存了点钱,也想在村口起新房子,但是这两天打听了一圈,现在开州起砖房的人家太多,要拿碎石,要拿打砖机,都得排队。

  “本来呢,开春我打算先不出门了,可一回来打听,也轮不上咱啊,大白,你妹夫是宋九尧,你给我问问他,能不能跟他拿几车碎石,也不要叫他为难,打砖机啥时候有,我就啥时候回来。”

  林白云笑着点头,“大哥,等明天回家里碰上他,我问好了再跟你说。”

  大哥是这个家里最明事理的人,她愿意帮他这个忙。

  “好嘞,还是有人好办事。”

  大概是因为这几句话,大嫂对林白云客气了,方婆子脸上也好看了。

  吕三狗心里高兴,入夜了便抱着林白云要亲热一番。

  林白云没拒绝,但过了一会儿,他又不痛快了。

  她一个扭头,双臂抵在胸前,每一个细节都在抗拒。

  谁也不是傻子,身体是诚实的,一来三去,吕三狗也没了兴致,草草收场。

  林白云:“三狗,明早我先回农机站,衣服还没做完。”

  吕三狗默了下,“初三就回你家了,你还回农机站做啥,大年初一就不能歇一天?”

  “在家歇着也没事干,初三我再回来。”

  “咋叫没事干,你出去和村里人说说话,以前刚嫁到我家里来,你不是喜欢跟她们聊天吗?”

  静寂数秒,林白云笑了声,声音却是没有什么温度,“好久没回来,也不知道跟她们说啥。”

  什么她都不会说了,她又不是傻子,无意的一句话都可能会成为她们攻击她的利器,还不如做个闷嘴葫芦。

  吕三狗声音也凉了下来,“你这样,初三我咋跟你回娘家。”

  她翻了一个背,“我自己回也行。”

  一夜无话,第三天,林白云一大早就起床,走回了市里。

  吕三狗在市里上班,一年到头了,自然要给自己老娘和家里的侄子侄女发红包,他原本是想让大白来发的,大白一大早就回城里,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出门拜年。

  有人问起来,他只说大白被她村里的姐妹约出去玩儿了,大年初一,没有别的事儿干,上市里玩儿的人不少,也没有什么人关注林白云。

  第三天,吕三狗在林家村村口等林白云,两人没什么话,在林白云娘家吃了一顿饭。

  除了林白云的妈,林白云两个弟弟也不爱搭理吕三狗,倒是宋九尧,和他客气了两句,叫他得空上歌舞厅玩儿。

  饭后,林白云又回市里去了。

  瞿雪这个年一点儿也不好过,主要原因无非是大龄未嫁,还把文工团的工作给辞了,借那么多钱去起个什么剧场,她妈刚听到的时候,气得要晕死过去。

  瞿家里就两个女儿,瞿雪的妹妹瞿霜已经嫁了,瞿母对大女儿寄予厚望,好生培养了十几年,也算养好了,瞿雪人长得好看,在文工团获得的荣誉也不少,按说她这样的条件,何至于三十四岁了还嫁不出去?

  当初她读高中的时候,就和农机站李主任的儿子有那么一些意思,李家有些家底,也算不错的人家,只是瞿母听人说,李景林和别的姑娘有婚约,便不愿女儿去趟这浑水,明里暗里眉梢阻挠过瞿雪和李景林。

  现在打听清楚了,李景林没有婚约,原先那一家的女儿都嫁人了,他也没结婚。

  这在瞿母看来,是最好不过的姻缘了,故而这个年免不得叨叨瞿雪。

  “开州市再找不到比你胆儿大的姑娘家了,男人都比不上你,借那么多钱起房子,还起那么大,你给谁住啊!”

  瞿雪:“我那是剧场,有舞台有后台,有换装间有会议室,以后还有电影院,不是给我一个人住的。”

  瞿母没听过那么些个新鲜词,只道:“我不管你,也管不住,你先嫁掉,让你婆家人管。”

  瞿雪笑笑,“妈,我今年三十四,本命年不能结婚。”

  “女孩儿没有这样的说法。”瞿母想起李景林和瞿雪是同学,年纪应该差不多,便问:“李景林也是三十四?”

  瞿雪顿了下,“嗯。”

  其实,李景林已经三十五了,他家里人更着急,只怕他这个年更难过。

  过了一会儿,瞿母说:“先订婚,明年再结也行。”

  瞿雪只得先应付过去,“再说吧,最近太忙了。”

  为了剧场的事儿,她忙得一头乱麻,哪里还想这些事儿,那天和李景林宋九尧见了面,商议好,她注册民间剧团,占51股份,李景林做第三股东,占49股份,贷款是以剧团的名义去贷,贷款用途必须两个股东商议,通过了才能投资。

  瞿雪知道,这样她将受制于李景林,但是她没有别的选择,在宋九尧看来,她不能白白占了李景林那么大便宜。

  李景林没说几句话,一脸高风亮节,宋九尧说什么,他都说可以。

  但也不全是坏事,无论如何,李景林都是她信任的男人,而且,男人某些方面的才能,的确比女人突出,比如剧场平面设计,建筑用材等等,李景林都重新做了修改,初三就交到她手上。

  当初她不过是为了贷款才草草做的图纸,李景林一修改,才真正有了剧场该有的样子。

  幸而刚挖地基,还来得及修改,两人约在文化馆,有些地方不太妥当,瞿雪给指出来了。

  “预留的员工宿舍和食堂放在顶层五楼,下面四层作为商用,隔离开来好一些。”

  李景林:“这样自然是最好,只是顶层夏天会很热,不管是宿舍还是食堂,人呆着都受罪。”

  瞿雪坚持,“不会,我们在顶层用支撑架加一层隔热,隔热层留排气孔,这样热气能排掉,楼板就不会急速升温。”

  李景林定了下,“你跟谁学的这些?”

  瞿雪微顿,转瞬垂下眼帘,“跟一个朋友学的。”

  就是跟他学的,上一世她和李景林在海岛起房子,那边天气热,起房子都要加一层隔热,不过那是很多年之后,人们才有的习惯,现在做隔热的还非常少。

  李景林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先走了,初五开工我再到现场。”

  瞿雪便收拾图纸,随口问:“你要上哪里?”

  李景林笑了声,“我上人民广场,我姨妈给我介绍一个姑娘,我妈让我去看看。”

  瞿雪嘴角一僵,脸上有些不自然,“行啊,也该找一个了。”

  他没说什么,转身出了文化馆。

  瞿雪静静坐了一会儿,有一种前世浮游的恍惚,又有些无力。

  细算起来,上一世,今年春夏交替的时候,她该怀上女儿了,因为计划生育抓得紧,她和李景林只有媛媛一个女儿,女儿在南元岛出生长大,是一个小黑妞,很活泼开朗,跳舞也跳得很好,但是小岛的教育资源跟不上,媛媛只上了很普通的大学……

  媛媛以后会有一个平凡的人生,当然,这个世界,平凡的人占大多数,但她不想让媛媛像她一样,一样困于柴米油盐里。

  瞿雪不愿再往下想,擦拭眼角的湿意,转身往外走。

  李家和林家没结成亲,但按惯例,过年的时候,李父都会给林家送来新年礼物,今年也不例外。

  初三林晚云带宋九尧回娘家,牛翠芬顺嘴在饭桌上提了一下。

  “景林这孩子,也叫人发愁,听说和那个女同学没成,叫他明儿去相亲,他也没心思,年纪不小了,我看啊,你李叔今年老了不少,头发都白了。”

  林晚云:“妈,叫他跟谁家姑娘相亲啊?”

  “听说是育才小学的一个女老师,可厉害了,中师毕业的。”

  林晚云微微噘嘴,有些不屑,“中师的有多厉害,景林哥是大学毕业。”

  宋九尧提起眼尾,瞅了她一眼,一个浅淡气声,“大学生就厉害了?”

  林晚云顿了下,“那不比中师的厉害?”

  宋九尧淡道:“中师厉害。”

  林晚云不服了,眉头微拧,“你给我说说,中师怎么厉害了?”

  “中师的回来教书育人,国家的希望和未来都在老师们手里,我最尊敬的人就是老师,你敢说不厉害?”

  林晚云被这个论调给逗乐了,“你要真听老师的话,就该马上把歌舞厅关掉,回家好好读书。”

  开个舞厅整天迪斯科的人,还好意思把国家的希望和未来放嘴边。

  宋九尧斜她一眼,下颚线动了动,没再搭理她。

  饭后,两人去看新起的厂区。

  厂房已经出地面,厂房后头还有三栋楼,一个是仓库,一个是宿舍楼,最后还有一栋职工饭堂,后头还预留了娱乐设施用地,反正地儿是自家的,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林晚云相当满意,夸赞了宋九尧几句。

  他面色淡淡,“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哪有大学生厉害。”

  林晚云这才醒悟过来了,她夸李景林,他不乐意了。

  她笑嘻嘻道:“没上过大学的都以为大学生厉害,上过大学的才知道,其实大学生也就那样,没啥了不起。”

  宋九尧眼角一扫,微微提嘴,“你上过?”

  林晚云晃晃脑袋,没有正面回答,“上不上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来不觉得我比别人差,只要我愿意做,一定做得比别人好。”

  宋九尧在她身后默看了一会儿,忽地一笑,“先把饭煮好了,再说大话。”

  她猛地转头,咬牙切齿看他。

  他挪开眼,“酸菜都吃不上。”

  林晚云张开嫩白纤细十指,煞有其事的,“宋九尧,你说了,这是财神爷的手,能腌酸菜么?”

  宋九尧低睫看一眼,嫌弃道:“我就随口一说,你说能做什么。”

  林晚云嘴角翘起两个小勾勾,眼角也弯了,张开手就要贴过去。

  宋九尧一看她这个神色,就知道她憋着坏,他挨了不是一次两次,早就不着她的道儿,手一抓,就钳制她的两只细腕子,一个抽气,“你手又痒了?”

  她却不按常理出牌,身子贴过去,靠在他怀里。

  宋九尧身子一僵,扭头外后张望一眼,大年初三,后山没有什么人走道,冷清清的,只听见“哞哞”的牛叫声。

  他松掉她的手,指腹贴着她内手腕,刮了一下。

  “宋九尧,今年春夏交替的时候,我大哥就说,春暖花开了,你该嫁人啦!”

  她贴着他下颚线,可以清晰看着他的胡茬,嘴角勾动的弧度,还有上下滑动的喉结。

  “我挣扎一下,我说我不结婚,我要挣大钱,我一相亲,一想到要跟那些人睡一起,我就想吐。”

  宋九尧慢慢抽气,胸口随之一提。

  林晚云张开双臂抱住他,“反正他和我妈就是各种逼我嫁人,不嫁人,大年三十也不能回家吃年夜饭,然后我看见了你。”

  他耷着眼皮漏一道光到她脸上,下颌努动两下。

  她抬着一张小脸看他,眼睛灼灼带光,“我觉得你长得还行,身材也不错,跟你睡在一起,我应该不会吐。”

  宋九尧唇线微微一压,“林三晚,才大年初三,省着点丢脸。”

  林晚云撇嘴,“又没人听见,怕什么呀。”

  她一本正经的,“真的,上不上大学不重要,只要你现在脱光站在大街上,你就能赢,你就是开州市第一。”

  宋九尧嘴角抖动,“大冷天的,我又没病。”

  “你就是开州市最靓的仔,我不骗你。”

  “我要是听见你在外头胡说八道……”他有些绷不住,差点儿笑场,赶紧卷嘴收拢一下笑意,“回家。”

  林晚云跟在他身后,心想,男人都不经夸,以前她想要什么,只要跟她爸撒撒娇,夸上两句,她爸就答应她。

  瞧瞧,宋九尧快上天了。

  大年初三,宋清英带着一家子回来了,在饭桌上随口说了一声,今年棉花产量高,蚕丝也不低,碰巧北方有雪灾,布料运不出去,南苑有一家布料厂关门了,剩下一仓库的货,正在找人收。

  林晚云听了,两眼放光,“那你去看了吗?”

  “家里起房子,一堆的活儿,我也没空过去看,等我后天回去就去看看。”

  “大姐,我跟你回去,我自己去看看,如果合适,我全都要了!”

  如果是清货,那价钱必定非常便宜,就算是囤下来,转手都能挣钱,更何况这个时候,人们还没有过时的观念,几年内都可以用,只要她厂房做好,就可以加设备,招人开工了。

  宋清英一滞,“你不用着急,运输队初八才上班,你看了也没用啊。”

  林晚云:“当然有用,我看合适就定下来,万一被别人买走了呢。”

  “哪有那么快。”

  宋九尧在一旁淡淡接腔:“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是说要老死在开州吗?”

  林晚云挑着眉笑,“我就担心还没老死,就先穷死了。”

  宋清枝哼了下,“不是说上回去南苑,下了火车差点儿晕倒吗?”

  宋九尧压了压嘴,“回来的时候,半道差点儿就死了。”

  林晚云瞥他一眼,嘟囔:“谁死了,哪那么容易死。”

  宋清英笑道:“说起来我就怕,你可别跟我回去了,我担心你真晕在车上。”

  林晚云坚持,“我一定要去,大姐,这回我有经验了,只要拿衣服盖住头,我就能睡觉,睡觉就没有那么晕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犟呢。”

  宋九尧出声道:“你在家呆着,我送大姐回去,我去定。”

  这下,林晚云可高兴坏了,凑过脸去,脆生生说:“谢谢你,老公!”

  空气突然凝滞。

  众人集体失语,只听见骏骏大口吃肉的声音,连大姐家那个叽叽喳喳的闺女都不敢说话了。

  宋清枝那脸皱巴得,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能听的污秽之语。

  宋九尧头皮有些麻,略微舔嘴,“我送大姐大姐夫,你谢什么。”

  林晚云后知后觉,脸上蒸腾起一股热气,一时高兴嘴快了,她就是这样,容易得意忘形,一高兴就没边。

  她假模假样端起碗,“客气一些总不会出错嘛。”

  宋九尧扭头,一个气声,“不客气,三晚。”

  宋清英绷不住笑了,“看到没有,两口子客客气气的多好啊,宋九尧结婚了之后就文明了。”

  宋九尧压了压嘴,“再客气几天,过了初五再说。”

  林晚云:……

  她表现得还不够好么,他还惦记着给她开皮不成?

  吃了饭,两口子上歌舞厅,宋九尧忙着看账本去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歌舞厅布置了一番,角落全都换上了滚动彩灯,氛围感很足。

  阿平六子他们拿了大红包,都很高兴,起哄让林晚云上去跳一个。

  林晚云喝了点酒,兴头上来了,把棉大衣一脱,黑色毛线衣,搭配黑色灯芯绒吊带连衣裙,身段凹凸有致。

  她举起双臂,垂下眼睫,踮起脚尖,一下一下单侧定点扭胯。

  “哇喔!”

  “三晚,来一个劲爆的!”

  底下有个新客,外地回来过年的,并不知道这是老板娘,在歌舞厅买了一朵塑料玫瑰花,上台就要送给林晚云。

  土不拉几的塑料玫瑰,加上长得有点抽象的男人,林晚云跳不下去了。

  她有些尴尬,在太阳歌舞厅,还没有人敢给她送花。

  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路,可来者是客,她是老板娘,大过年的,总不能给客人摆脸色。

  那人说:“你跳得很好,我想请你去吃宵夜……”

  就这个时候,宋九尧出现了,看见这个场景,脸上一冷,抓上她的棉大衣走过去,一个甩臂,罩住了她。

  林晚云被他锁喉,就那么一步步推下舞台。

  阿平几个幸灾乐祸,乐得不行,跟在后头偷看。

  宋九尧松开她,她才扒拉下棉大衣,脸上还有些懵。

  他拿手点着她,“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林晚云摇头,“没有啊,我就是想跳跳舞,谁知道那个人上去给我送花,他可能没来过,不认识我……”

  宋九尧打断她,“是不是要在墙上贴上你的照片?”

  她滞了下,忍不住笑,“那也不用,就是,不要再卖塑料玫瑰花了,我觉得土得要死,反正我不愿意拿。”

  宋九尧腮帮子动了动,“林三晚,我上南苑,你要是再扭来扭去,过了初五你就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林晚云眼睫一翻,又来了又来了。

  “扭扭怎么了,扭扭更健康,没人扭你还赚什么钱,直男癌开什么歌舞厅!”

  阿平几个都快要笑死过去了。

  宋九尧往后看了一眼,拿手点了点她,“等我初六回来再说。”

  南苑一行,宋九尧开的夜车,初四晚上出发,初五早上到,去布料厂看了一天面料,初六一大早就赶回开州了。

  一路风尘,天黑才到家,一家子都在家里等着,看见他平安回来,宋世邦才上了山,宋清连也拉着孩子要回家去。

  骏骏不愿意回,说要跟舅舅玩儿,宋清连只好把小象先带走了。

  这一趟还算顺利,定了两车布料,等运输队上班就可以拉回来了。

  布料品种挺多,老缎面,阴丹纯棉布,灯芯绒,的确良,还有纯羊绒呢子布料,市面上的布料该有的都有。

  林晚云很高兴,屁颠屁颠去给他烧水洗澡。

  宋九尧冲澡出来,要送骏骏回去,骏骏不愿意走,他说要跟舅舅睡。

  林晚云倒无所谓,便让宋九尧带骏骏去冲澡。

  宋九尧不乐意,给她使个眼色,对骏骏说:“舅妈说,让你赶紧回家睡觉,明天给你带米泡儿。”

  骏骏油盐不进,屁股黏着沙发,就是不动。

  林晚云拉着宋九尧的手臂,摇晃一下,“他现在有逆反心理,你再赶他,他烦你了。”

  骏骏:“小舅妈,你不要叫我走,我走了,舅舅会给你开皮的!”

  宋九尧:“……”

  林晚云忍俊不禁,“原来骏骏要保护我啊。”

  她蹲下身子看着他,“那这样吧,你不走,我们先玩一个游戏,玩了游戏再送你回家,行吗?”

  骏骏:“是什么游戏?”

  “就是关灯起来,骏骏唱一首歌,我和舅舅做鬼脸,然后你打开灯,看谁能吓到谁。”

  骏骏懵懵懂懂点头,“这个游戏很好玩的。”

  “是的,很好玩。”

  于是,骏骏负责拉灯绳。

  天一黑,骏骏开始唱歌:

  八月十五月儿明呀

  爷爷为我打月饼呀

  月饼圆圆甜又香啊

  一块月饼一片情哪

  才初六,月儿并不圆,堂屋黑洞洞的,但宋九尧看见一双黑亮的眼,炯炯有神冒着灵气。

  她正仰着脑袋,说:“宋九尧,你不要有包袱,谁的鬼脸最扭曲最吓人,谁就赢,明白了吗?”

  宋九尧嗓音微沉,“明白了。”

  下一瞬,他捏着她的下巴,偏过头压了下去。

  林晚云毫无防备,心尖像是被人轻轻捏了一下,双肩往上一提。无广告网

  骏骏眼睛尖得很,“舅舅犯规,不能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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