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_噩梦演绎法[无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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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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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塔塔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老旧的天花板。

  四周布置简陋,墙上铺满灰尘,她有点儿茫然地看了一圈周围,半晌,意识逐渐清晰,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昏暗的房间里隐隐跳跃着金色光华。

  “我活下来了。”张塔塔怔怔地说了一句。

  片刻,眉眼渐渐生动,女孩倏地站起,往窗外探出半个脑袋,天已经亮了,破落的道路上匆忙的行人来来往往,张塔塔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噩梦演绎法的时间进度和现实世界不同,她在里面度过了五六天,但对于现实世界来说,可能仅仅是一夜过去。

  事实上,这回也确实才过去一晚上。

  哪怕在噩梦演绎中险些没命,张塔塔的身体机能仍然非常健康,就好像只是普通睡了一觉。

  桌面上的红色电话机毫无动静,张塔塔瞥见,突然一愣,上回和姥姥打电话的时候不欢而散,每一次从噩梦演绎里面活下来,她其实都想给姥姥打个电话报平安,又怕老人听见她的声音变得更想她。

  可无论怎么想念,张塔塔仍然无法回去。

  久而久之,这迟早会成为老人心中的一根刺,只好维持着一周一次的电话频率。

  “不能再想下去了。”张塔塔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开始变坏,她皱皱脸,伸了个懒腰,“总有一天会结束的。”说完,她下意识瞥了一眼床头的镜子。

  里面仍然没有她的影子。

  她是从加入噩梦演绎开始失去影子,那么,在影子重新出现之前,就意味着她仍然处于这种不安全的状态。

  但究竟有没有人能活到最后?

  张塔塔皱起眉,突然想到了那位滕先生,滕先生看着是参加了很多次演绎的样子,在别人看起来很恐怖的东西,对他来说好像压根没什么反应。

  可即便是那样的滕先生,依旧没有逃离噩梦演绎。

  张塔塔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噩梦演绎没有结束?

  “不行不行不行!”她连忙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能没有结束,我还得活下来照顾姥姥呢,下次吧,如果还能遇见滕先生的话,到时再好好问问。”顿了顿,她纳闷地摸摸肚子,“有点儿饿了,出去吃吧。”

  这天是周末。

  张塔塔住的这条街大抵都不算是有有钱人会来的地方,普通人哪怕是周末也要去上班,倒是念书的学生出来走动的多。

  楼下是一家网吧,左右是理发店和零售店,街道尽头并列着几家小饭馆,大多时候都十分热闹。张塔塔循着一家馄饨店进去,才进门,老板就“哟呵”一声。

  “是哪儿的风把你给吹来了。”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打着赤膊,不顾形象,人反而礼貌,首先给张塔塔拉开了椅子,低着头瞅着她瞧。

  “妹妹,好一段时间没见,怎么感觉你又比前段时间白了点?我说年轻人,别一天到晚宅在家里,有空多出去走走,人还是得多运动。”

  明亮的光线下,女孩的皮肤白得像雪,她个子娇小,又黑又亮的眼睛干净剔透,原本是垂着脑袋进来的,看着心情不大好,抬头看见熟人,整张脸一下亮起来,终于多了点活泼的感觉。

  “白着好看呀。”张塔塔习以为常地说着谎。

  顿了顿,她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姥姥最近过得怎么样,好不好?”

  “好着,就是想你。”馄饨店老板原来是和张塔塔住一条街,算是看着这姑娘长大的,后来张塔塔出了噩梦演绎的事搬了出来,正好凑巧,这老板也在这边盘了一家店,每天工作完都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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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和张塔塔姥姥算是左邻右舍的关系了。

  起初张塔塔看见他还吓了一跳,担心老板给姥姥泄密,求着他不要说,老板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没什么坏心,也许是有难言之隐,便也就勉强帮她瞒了下来,只是心里偶尔也会有些不满。

  你说你姥姥一把年纪丢了个孙女,能不伤心吗?

  天天想着念着,逢人就叨叨,外人看着也难受。

  “吃什么?”老板问。

  “最便宜的就好。”

  老板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附近起了一所高中,馄饨店里七七八八聚了一些学生,年纪都小,健康活泼的模样让张塔塔看着心情也好了起来,但这心情还没好多久,老板的馄饨就抬过来了。

  “吃吧。”顿了顿,老板还是没忍住说了句,“你有空还是回家看看吧,你家养的狗前不久死了,你姥姥估计不敢跟你说,怕你伤心。”说完,他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张塔塔没敢应声,碗很大,热气蒸腾而起。

  她沉默地低着头,右手拿着勺子一下一下搅拌,整张脸几乎埋进了碗里,外面阳光灿烂,学生们叽叽喳喳地吵闹,只有她这安安静静,半点儿声也没有。

  过了好久,她抬起手迅速地抹了抹眼睛。

  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敢回家,我怕我会害她。”

  她心里也清楚,能不能活下去根本就没有保障,这场噩梦也许根本就没有终点。

  可如果不想着以后的事,就连活下去的可能也没有。

  张塔塔心情不大好,吃得很慢,香气扑鼻的馄饨就跟堵在喉咙里似的,上不去也下不来,坐在旁边的学生都来来往往换了好几趟。

  就在这时,一拨学生走了进来,张塔塔的视线没忍住在他们身上停了几秒。

  眼下正好是中午,看这几名学生的穿着,青春漂亮,不像是住在这条街的人,张塔塔知道隔壁街区开了好几家补习班,他们估摸着是刚补课回来,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东西的。

  但真正吸引张塔塔目光的并不是前面这几个学生。

  在他们后面,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穿着新潮的裙子,头发染了点黄,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没有半点融入伙伴中的意思。

  整个人看上去甚至有点阴沉。

  张塔塔看了她好几眼了,这女孩却仍然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跟着伙伴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张塔塔觉得她有点儿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

  她离这伙学生很近,能清楚听见他们说话。

  一共五个人,带上那个女孩就是三男两女。

  突然,领头进来的那个男生压低声音说:“玩猜拳吗?”

  另外那三个人眼睛一亮,显然有些跃跃欲试,对他的“游戏”很感兴趣。但马上的,另一个女生就摇摇头,犹疑着说:“不行吧,吃个馄饨猜什么拳,被人看见了要笑我们的。”

  紧接着,旁边的男生也说:“刚补完课,都烦死了,哪有那个气氛玩那呀,不玩不玩。”

  剩下那个男生左右看看,犹豫了一下,也表示了不玩。

  最后只剩下那个女孩了,四双眼睛整齐地看着她,片刻,女孩沉默地片刻,脸上的皮肉微颤,就像被隐形的线拉动般,扯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

  “随便。”

  话音刚落,另外四人的表情立即变得有些古怪。

  “你最近怎么了?还没恢复过来吗,你爸妈虽然离婚了,但你还有我们呢!”

  “对啊,别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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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以前你最爱玩了,现在你变成这样,总感觉少了什么一样。”

  这几个学生噼里啪啦地说着,女孩脸上的笑逐渐收了回去,整个人僵硬得如同木偶,而后她缓慢地低下头,睁着麻木的黑眼睛死气沉沉趴在了桌子上。

  张塔塔恰好对上她的眼神,心里咯噔一跳。

  她终于发现女孩有哪里不对劲了,这女孩虽然正处青春活泼的年纪,但双眼却没有什么情绪,无论同伴说些什么,她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当然,并不是说没有那种情感缺乏的人。

  可这个女孩乍一眼看上去,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张塔塔皱了一下眉,直觉不对劲,就在这时,她蓦地愣住。

  女孩忽然冲她眨了一下眼睛,而后缓缓地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嘴巴一张一合,张塔塔身体骤然绷劲,死死地盯住她。

  女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她看懂了!

  她说——

  “总有一天,会轮到你。”

  下一瞬,她眼睛一翻白,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睁眼趴在桌上面无表情犹如死尸。

  张塔塔被吓了一跳,蓦地站起。

  惊讶的目光似箭袭来,那女孩的朋友错愕地看着她,“怎、怎么了吗?”

  张塔塔不应声,攥起拳头,忍住将那女孩揪起来的冲动,低低舒了一口气,作出好奇担心的模样,瞅着那女孩问她的同伴:“她这是怎么了,我看着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哦,别担心,她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最近心情不太好。”

  “这样啊……”张塔塔盯住她不放,语调反而变得更自然,“太可怜了,持续多久时间了呀?”

  被问到的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张塔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眨眨眼,笑出可爱的小虎牙,模样长得甜,讨人喜欢。

  “对不起呀我就问问,我妹妹最近也这样,担心是不是因为考试快到我把她逼得太紧了。”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在这之前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女孩旁边的男生瞅着她,脸有点红,“就是这几周吧,不过……”他停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费解,“她之前跟我们说她做了四场噩梦,都很恐怖,可能是因为她爸妈的影响吧,可能也是心理压力。”

  噩梦。

  张塔塔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说:“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啊,家里出事估计得好久才能缓过来,有你们这群朋友她肯定很快就会恢复的。”

  “但愿吧。”

  张塔塔没再多问,伸手摸摸女孩的额头,转身离开了馄饨店。

  阳光明媚,甚至烫得皮肤有些疼。

  张塔塔却如同身坠冰窟,走路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直到回到家嘭的一声关上门,她才死死地咬住牙,憋住自己所有负面情绪,近乎残酷地思考着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

  那女孩无疑就是噩梦演绎法的扮演者。

  “四场……”张塔塔皱起眉,“她和我一样是参加了四场,但她现在的情况很奇怪,难道我以后也会变成那样?”

  她有点儿想不下去了,越想就越觉得难受。

  张塔塔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死死地压直唇线,眼眶发红,不敢让自己闹出半点声音。

  狭窄的房间里寂静无声,实际上外面的道路吵吵闹闹,楼道里都是小孩大人走路蹦跳说话的声音,种种噪音透过门缝钻进这个房间,张塔塔躺着躺着,便有点昏昏欲睡了。

  突然,她蓦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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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注视她。

  一股寒意骤然升起,张塔塔立即坐起来,警惕地四处张望,天花板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区别,门也关紧了,窗户外面没人,厕所里面更是打扫的干干净净。

  难道是错觉?

  天还亮着,张塔塔却陡然间觉得房间里暗了下去,阴森恐怖。

  过了一阵,那种感觉再也没有出现,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打开门往外面一瞅,走廊外的人已经走了,这栋楼光线很差,放眼看去,是黑魆魆一条走道,昏黄的灯光闪烁。

  张塔塔关上门,不安地坐在床上,一时不敢再睡。

  然而此时她背对着那扇镜子,因此她也没有看见——

  镜框边沿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双骨骼狰狞的手。

  那苍白的手攀住镜子边沿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紧接着,一张青灰色的脸慢慢地从镜子下面探出来,就好像镜子下方躲着一个人,现在“它”站起来了,先是露出一张脸,再是露出半个身体。

  “它”就那样站在镜子里,笑嘻嘻地看着张塔塔。

  “它”留着一头活泼的短发,皮肤很白,而“它”的脸,小巧可爱,乌黑的大眼,一对小虎牙。

  和张塔塔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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