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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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素被张塔塔这么横竖吓唬了一通,心里已经知道害怕,面子上却很过不去，气得脸色涨红。她是家里的独女,从小体弱多病，上哪儿不是被别人捧在手心里？
“不就是让你帮个忙吗？说话这么难听,真小气。”她不甘心地嘟囔一句,就在这时,那边突然传来一点声音,姚素素宛如惊弓之鸟，差点整个人跳起来，连忙往张塔塔身边靠,但下一秒，张塔塔毫不犹豫往旁边避开,压根就没打算帮她。
姚素素吓得小脸煞白，险些就要哭出来了。
张塔塔往声音来源看了一眼,原来只是床上的肖悦翻了个身,但在她看清肖悦的脸后,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凉了一下。
原先肖悦都是背着她们睡的，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可就在她转过身后才发现——
这女孩一直无神而麻木地睁着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就像一条上岸许久的死鱼,愣愣地瞪大眼,毫无声息。
张塔塔微微调整了一下位置,挡住了姚素素的视线,怕她看到之后会受不住，但姚素素却以为她要走，连忙拽住她的手臂，声音里也带着哭腔。
“我说我说！”
张塔塔动作一停，瞅着她不应声。
姚素素咽了咽口水，神经兮兮地看了周围一眼，仿佛在害怕什么“东西”。
“我和肖悦是同班同学，我们关系很好……”
“真的关系很好吗？”张塔塔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也、也不是很好……”姚素素似乎不太想说这个话题，手里紧紧地捏着水杯，继续说：“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要经常住院，我爸爸妈妈工作很忙，没有时间陪我，很多时候我只能在医院里自娱自乐。不久前，我又在住院了，然后我……听到了一些故事，关于这间医院的。”
“当时我也是听到别人悄悄说的，那两个护士小心翼翼地讨论着，我听到她们说……这间医院曾经死过很多人，在几十年前。”
几十年前？
听到姚素素这么说，张塔塔反而并不奇怪，虽然这间医院在现实世界里是现代化的模样，但到了噩梦演绎里，却天翻地覆地变了一个模样。
而且这间医院里一个人也没有，一开始就让她有种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感觉。
顿了顿，她试探性地问道：“因为火灾？”
姚素素满脸诧异，“你怎么知道？”
张塔塔摇摇头，“那两个护士有说为什么火灾吗？”
她总觉得这场演绎很奇怪，一般来说故事核心和现实背景是有一定关联的，诚然，肖悦是在医院跳楼，可她的事情与几十年前的医院并无直接关联，甚至这栋医院里面飘荡着数不清的鬼魂，穿着几十年前的衣服。
肖悦的事件和医院之间就像两个并没有太大关系的独立整体。
姚素素摇摇头，“她们没有说，这件事好像是一个机密，你看这栋医院过了这么多年，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嗯。”张塔塔掩下心里的想法，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姚素素脸色变了变，紧张地朝肖悦的方向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心和恐惧。
“然后我听说二楼厕所里闹鬼……”她小声地说着，“好像有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只鬼在几十年前死在火灾里，我、我还没见过鬼呢，那个时候总觉得很好玩，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告诉我，只要在最后一个隔间用血写下自己的名字，就能见到那只鬼的真面目……”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真的只是想玩玩而已，没想到，在第一个名字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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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她突然就像被附身一样，不停地在厕所里写着自己的名字……”
姚素素永远也忘不掉那个画面。
那个公共厕所年久失修，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去过了，她和肖悦在最后一个隔间里，肖悦食指上站沾着血，当她在墙上写完最后一笔之后，突然，水槽里的声音像是被什么砍断一样，瞬间就没了，幽幽的凉风渗了进来，姚素素心里有点发凉，为了缓解恐惧，推了肖悦一把：“喂，你有没有认真写啊？字这么难看，万一鬼不愿意出来怎么办？”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肖悦背对着她，披散着一头黑发，姚素素碰她的时候仿佛在摸一块老死的肉，僵硬而又冰冷。
“喂？肖悦，你干什么啊？别吓我，我跟你可不一样，我爸妈要是知道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可是会找学校问责的。”
肖悦维持着抬着右手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的食指还溢着血，用美工刀割的伤口，并不深，可血水缓缓淌满了她整个手掌，滴滴答答往下落，墙上的血字触目惊心，姚素素脸色发白，声音却越来越愤怒：“肖悦？肖悦……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总觉得肖悦是在报复她，估计吓唬她。
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水槽里的水汹涌灌下，水花四溅，姚素素尖叫一声，她最怕脏了，正要离开，突然，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
肖悦的脸色白得发青，阴森森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扬起一个僵硬的笑。
“姚、素、素。”
她的喉咙里仿佛有什么黏在一起，声音沉闷难听。
姚素素蓦地一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一瞬，肖悦面无表情地松开她的手，眼神炽热而癫狂，口中絮絮叨叨地念着姚素素的名字，却用沾满了鲜血的手在墙上、门上、地上，用站着、踮起脚尖，甚至跪趴在地上的姿势写着肖悦的名字。
但姚素素却觉得，她写的根本就是自己的名字！
她尖叫一声，落荒而逃，隔天再见到肖悦，肖悦却跟没事人似的，手指上只有一点小小的伤口，问起昨天的事情，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姚素素觉得自己肯定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它”肯定盯上了她！
她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可一连几天过去，却也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时间移到今天——
她无意识地搓了搓手臂，全身发冷，“我昨天就出院了，今天去学校，早上和老师碰面，我们要谈、谈点事情……”说到这里，她警惕地看了张塔塔一眼，“我跟你说，火是肖悦放的，你可不要乱写什么东西害我，我爸爸有钱，要是你想害我，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张塔塔无所谓地眨眨眼，她又不是真的记者，能不能活到那会儿还不一定呢。
姚素素这才提心吊胆地说：“但、其实也不算是肖悦放的，当时老师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常老师两个人，没想到肖悦突然出现，她的样子看起来好恐怖，面无表情的，就像死人一样，一点感情也没有，直接在办公室里点了火，好像、好像要和我们死在一起，不要命似的……”她的目光闪了闪，似乎还有点后怕，“幸好办公室里就有灭火器，所以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有件事我谁也没有说，其实当时我看见了……”
姚素素哆嗦了一下。
“看见了什么？”
这个时候，病床上的肖悦又翻了个身，姚素素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
张塔塔皱起眉，连忙捂住她的嘴。
“别叫太大声。”
姚素素恐慌地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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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点点头。
张塔塔这才放开手，接着便听见她说：“我看见肖悦后面贴着一个全身湿淋淋，皮肤浮肿青灰的女孩。”
后面的事情姚素素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张塔塔已经大致猜到了。
火没有烧起来，但三个人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一点伤，场景转移至医院，后面肖悦跳楼，演绎开始。
但目前为止，并没有看见那个湿淋淋的女孩。
而肖悦的真正死因是跳楼。
但当时放火的究竟是鬼怪，还是出于肖悦真实的意志，这恐怕只有问她自己才知道了。另一方面，这件事情里还存在着一个让张塔塔有些心惊的问题。
“是谁告诉你……在厕所里用血写自己的名字就能见到真正的鬼怪？”
姚素素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困惑，“我不记得了，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好像、好像个子很高，是个穿工装的男人，他的鞋子很脏，沾了很多泥……”
闻言，张塔塔心里惊了惊。
穿着工装的男人？
鞋子很脏？
是他！是那个在天目村遇见的——黑神。
“它”竟然能来到现实世界？
说话的时候姚素素也在暗暗打量着张塔塔，过了这么长时间，她也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女孩似乎并不打算做什么，也许只是嘴硬心软，吓唬吓唬她而已。她长这么大，爸爸妈妈一路为她保驾护航，在学校也凭着自己乖巧的外表和病弱的体质深受老师同学信任和照顾，除了肖悦，还是头一回在别人身上吃亏。
想到这里，姚素素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她不客气地推了张塔塔一把，“喂，你问完没有啊，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刚才对我这么凶，至少要给我道个歉吧？”
她声音是那种娇滴滴但是不讨人厌的类型，平时很多人吃她这一套。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遇到的，是钢铁直女一样的张塔塔。
下一瞬，张塔塔掀起眼皮，皱眉看着她。
“不对吧？你没有说完吧？”
姚素素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结结巴巴：“你胡说些什么！”
张塔塔个子不高，但是一张可爱的脸沉下来，在这种情形下，还是把姚素素给吓到了，她确定厕所里那只鬼缠上她了，还有火灾的真相——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她不就要名誉扫地了吗？
她还盘算着，从爸爸妈妈那里要点钱，让张塔塔帮她解决掉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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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素被张塔塔这么横竖吓唬了一通,心里已经知道害怕,面子上却很过不去，气得脸色涨红。她是家里的独女,从小体弱多病，上哪儿不是被别人捧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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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素吓得小脸煞白，险些就要哭出来了。
张塔塔往声音来源看了一眼,原来只是床上的肖悦翻了个身,但在她看清肖悦的脸后,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凉了一下。
原先肖悦都是背着她们睡的，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可就在她转过身后才发现——
这女孩一直无神而麻木地睁着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就像一条上岸许久的死鱼,愣愣地瞪大眼,毫无声息。
张塔塔微微调整了一下位置,挡住了姚素素的视线,怕她看到之后会受不住，但姚素素却以为她要走，连忙拽住她的手臂，声音里也带着哭腔。
“我说我说！”
张塔塔动作一停，瞅着她不应声。
姚素素咽了咽口水，神经兮兮地看了周围一眼，仿佛在害怕什么“东西”。
“我和肖悦是同班同学，我们关系很好……”
“真的关系很好吗？”张塔塔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也、也不是很好……”姚素素似乎不太想说这个话题，手里紧紧地捏着水杯，继续说：“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要经常住院，我爸爸妈妈工作很忙，没有时间陪我，很多时候我只能在医院里自娱自乐。不久前，我又在住院了，然后我……听到了一些故事，关于这间医院的。”
“当时我也是听到别人悄悄说的，那两个护士小心翼翼地讨论着，我听到她们说……这间医院曾经死过很多人，在几十年前。”
几十年前？
听到姚素素这么说，张塔塔反而并不奇怪，虽然这间医院在现实世界里是现代化的模样，但到了噩梦演绎里，却天翻地覆地变了一个模样。
而且这间医院里一个人也没有，一开始就让她有种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感觉。
顿了顿，她试探性地问道：“因为火灾？”
姚素素满脸诧异，“你怎么知道？”
张塔塔摇摇头，“那两个护士有说为什么火灾吗？”
她总觉得这场演绎很奇怪，一般来说故事核心和现实背景是有一定关联的，诚然，肖悦是在医院跳楼，可她的事情与几十年前的医院并无直接关联，甚至这栋医院里面飘荡着数不清的鬼魂，穿着几十年前的衣服。
肖悦的事件和医院之间就像两个并没有太大关系的独立整体。
姚素素摇摇头，“她们没有说，这件事好像是一个机密，你看这栋医院过了这么多年，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嗯。”张塔塔掩下心里的想法，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姚素素脸色变了变，紧张地朝肖悦的方向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心和恐惧。
“然后我听说二楼厕所里闹鬼……”她小声地说着，“好像有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只鬼在几十年前死在火灾里，我、我还没见过鬼呢，那个时候总觉得很好玩，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告诉我，只要在最后一个隔间用血写下自己的名字，就能见到那只鬼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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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悦的脸色白得发青，阴森森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扬起一个僵硬的笑。
“姚、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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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素蓦地一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一瞬，肖悦面无表情地松开她的手，眼神炽热而癫狂，口中絮絮叨叨地念着姚素素的名字，却用沾满了鲜血的手在墙上、门上、地上，用站着、踮起脚尖，甚至跪趴在地上的姿势写着肖悦的名字。
但姚素素却觉得，她写的根本就是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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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素这才提心吊胆地说：“但、其实也不算是肖悦放的，当时老师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常老师两个人，没想到肖悦突然出现，她的样子看起来好恐怖，面无表情的，就像死人一样，一点感情也没有，直接在办公室里点了火，好像、好像要和我们死在一起，不要命似的……”她的目光闪了闪，似乎还有点后怕，“幸好办公室里就有灭火器，所以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有件事我谁也没有说，其实当时我看见了……”
姚素素哆嗦了一下。
“看见了什么？”
这个时候，病床上的肖悦又翻了个身，姚素素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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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塔塔这才放开手，接着便听见她说：“我看见肖悦后面贴着一个全身湿淋淋，皮肤浮肿青灰的女孩。”
后面的事情姚素素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张塔塔已经大致猜到了。
火没有烧起来，但三个人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一点伤，场景转移至医院，后面肖悦跳楼，演绎开始。
但目前为止，并没有看见那个湿淋淋的女孩。
而肖悦的真正死因是跳楼。
但当时放火的究竟是鬼怪，还是出于肖悦真实的意志，这恐怕只有问她自己才知道了。另一方面，这件事情里还存在着一个让张塔塔有些心惊的问题。
“是谁告诉你……在厕所里用血写自己的名字就能见到真正的鬼怪？”
姚素素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困惑，“我不记得了，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好像、好像个子很高，是个穿工装的男人，他的鞋子很脏，沾了很多泥……”
闻言，张塔塔心里惊了惊。
穿着工装的男人？
鞋子很脏？
是他！是那个在天目村遇见的——黑神。
“它”竟然能来到现实世界？
说话的时候姚素素也在暗暗打量着张塔塔，过了这么长时间，她也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女孩似乎并不打算做什么，也许只是嘴硬心软，吓唬吓唬她而已。她长这么大，爸爸妈妈一路为她保驾护航，在学校也凭着自己乖巧的外表和病弱的体质深受老师同学信任和照顾，除了肖悦，还是头一回在别人身上吃亏。
想到这里，姚素素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她不客气地推了张塔塔一把，“喂，你问完没有啊，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刚才对我这么凶，至少要给我道个歉吧？”
她声音是那种娇滴滴但是不讨人厌的类型，平时很多人吃她这一套。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遇到的，是钢铁直女一样的张塔塔。
下一瞬，张塔塔掀起眼皮，皱眉看着她。
“不对吧？你没有说完吧？”
姚素素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结结巴巴：“你胡说些什么！”
张塔塔个子不高，但是一张可爱的脸沉下来，在这种情形下，还是把姚素素给吓到了，她确定厕所里那只鬼缠上她了，还有火灾的真相——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她不就要名誉扫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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