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 38 章_娇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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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第 38 章

  五雷轰顶,林晚云面如死灰,一瞬不瞬盯死了他,“我和你一起贷的款,你花光了也不先问问我,难道我一分钱都不能花吗?”

  宋九尧安之若素,“谁说你不能花了,车子不就是给你买的。”

  “我要那破车做什么,没有钱,我拿什么去养鸭子,拿什么去投资,去发展我的事业,我拿什么去还贷款!”

  他眼皮一耷,“谁叫你还贷款了?”

  此刻这些话落在林晚云耳朵里,都是空无一用的屁话,没有钱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宋九尧还贷款,也改变不了她是个穷逼的本质。

  山地以后是值钱,可那是很多年以后,即便三十年后达到顶峰,她变成一个亿万富婆,那时的她已经五十岁,五十岁的老太婆,都老花了,说不准还拄拐了,诗也看不了,远方也去不成,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宋九尧这个败家老爷们,让她从亿万富婆变成一个亿万老富婆,不锤死他都算她贤良淑德!

  啪啪啪!脆响的三声。

  宋九尧肩背火辣辣的,眉头一锁,脸色沉了下去,“林晚云,你是不是活腻了?”

  她眼底冒出了水光,鼻翼在轻微张合,“你把车退了。”

  他定了定眸,喉结一滚,“我不退。”

  “……好,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一想到要做三十年的穷逼,她心里升腾出一丝绝望,背过身,把衣服往身上套,“你开你的破烂车,不要去制衣厂找我,我不坐,也不会来这里找你。”

  穿好衣服,她弯腰弓背去找鞋子。

  身后的男人凉凉道:“林晚云,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她一甩头发,回过头对上他,“重要,非常重要。”

  宋九尧不再说话,躺下身,睁着一双眼看天花板。

  阿平看见林晚云绑着马尾进去,散着头发出来,嘴边带着坏笑,问:“二晚,在厂里住了几天,是不是想尧哥了?”

  林晚云不搭理他,直直往外走。

  阿平当她是害臊,也没往心里去。

  林晚云回到宋家,意外看到家里亮着灯,进了院门,宋世邦正在院里扫一地的败叶。

  他看见林晚云回来,笑着问:“二晚,吃过饭了吗?”

  林晚云:“吃过了,你吃了吗?”

  “吃了,你二姐说你上班去了,今天才回家,叫我拿了桂花糕回来给你,就在桌上放着。”

  “嗯,明天再扫吧,天那么暗也看不清。”

  “不碍事,九尧没跟你在一块儿?”

  林晚云胸口堵着一股酸气,嗓子眼干涩难忍,“没有……”

  宋世邦察觉出不对劲来,停下手里的活儿,“咋的了?”

  林晚云眼眶又湿了,再忍不住,抽了抽气,“爸,宋九尧把贷款的钱全部花光了,一分钱都没留下,以后,我都不知道拿什么来养鸭子。”

  宋世邦停歇数秒,“他全部花光了?”

  “对,他花四万买了一辆破车。”

  “他买车做什么?”

  林晚云气呼呼说:“还能做什么,就是给他自己,给歌舞厅那帮人去浪呗!”

  宋世邦一时无语,儿子从没找他要过一分钱,就算败光了,那也是败自己的钱,不说他不好管,也管不住啊,就上回买山地那事儿,全家人出动,也没拦住宋九尧。

  他只能安抚儿媳妇,“咱不管他,养鸭子我出钱,你不用发愁。”

  林晚云闷声说:“怎么能不愁,我们的那个湖,能养五千只鸭子,我问过养殖技术员,他说现在生禽紧缺,鸡蛋贵了,让我建棚子养蛋鸡,到时候还要多请些人,还要买饲料,哪一处不用花钱,你哪有那么多钱。”

  宋世邦:“……咱们一步步来,等挣了钱再扩大也行。”

  她却不乐意,“做养殖就是要现在做才好,过一两年养的人多了,哪里还能挣那么多。”

  宋世邦无法,只道:“等他回来,我让他姐说说他。”

  “爸,你也说说他,让他把车给退了。”

  “行。”

  宋九尧在歌舞厅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大姐的电话,电话里,无非是家和万事兴那些话,大姐说,老爸的意思,现在背那么多贷款,非得去买那个车做什么,让他把车给退了,好好和二晚过日子。

  挂了电话,宋九尧原地站了一会儿。

  钱对于林晚云来说,那真的是非常重要,黑状都告他爸他姐那里去了。

  他就等着瞧瞧,一穷二白的林二晚何时向他伸手要钱。

  周日傍晚。

  宋世邦特意留了两条鱼,回家里做晚饭,因为二晚说了,晚上她要回厂里,他觉得儿媳妇受了委屈,不能让她空着肚子离开家。

  饭菜刚端上桌,宋九尧回来了。

  他没进东屋,洗了手就上桌吃饭。

  宋世邦喊了一声:“二晚,出来吃饭!”

  林晚云从屋里出来,一个眼神也不给宋九尧,兀自把那碟碎肉煎豆腐往宋世邦跟前挪,又把那碟鱼拿到自己面前,拉开椅子坐下。

  “爸,你多吃一点。”

  宋世邦:“你吃吧,还得上班。”

  一张圆木桌,宋九尧端着饭碗,面前空荡荡的,一盘素炒白菜离他有一个手臂的距离,要想吃鱼吃肉,还得起个屁股才能夹到。

  只听林晚云说:“爸,降温了,山上很冷吧?”

  “冷了。”

  “那你被子够了吗,不够就再拿一床被子上山,别冻坏了。”

  “够了,哪一年都这么过,也没觉得多冷。”

  林晚云又道:“我让大哥定了米糠,这两天估计要拉两车上山。”

  宋世邦点头,“他跟我说了,你大嫂这几天娘家有丧事,我明天跟他一起去拉米糠。”

  她没说话。

  宋世邦悄无声息把面前的煎豆腐往中间推,“钱你不用发愁,我来给。”

  林晚云嘴角动了动,到底说不出话来。

  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她是真没钱,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把鸭子饿死。

  宋九尧咽一下喉,干咽下一口白饭。

  在家里,他何曾遭受过这般对待,即便是最穷最难的时候,姐姐们也不舍得让他吃苦。

  娶了个白眼狼,没人提醒他添衣加被,连肉也吃不上。

  余光下,林晚云快速扒拉饭,没一会儿,她放下碗筷,回屋收拾行装去了。

  林晚云蹲在床头边,打开木桌子的柜门,那里还藏着她的一点希翼莫西沙原石。

  她打开绸布,摸摸石头表面的点点粗粒。

  兜里干干净净的,翻遍整个挎包,也只有三四块钱,她打算在厂里住到月底再出来,能省些钱,还不用见到宋九尧。

  思来想去,她又决定先去一趟农机站,前段儿她给大白那些布料,大白说给她钱,她没要,山穷水尽了,只能豁出脸皮问大白要些钱。

  哎,没有远虑,必有近忧,这种兜里空空如也的窘迫感,太不是滋味了。

  她站了起来,在信纸上写下几行字:

  春节前目标:

  1.鸭子出栏

  2.制衣厂选址,打好地基

  3.上班

  4.给大白做衣服

  合计:800元

  林晚云看着那个数字,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如果不出意外,过年的时候她能富余八百块,还挺吉利。

  她把纸张撕下来,压在那块石头下,打算等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看。

  听到脚步声,她头皮有些发紧,装作无事人一般,把柜门关上。

  毕竟是他送的“定情信物”,出门之前偷偷蹲在这里看石头,总觉得有些怪异。

  好在宋九尧从衣柜拿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

  她听见父子俩在院子里简短对话。

  “二晚要上厂里去,你送送她。”

  宋九尧脚下不停,“嗯。”

  林晚云出了门,看见他坐在摩托车上头,指间夹了一根烟。

  “要我送你吗?”

  大概是抽了烟,他嗓音有些干燥沙哑。

  林晚云不想让宋世邦听到,低声回:“不用了,天气太冷,我走路过去就行。”

  宋九尧二话不说,踩上火,夹着烟的手把上车把,转个弯,轰隆隆上了大路。

  林晚云吃了两口车尾气,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这一呆就呆了一个多月,吃住都在厂子里,总算摸出了一些门道。

  雁行服装厂是一个国营老厂,福利好,人员流动性少,但是里头的问题相当多,最主要有三点。

  一个是思维定式,设计师是一个老大姐,抱着养老的心思,过一日算一日。

  二是,闲杂人等太多,有些岗位根本就不需要人,但有个坑位在那里,闲着也得养。

  第三个,设备落后,没有创新,但这是时代决定的,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改变。

  再过个几年,将迎来下岗潮,这些安心等着在厂里养老的人,都会迎来重创。

  林晚云总结了经验,一个小规模的制衣厂,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人,一个设计师,负责设计,一个打版师,负责把设计变成纸样,在面料上裁剪好,一个样衣工,负责把衣服做出来,然后让车间工人批量生产。

  大白很厉害,她一个人就能兼任打版师和样衣工。

  销路是厂子负责人要去想办法打通的,至于后续的销售跟单,再找一个细心的人,那就差不多了。

  瞿雪走进了信用社信贷部,以成立民间剧团的名义,申请贷款。

  丛原扶了扶眼镜,“剧团?你现在有场地了吗?”

  瞿雪不急不缓,道:“初步设在人民广场附近,因为去那里休闲娱乐的人比较多,但是我看了一段时间,发现地儿都太小,所以打算自己建一栋,地皮我刚买下来。”

  这一次是破釜沉舟,她把自己的钱,父母的钱,还有李景林的钱,都拿去买了那一块大地皮。

  来信用社贷款的人并不多,上头鼓励放贷,至于哪个该放哪个不该放,信贷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丛原本人对剧团没有什么概念,听她这么说,便问了一句:“你打算贷多少?”

  瞿雪轻轻咽嗓,“我打算贷二十万。”

  丛原皱眉,怎么回事,今年已经碰上第二个了,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胆儿都肥,一张口就是二十万,五十万。

  “你一个人干?”

  “嗯,我一个人。”

  “你这一个人,还没有房,估计难办。”

  瞿雪笑笑,“我的房子开春就要建起来了,您可以过去看看,正在挖地基,要是等到建好了,又耽误组建剧团,所以我才过来申请办贷款。”

  丛原还是为难的神色,“你这个剧团能不能盈利,这没个准啊,二十万太大,不好往上报。”

  她并不着急,只道:“我在文工团跳了几年古典舞,得过不少荣誉,文工团的领导也可以给我出证明,剧团肯定是赚钱的,不然我也不会丢下文工团的工作,出来建立剧团。”

  “那这样,你把你的荣誉证书,证明啥的都带过来,我帮你提上去看看。”

  瞿雪暗暗松了一口气,“好的,辛苦了。”

  看到林晚云和宋九尧能贷下五十万,瞿雪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特事还能特办,她一个文工团的台柱子,养什么猪,做剧团,往高了说是文化产业,就算二十万被砍了,至少也能贷下十万来。

  都活过一世的人,还豁不出么。

  她提交了荣誉证书和赵团长给她出的证明,又带丛原去看了那块地皮。

  钱已经全部拿去买地皮,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建房子,她不过找人挖了个坑,给信用社的人看着,至少像那么回事。

  丛原:“我给你报上去,估计领导还要来现场看,你赶赶工,尽量出地面,最好在年前建好一层,这样放款就有准了。”

  瞿雪心中微跳,“好的,多谢关照。”

  她是山穷水尽,连饭都是厚着脸皮回家里吃,哪里还有余钱建房子。

  思来想去,只能再去找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也就这么一个男人,她使唤起来毫无愧疚感。

  李景林听到她又张口跟他借钱,原地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气,“你的养殖场开起来了吗?”

  她说:“没有,我不开养殖场了,打算建一栋房子,以后可以自己做剧团,也可以出租给别人做剧场。

  “在哪里?”

  “在人民广场往北,靠近弯月湖那里,已经买好地皮了,现在想挖地基,就是,钱花光了……”

  李景林无声一吁。

  瞿雪停歇一口气,“还差挺多钱,但是我去申请贷款了,现在就想建到一层,信用社才好放贷。”

  他十分无奈,“还差多少?”

  “如果要建好四层,至少还要一万五,你大学同学多,先帮借我五千吧,房子挺大的。”

  李景林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理直气壮,上回借的还没还,这一来,张口又来五千。

  他叉起腰来,“你还真不客气,是不是以后那一万五全都指着我来给你借?”

  瞿雪看着他,“也不是,我给你写借条,贷下款我就还给你了。”

  “上回你也这么说。”

  “放心吧,我一定还给你。”

  李景林笑了声,“这样吧,我尽量给你借,借条上写清楚,要是还不上,就拿房子抵给我。”

  瞿雪咬了咬牙,忍下一口气,“行。”

  上辈子他欠她的,何止这一栋房子,等她赚钱了,再找机会收拾他。

  林白云周六上宋家找林晚云,没见到人,周日又去了一趟,家里院门紧锁,她有些起疑,二晚有那么忙么,才结婚多久,周末都不回家?

  明天是二晚生日,她给她做了一件呢子料的大衣,今天必须送到她手里才行。

  林白云想,二晚或许是跟宋九尧住在歌舞厅了,不如上那里看看。

  上了歌舞厅,宋九尧是见到了,却没有林晚云的影子。

  “她咋这么忙,周末都不回家来?”

  宋九尧一个浅淡气声,“谁知道,下回你问问她。”

  林白云无奈,只好把大衣叫到他手里,“明天是她生日,我做了一件衣服,她要是回家,你替我交给她。”

  宋九尧收拢双手,手背青筋凸起。

  他笑了声,“有心了,我叫你带姐夫过来玩玩,咋都不见你俩来一回呢?”

  林白云定了下,“下回吧,他平时忙,得闲了就喜欢和工友喝酒打麻将。”

  “不碍事,我这里也能喝酒打麻将,你让他们来,我请客。”

  林白云只得应下。

  晚饭时候,她和二狗提了一嘴。

  “你要去么,正好明天是二晚生日,我们去玩一回?”

  吕二狗面色显而易见地黑了,“我去做什么,林二晚瞧得上我么?”

  林白云愣住了,“她咋瞧不上你了?”

  吕二狗冷冷一哼,“她要把我当姐夫,会带一大帮人上我家去,指着我妈,指着我哥嫂骂?”

  林白云顿了顿,咽下满腔心酸,“二狗,二晚上你家,不是不把你当姐夫,而是她把我当姐姐,她知道心疼我,再说,她从来没有指着你妈你哥嫂骂。”

  他妈他哥嫂是什么老实人不成,还能受二晚欺压?幸而当天她就是屋子后头,亲耳听见,是他妈他哥嫂指着二晚骂。

  “她心疼你,你去呗,别叫我。”

  林白云心更凉了,“行,你就当没听见。”

  听了这些话,林白云哪里还有去歌舞厅给二晚过生日的心思,莫不如老老实实在家做衣服。

  天气越来越冷,雁行制衣厂外头摆宵夜摊的夜市街却越来越热闹,每天晚上都有情侣,或者制衣厂的女工相约出来吃宵夜。

  林晚云本来没有出厂子大门的习惯,但是隔壁宿舍的样衣工刘虹眉怕冷,总是鼓吹某一摊的甜酒蛋有多么多么好喝,喝下一碗,晚上睡得特别好,非要拉着她一起出去吃。

  她吃了一回,不怎么合口味,倒是有一家卖牛杂碎的,酱汁调得很好,她喜欢吃炖得烂乎的萝卜,粘上那个酱汁,咬一口,那个味儿当真无敌了。

  吃上瘾了,每一天晚上,她都和刘虹眉一起出去吃。

  这一天,刘虹眉又去吃甜酒蛋,她站在牛杂碎摊子前,从老板手里拿过那一碗炖萝卜,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才转过身,她目光一个卡顿,眼睫颤抖几下,嘴角有些嚼不动了。

  不远处的男人穿上了厚实冬衣,光线不够,她辨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那个眼神跟这个夜晚一样凉。

  一个多月不见,她气得想要掐死他的那股劲儿已经消失,只觉得有些恍然,还有一些陌生。

  刘虹眉端着大粗瓷碗走过来,“晚云,回去吃吧,太冷了,我要冻死了。”

  林晚云站着不动,“你先回去吧,我在外面吃。”

  “你跟老板说一声,明天再把碗还给他,站在这里吃,我鼻涕泡都要出来……”

  男人越走越近,刘虹眉声量低了下去,最后没声儿了。

  她看看眼前的男人,又看看林晚云,“这是谁啊,认识吗?”

  林晚云垂睫,“他是我老公。”

  刘虹眉头皮一紧,“老公”这个词儿真是新潮,不过从林晚云嘴里说出来,也并不违和,怎么说呢,林晚云就是个新潮的,可爱的,怪人。

  但是林晚云家男人好似不怎么热情,不说主动打招呼,就那脸上,是一点笑脸也无。

  刘虹眉觉得有些尴尬,“那我先回去了。”

  “嗯。”

  刘虹眉一走,林晚云才抬起眼睫,看着宋九尧,“你怎么来了呀?”

  好一会儿,都没等来他的回应。

  宋九尧生气了,他当然会生气,他可是有脾气的败家子。

  她眼帘一垂,余光里,他的喉结滑动一下,低沉如同从冰谭传来,“林二晚,你就这么穷,吃这个烂萝卜?”

  林晚云:“……”

  手里的碗还带着热气,这样的天儿,很快就要凉了,喜爱的食物吃不进嘴里,在眼前冷掉,这对于现下的她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但是他说她穷,她这么当着他的面啃烂萝卜,好像有些丢面儿。

  当初他也说过这句话,林晚云,你就真那么穷?

  她咽一下嗓,“这个烂萝卜很好吃的,比肉都好吃……”

  宋九尧心口堵得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闷痛。

  她手上的大瓷碗破了一个口子,蘸酱糊着碗口,身上一件灰色的棉大衣,一个大帽子罩着一张小脸,乌发在帽子下飞舞,发丝沾到嘴角残余的一点酱色,她也没有察觉。

  看起来又寒酸又单薄。

  比起当初穿乞丐装蹲在歌舞厅院里的样子,还叫他难受。

  林晚云拿碗的手垂落,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细细瞧,他已经挪开眼,食指在眼角划了一下。

  她都穷得,把宋九尧给气出眼泪了?

  “穷怎么了,反正我迟早是富婆。”

  她是预备富婆,预三十年的富婆。

  宋九尧突然伸手,一把夺过那个粗瓷碗,嗓音沉沉带霜,“我们宋家人,再苦再穷,过生辰也不吃这个。”

  林晚云有些迷糊,今天是她生日吗?

  “林二晚,今天不是你生辰?”

  她有些底气不足,迟疑片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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