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真的有病的学长_成为omega后一夜大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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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真的有病的学长

  王立之一路上的心情都十分沉重,他并不是对“卢柏要为人生子”这件事有意见,他只是无法接受,卢柏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爸爸,是从缨。

  从缨是他的噩梦,他不希望,从缨也成为卢柏的噩梦。

  “嗡嗡嗡”电话响起。

  屏幕上显示是老婆。

  王立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通电话,“喂,毓毓……嗯,我见到卢柏了。”

  听见了王立之语气中暗含的惆怅,电话那头的沈毓,也就是基友的女友,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将毛巾扔在椅背上,盘膝坐下,问道,“荔枝,你怎么了?”她好看的眉头皱起,试探问道,“是卢柏……?她换了只手拿电话,“你没有对他说?”

  王立之掏出钥匙开门,“是,我到的时候看见……他们在车上接吻,卢柏明显是动了心,”将门踢上,王立之又忍不住掏出一只烟,但又突然想起女友劝她戒烟的话,只是放在鼻尖嗅了嗅,“这种情况下,就算我说了从缨有问题,卢柏他…”苦笑,“大概也只会以为我是对从缨有偏见吧。”

  “谁叫你之前一提从缨就炸的样子,要不是我也从家里知道了点消息,恐怕也会以为你是故意抹黑他呢。”

  王立之顿时气结,嚷嚷道,“喂喂喂,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但立刻又放软语气,小声道,“我也就偶尔说说他的坏话罢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王立之挠了挠有些发热的脸,结结巴巴道,“好…好吧,我确实有点挟私报复,”随即他的表情一肃,“但从缨确实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好。”王立之看了眼周围,悄悄地对手机那头的人咕哝了一句,“他有病。”

  沈毓的脸上也随王立之的话收了笑意,她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声音平淡却又温和,充满了王立之急需的信服力,“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一出,王立之顿时感觉心脏的紧缩感骤去,他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望着桌上那盏永远不会熄灭的台灯,目光发散,说出口的声音轻柔如羽,“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沈毓知道王立之的意思,脸上慢慢漾开了一抹柔和的微笑,“我从来不怀疑你的话。”

  更何况,我也是那件事的亲历者。

  那头,王立之乖巧得点了点头,顿时觉得自己的胸膛被填的慢慢的,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王立之将手机抛在床上,用手捂住有些发热的额头,每次,他只要提到这件事情,必然会有些发热。

  那件事,对他来说真是噩梦,不,或许对于每一个知道的人来说,那都是一场噩梦。

  王立之被自己脑海中悚然的回忆吓得嘴唇直哆嗦,他一翻身紧紧抱住床上的被子双臂环抱浑身打颤,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像是浸在冰水里一般,察觉不到半点热气。

  有谁想得到呢?

  如今完美如神的从缨,竟然会是个在精神病院从八岁住到十二岁的疯子,而他入院的原因也是那样骇人听闻――

  他在从家老爷子六十大寿那天,亲手杀害了饱受自己祖父宠爱的私生子小叔叔。

  王立之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天因为好奇跟着大人们看到的景象――

  八岁的从缨,穿着一身定制的白色西装,拎着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微笑着站在血泊里,而他的脚下,就是那个已经被扎成了血人的小叔叔,不过才刚刚六岁而已,已然没有了呼吸。

  王立之记得这个孩子叫做从芯,记忆里的他十分乖巧,简直就是个小天使,他偶尔从噩梦中惊醒时会想,如果这个孩子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呢?

  后来王立之见到了卢柏,他在那瞬间就明白了,大概就想卢柏这样吧,单纯而干净,就像个小太阳,浑身散发着温和人心的光芒,让所以心怀黑暗的人既畏惧,又渴望。

  所以,那日当卢柏告诉他自己怀了从缨的孩子时,他才会那样怒不可遏又私下里胆战心惊。

  他自那日起便夜夜噩梦不绝,每每惊醒,眼前都是卢柏变做从芯,倒在血泊中的景象,而从缨则穿着那身熟悉的白衣,只是他不再是个看不清脸的孩子,而是变作一个成年的男性,就那样拎着血淋淋的刀,看着血泊里的人逐渐失去温度,目光冷漠而戏谑,他的脸上却慢慢露出满足又优雅的微笑……

  王立之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丝合缝,但牙齿还是因为心底的寒冷而咔咔打颤。

  二十年前的事,虽然因为从家的缘故,大家都默契的选择闭嘴,如今许多人家的小辈也并不知道从缨幼时去过精神病院,但无论是哪家都心照不宣地打成了一个共识――他们不会让自家的小辈和从缨有半点牵扯,即便他们永远不会透露为什么,可这种态度和默契却并不会随着从缨看似完美的形象和走向人前而消失。

  如今的从缨即便再完美,他也注定了只会是一个富贵闲人,即使他是从氏嫡长孙,即使他的外在条件完美无暇。

  谁都没法相信一个有精神病前科的人,就连从家本身也不敢。

  王立之自忖还比不是从氏,他对从缨的态度只好更加敬而远之,可偏偏,自己最好的朋友又落到了从缨手中……王立之心头满溢出悲哀的情绪,可随即却又下定决心。

  不,他不能眼见着从缨毁掉卢柏!

  他猛地从被子里爬出,捡起被丢在地上的手机,哆嗦着手就要滑到卢柏的电话,只要轻轻一碰,他就能将从缨的真面目告诉卢柏!

  可下一刻,他的瞳孔却骤然紧缩,手抖的几乎拿不稳手机,因为屏幕上显示了两个字――

  从缨!

  抖着手按下接听,王立之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情绪,“我是王立之。”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和煦如春风,“我知道你是谁,”那头,从缨将手中的飞镖投掷而去,他微笑的表情无端有些嘲讽,而声音却没有丝毫改变,轻柔如许,却又冷厉如刀,“我也知道,你,看见了。”

  王立之只觉自己心脏间冷风呼呼而过。

  “你几次三番让卢柏躲着我,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从缨看着手中王立之站在卢柏家楼下的照片,声音淡淡,“但我要告诉你一句话,眼见未必为实,我和卢柏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你未必招惹得起我,你王家也未必招惹得起卢氏。”

  王立之捏着手机站如冰雕。

  从缨没听到他的回应也不在意,轻轻一笑,做了结语,“话已至此,希望你会聪明些,王立之,再见。”

  王立之听着从缨挂断电话,这颗心彻底沉入海底。

  第二天,王立之就病了,卢柏接到沈毓的电话时,已经准备出门了。

  “···什么?立之病了?”卢柏套外套的动作停下,慢慢坐回了椅子上,“病的厉害么,你们现在在哪?要不要我赶过去?”一连三个问句,充分显示了他对王立之毫不掺假的担忧。

  “不必了,”那边沈毓接过了药剂师递过来的药,轻轻对药剂师道了一个谢字,便声音柔缓地安抚着卢柏的焦急,她并不愿意多和卢柏提及王立之的病,转而说起另外的事,“立之的病是老毛病了,有我看着就行,只是今天我们的约定恐怕不能完成了,我现在要留在医院照顾立之,你一个人去医院我们又不放心,小木,不如我们就暂时将这次预约推迟,以后······”

  “不必了。”卢爸爸从卢柏手中接过手机,干脆利落地便拒绝了沈毓的提议。

  沈毓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手机里换了一个声音,她随即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卢叔叔好。”

  卢鸣给了想要将手机抢回来的卢柏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语气和蔼而疏远,“近来小木的身体有劳你们关心了。”

  沈毓一默,立刻便明白自己和王立之最近的举动一定已经全部被卢家父母看在眼里了,“这是我们身为朋友应该做的。”

  卢鸣温文尔雅的面容上露出一个微笑,但弯起的眼睛里却只有礼貌和嘲讽,“那我就替小木谢谢你和立之的照顾了,”然后他话音一转,“不过,小毓的照顾我们小木可以领受,而立之的···”卢鸣顿了顿,似乎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立之的关怀,我们就敬谢不敏了。”卢鸣的语气一如方才那般清淡温和,可沈毓却能直观地察觉到他话语中强烈的讥讽与不屑。

  沈毓脸上顿时只余苦笑,她怎么不知道王立之对卢柏肚子里的孩子那近乎极端的排斥与厌恶,但人皆有私心,卢柏没了孩子还可以再有,而王立之的心结若是不解决,那么他的“老毛病”则永远不会好转,她承认她这次处理事情已经完全偏向了王立之,所以面对卢鸣这近乎指责的话语,她也只能生受了,“谢谢叔叔告知,这话我会原封不动地转告给立之。”

  卢鸣满意地嗯了一声,便径自挂了电话。

  而此刻听完他们全部对话的卢柏已经陷入了沉默。

  卢鸣轻轻一叹,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走到卢柏身边,捏了捏他的肩膀,“怎么不说话?”

  卢柏抬起头看向微笑着的父亲,表情迷惘而困惑,“爸爸,立之是不是因为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偏见才让我堕掉它的?”

  卢柏有时候很傻很容易被人糊弄,但有时候却敏锐地可怕。

  卢鸣感慨而满足地看了眼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孩子,慈爱的目光中不毫不掩饰的骄傲,“我们小木这么聪明,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卢柏失落地垂下眼帘,黑珍珠般的眼眸有些晦暗不明,他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以为立之总是会为我考虑的······”他并没说完这句话,但前半句已经很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卢鸣见这孩子被打击地够呛,心头蓦地一软,到底他还是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此受挫,见卢柏抬起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卢鸣呵呵一笑,“这没有什么,也不能抹消立之和你之间的情谊。但小木,今次的事也同样给你上了一课,即便是你觉得聪明无比的立之都会为私心所蒙蔽,下次和朋友交往的时候,你要学会分辨啦。”

  卢柏并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他坦荡而开阔,即便有时候单纯的让人发笑,可越是这样,他本身的魅力才越发引人注目。

  “所以,”卢鸣看着自己小太阳一样又恢复了活力的儿子,笑眯眯地开口,“你能告诉我,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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